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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去看魔族一眼,敖烁大步离开,去了长乐宫。 阿音见他来了,很是高兴的模样。敖烁收敛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温柔的陪他说了一会儿话,然而不自觉的,他的思绪又开始飘散,最后实在没忍住,不经意般的提了一嘴:“王宫里的膳食还吃得惯吧?应该比那会儿咱们在边境林子里吃的好多了。” “那是自然。”阿音笑道,“那会儿整天不是烤山鸡就是烤鱼,都吃腻了,只偶尔有一次打到了一只鹿,才算解了解馋。” 敖烁点点头,又和他回忆起小木屋里的那段日子,阿音皆自然的接上话,句句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看不出一点问题。 ……我到底在干什么?敖烁想,我居然在怀疑渺渺? 他生出一股愧疚,心绪更加混乱,草草结束了这场谈话,像往日一样嘱咐对方早休息,便离开了。 回到寝宫,他一夜未眠。 往后的几日也是如此,不仅晚上睡不好,连白日里也总是心神不宁。理智告诉他,他完全是在疑神疑鬼,渺渺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可不知为何,一种无端的焦虑始终缠绕在心间,好像在提醒他,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天晚上,阿音叫他去长乐宫,将新缝好的香囊给了他:“依旧是兰草香味的,看看喜不喜欢?” 他有些心不在焉,也没细看,接过来收进怀里笑道:“你做的,我当然喜欢。” 阿音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敖烁回了回神,安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阿音摇摇头,又小心翼翼地问:“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吧?今晚歇在这儿吗?” 敖烁一愣,还未想好怎么答,脸色突然微变。 很熟悉的感觉——是发|情期的冲动又来了。 兽族的**期很长,以豹子为例,**期一般为一到两个月,当然在这期间不会天天发|情,但不定时会产生性|冲动,譬如在森林木屋里那一次。 显然,现下这种冲动又来了。 阿音惊讶的看着他额头上突然冒出的细汗,以及变的不均匀的呼吸声,突然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问:“敖烁,你……你是不是发|情了?” 敖烁锁眉,闭上眼努力和体内的冲动抗争着,没说话。不一会儿,他感到一具柔软的身体依偎过来抱住了他。 他睁眼:“……渺渺?” 阿音抬头看他,双颊绯红,声音有些颤抖:“留下来吧?……让我帮你。” 敖烁沉默几秒,伸手慢慢拉开了他。 阿音脸色一白,满眼的不可置信。 敖烁别开脸:“上次……我害你受了那么大的罪,这次怎么还敢?别担心,我去洗个冷水澡就好了,你睡吧。” 不再看对方的脸色,敖烁几步离开了长乐宫,步子越来越大,继而在夜色中狂奔起来。 不……他痛苦的低吼了一声。 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他不是不敢碰渺渺,而是根本不想碰渺渺! 他明明是有冲动的,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他对渺渺已经变心了吗? 体内的欲|火和心中的内疚疯狂折磨着他,敖烁在冰冷的夜风中一路狂奔,直到体表温度稍微下去一些才停下,有些茫然的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跑到了流芳殿。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离开,回自己的寝宫睡觉。可他的身体好像不听大脑指挥了,下一秒,他已经径直推开了流芳殿的大门。 侍卫这么晚见到他,惊讶非常:“大王,您……” “出去。”敖烁红着眼吐出两个字。侍卫心中一惊,互相对视一眼,一个字不敢再说,立刻撤退的干干净净。 许夕侧趴在床上,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一只带着薄茧、略显粗糙的大手摸上他的脸,许夕不舒服的哼了一声,迷蒙的睁开眼睛。 “……大王?”他见到敖烁很是吃惊,立刻清醒了,“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敖烁只是盯着他,双眸在暗色里发着灼人的光,呼吸声很重,一声一声响在寂静的内殿里。 “你……你怎么了?”许夕被他看的有些害怕,撑起身子想往后躲,下一秒敖烁已经把他重新压回床榻上,掐住他的下颌吻了下去。 许夕一愣,随即开始奋力挣扎,不知道用哪来的力气推开了身上的男人,眼眶已经微微红了:“你做什么!你认错人了,去找你的王后!” 敖烁喘息着,死死盯着他,双眸被烧的通红,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不顾身下人惊愕的目光,他俯身,再度强硬地亲了上去。 许夕哭了,无助的拍打着男人的肩背,扭头躲避男人的炽热的吻:“你别碰我……” 敖烁将他的泪珠一滴滴吻去,安慰似的用力抚摸他的头发:“渺渺,别哭……” 许夕浑身一颤,挣扎的更厉害了,嘶哑着声音道:“我不是你的渺渺!你不要碰我……唔……” 他被男人用力堵住嘴唇,再发不出一丝声音。敖烁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满心满眼只有身下这个人。他一句句唤着他的名字,将对方整个人按进了自己怀里…… —— 天光大亮,殿内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