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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可是] 本想先发半句话出去抢个主场,无奈打字手速跟不上,先机直接被先生抢占。 [钟:没什么好可是的。] [钟:宝贝,我们或许可以试着突破网络和现实的距离,再进一步发展。] 周起颜猛地打了个冷颤。 仔细将钟先生的话看过三遍后,周起颜还是似懂非懂,追问。 [祈:……我不太明白。] [祈:怎么个突破法?] 钟先生复了一个被他猜到大半、却依旧让他感到惊讶和惊吓的回答。 [钟:跟你的男友分手。] …… 从斜阳到晚上,从大脑迷糊到神智逐渐清醒,这句由不到十个文字打出的话,始终如魔咒一般、缠绕着周起颜的思绪。 以至于,在放空发愣时,周起颜都忍不住喃喃自语,重复着那句咒语。 “跟你的……男友分手。” 跟你的男友分手——按照角色的不同等位翻译一下,钟先生的意思是:让他离婚。 离婚。 人是有主观能动性的可怕生物,一旦想法在脑海内逐渐成型,就会或自觉或不自觉地付出行动、用尽一切潜在可能去将想法变现。 灵魂出窍似地飘忽了一晚上,周起颜还是没能将脑海里离婚的“可怕”想法驱散,反而越到深夜、越是想着逃离。 ……逃离? 掀开身上的被子、忍着因为抑制药后遗症而带来的腰酸背痛,周起颜拿起充电中的手机,点开微信。 上一次给钱衷一发出去的微信还没收到回应,周起颜强迫自己不去看历史过往聊天,不去回忆这些绿色的已发信息、是他用了多少勇气和决心慢慢敲成的语句。 他屏住呼吸,在文本框上打下时隔半个多月的、对丈夫的问候。 [最近工作很忙吗?] [有空的话,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些要事想和你当面聊聊,能请您为我空出一点闲时吗?] [只是见面聊天,我想应该不难吧。] 发完消息,周起颜关掉聊天面板回到微信主页面,抱着手机等了五分多钟。 果不其然,还是没有回音。 和钟先生在缘见上聊天的感觉不一样,微信上的钱衷一是永远不会给予回复的。 要不是此前确认过好几次、这个确实是钱衷一正在使用的私人微信,周起颜可能还会天真地以为,没有回信是因为自己婚前加错人了。 不是加错微信、不是账号停用,是微信对面的那个人——就是不想理他罢了。 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想过要理他。 撇了撇嘴,将手机插上充电头继续充电,周起颜脱力地往身旁冰冰凉凉的双人大床上倒。 第二天上午十点,他掐着时间表的“上课时间”,给钟先生发了一条留言。 [祈:先生,我今天和同学约好去办理证件,中午也会和他们一起聚餐,可能会顾不上收发信息。提前向你报备,请你不要担心。] 报备完,周起颜进入到声音设置里,第一次对钟先生开了来信静音。 他要脱离虚拟网络、彻底回归现实生活一天。 - 因为没有配置司机,所以周起颜出一次门、就要步行800米到小区出入口才有车坐。不擅长网约车程序的他也不懂约什么专车,每次都是拦路边最普通最常见的出租。 出租车每天要接送这么多乘客,风吹日晒的,车子外观当然比不得定期保养的商务车。 当略显陈旧的出租、停在装潢华丽精致的甲级写字楼楼下时,负责接应来客的门童还犹豫了一下,思考着要不要去为乘着这辆车的来客开门? 没有思考出结果,出租车后座的客人已经自行开门下车了。看清来人装扮和样貌的门童眼前一亮,马上将门卡住、上前接应。 “先生您好,请问是要去几楼呢?” 门童礼貌地问候,领着周起颜往前台走。 周起颜刚下车人还没站定,就被门童一句话给问得晕乎。 “我……我也不知道几楼。” 他压根就不知道钱衷一的办公室在哪,怎么可能回答得出几楼? “我就是……” “是来谈商务的吧?”看周起颜一身休闲小西装穿得挺利落的,门童便先入为主道,“商务您请咨询前台,前台会为您联系各楼层各部门的对接人的。” 门童这就把周起颜带到了前台。 周起颜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前台的Omega小姐姐就笑得眉眼弯弯,柔声询问:“先生您好,请问您有对接的商务负责人吗?” 周起颜眨眨眼睛,摇摇头:“我……没有。” “那好的,请问您是来谈什么业务的呢?有预约吗?”小姐姐还是笑得很漂亮很温柔。 “我、我没有预约。” 写字楼大堂里过于浓厚的商业氛围,让鲜少参与商务的周起颜感到不适和紧张。 周起颜咽了口唾沫,犹豫道:“我是……我是来找钱衷一的。” 一不小心听到总裁大名的前台小姐姐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您是总裁的友人吗?来之前,有和钱总约定过见面时间吗?”小姐姐从柜台下拿出访客登记表,一边给周起颜递笔,一边拿起电话,“我现在为您联系钱总的秘书,请问先生您贵姓?” “周,夏商西周的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