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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过去,不知有几人能睡着。第二天许夕起来,一推门,便见谢云寒倚在门外的墙上,不知道等了他多久。 “谢公子,你怎么在这?” 谢云寒看着他,说:“等你睡醒。” 他没再做口型,终于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太久没用嗓子,男人的声音还有些低沉凝涩,却并不难听,能想象出原本那副低醇带着磁性的好音色。许夕惊喜的笑了:“那药你用了?能说话了?” “嗯。”谢云寒点头,唤他,“云渺。” 许夕下意识地:“嗯?” “你以前说过,想听我唤你的名字。”谢云寒慢慢说,又把那两个字重复了一遍,莫名给人一种珍视的感觉,仿佛这个名字被他藏在心底,在无人的时候已默默唤了千万遍,“云、渺。” 许夕心尖轻颤,突然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神,于是掩饰般的敛目笑了一下:“很好听。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谢云寒也轻轻扬了扬唇角,不说话,只看着他。 “——大早上就在院子里眉来眼去,害不害臊啊!?!” 一道响亮的、带着火|药味的声音突然炸起,将这一片旖旎的粉色氛围轰了个一干二净。萧允“砰”的一声大力甩上门,呲着白牙冲许夕露出一个阴森森的微笑。 许夕突然有点胃疼,终于尝到了造孽的苦果,以去厨房帮大娘准备早饭为借口,脚底抹油溜了。 剩下两个男人两看生厌,充满憎恶的剜了对方一眼,各自冷着脸走了。 —— 许夕当时一时心软,没趁早开溜,现在整天被两个男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想溜都没门了。本来就捉急的不得了,可老天仿佛看他不够心塞,竟然又给他整了一个! 在谢云寒到后的第二天,敖烁追来了。 那天下午,老大爷出去遛弯,回来的时候笑呵呵地喊:“老婆子快出来,咱家又来客人喽!看来咱们庄子是出名了,这么多年轻人过来耍哟!” 敖烁一眼看见许夕,双眼瞬间亮了,一阵风似的冲过去就把他死死抱住了,贴着他的耳朵激动万分地连喊了四五声“渺渺”。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其他,左右两股厉风分头冲他杀气腾腾的袭来,敖烁只得暂退一步,这才看见谢云寒,一张俊脸立刻扭曲了: “姓谢的,怎么又是你!!” 再看见萧允,神色不善道:“你又是哪个!?” “我还想问你是哪个呢,抱什么抱!?”别看敖烁是只兽,萧三少爷吼起来气势丝毫不比人家弱,脑门上青筋都蹦出来了,咬牙切齿质问许夕,“这又是你的哪个野男人?啊!?!” “什么叫野男人!?!”敖烁炸了,立刻咆哮回去,“渺渺是本王册立的王后,是本王的人!!你个小兔崽子是哪根葱!?” “狗屁的王后,神经病吧你!”萧允彻底火了,少爷的教养丢的一干二净,“阿云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敖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还待再吼,突然听见谢云寒在一旁冷笑一声,充满嘲讽地进行了无差别攻击:“痴人说梦。” 敖烁一怒,突然意识到不对:“你能说话了?”他上下打量了谢云寒一遭,突然在他腰间看见一个熟悉的香囊,霎时如遭雷击,劈手就要去夺,“渺渺的香囊怎么在你这!?给我!” 谢云寒拦下他的手,神色狠戾,低低挤出两个字:“找死!” 两人两句话就谈崩了,再度打成一团,旁边萧允还在许夕耳边喋喋不休:“你还没交代呢,这个野男人又是谁?啊!?” 许夕:“……” 让我死吧!!! 他深吸一口气:“待会和你解释。”然后甩手放出一道气波将越打越激烈的两人分开,喝了一声:“别打了!在这打房子还要不要了!?” 听见他出声,谢云寒和敖烁才勉强住手,各自远远落在一边。 老两口在一边旁观了全程,老大爷有点懵的问老伴:“这几个娃,好像有感情纠纷?” “是啊。”老妇人啧啧道,“听起来还是四角恋呢!” 老大爷更懵了:“可他们都是男娃啊!” “哎呀,年轻人的世界,我们不懂嘛。”老妇人说,“不过还是得劝劝,这么精神的几个大小伙子,打坏了可咋整?” “有什么话咱好好说,别伤了和气!”老妇人拄着拐,慈眉善目的走过去,“来,都去屋里坐,老婆子给你们沏点茶,边喝边聊!” 老妇人态度亲善,像对自己的孩子说话,几人火气再大,也不好意思冲一个老人家发,于是僵持片刻后,暂且听了老妇人的话,进了屋。 只是一人一个凳子离的远远的,嘴角挂着冷笑谁也不看谁,空气安静冰冷的活像进了太平间。 许夕硬着头皮坐在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 老两口并肩坐在炕上,笑眯眯的看着几个年轻小伙子,很乐意当一回感情调解员。老妇人清了清嗓子,胸有成竹的开口了: “听你们的意思,是三个娃都中意一个娃嘛。依老婆子的经验啊,感情这种事,勉强不得的!你们自己吵来吵去,打来打去,那都没用嘛,要听娃自己的意思!” 她笑呵呵的冲许夕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来,娃,你自己说,这三个娃,你最中意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