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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我打电话叫家里的阿姨准备点食材,你想吃什么?” “五花肉。” …… 华家,偌大的房子原本空旷冷清得厉害。 现在,客厅里火锅沸腾的汩汩声打破冷清,随着热气蔓延而香味扑鼻。 卞映凝和华灿灿两人都没去餐桌上,而是在茶几处摆了锅和菜,直接盘着腿坐在地毯上吃。 吃到尾声,华灿灿被辣得受不了,一口气喝了半杯酸酸甜甜的果酒后,咂着嘴道:“哇——这酒太冰了。” 卞映凝笑她:“这叫冰过的酒,要是常温的,可能还得结冰呢。” “冬天就这点不好,什么都冷冷的。” 两人的脸不知道是酒气上头还是被火锅的热气熏得,一个比一个红。 “是啊,什么都冷冷的。”卞映凝附和道。 茶几和地毯上都东倒西歪的放着好几个空酒瓶,可见两人已经喝了不少。 华灿灿往后一倒,脑袋靠在沙发上,眼睛已经开始迷离,嘴里的声音却挺洪亮:“这个兵荒马乱的学期,终于过去了!” 卞映凝也学着她的姿势靠到沙发上,低喃道:“原来,才过了一个学期啊。” 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卞映凝。” “嗯?” 旁边的华灿灿开始喊她的名字。 “卞映凝!” “在呢!” 卞映凝也喊回去。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华灿灿最后一个字耍赖似的拉长着音调。 “对!”卞映凝也跟着一起拉,两人的声音在别墅里此起彼伏。 “有事可以和你说对不对?” “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说,就算、就算你杀人了,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罪有应得,我都帮你埋尸!” 卞映凝也醉了。 “切,我是良好守法公民好不!”华灿灿笑骂。 “哦~” 隔了一会儿:“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华灿灿侧身过来好像是在盯着卞映凝,但双眸毫无焦距。 与其说是在问卞映凝,不如说是在问自己的心:“我可以……可以喜欢她吗?” 卞映凝闭着眼灿烂一笑:“喜欢哪里需要别人允许,和别人在一起才需要别人允许。” “哼哼。”华灿灿也闭上了眼睛。 醉酒后的世界是天旋地转的,整个人好像被塞进了气球里,成为气球里的装饰品,气球一动,自己就在里面滚啊滚的。 喜欢……哪里需要别人允许。 卞映凝缓缓睁开眼睛,眼睛正好对着天花板顶上的吊灯,亮光刺得她眼睛阵阵疼痛。 “我也可以的,对不对。” …… 第二天卞映凝醒来,头昏脑胀,她睁着眼睛不知道躺了多久才回神。 坐起来一看,周围的环境很陌生,她敲着脑袋才记起来昨晚最后的记忆是和华灿灿在客厅吃火锅喝酒,后面,就不记得了。 现在她应该还在华家里才对。 她起身,去厕所洗了把脸,自己的外套被放在了床角,她穿上轻车熟路的去华灿灿房间找她。 门是虚掩的,卞映凝也没多想,轻轻一推开,坐在华灿灿床边的华绛蓉回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卞映凝一怔,华绛蓉却没多大反应,似乎早料到是她。 楼下客厅。 茶几已经被打扫干净,还去了味,完全看不出也闻不出昨晚有两个人在这吃火锅喝酒喝得醉醺醺。 “灿灿有些低烧,可能昨晚着凉了。” 华绛蓉坐在卞映凝对面道。 阿姨给卞映凝送来了一碗小米粥,下面还有隔热垫,卞映凝一手托着,一手拿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着。 许久不见,华绛蓉身上的韵味越发的足了,容颜精致大气。 “有姑姑照顾,我很放心。” 卞映凝这话,倒让华绛蓉沉默了下来。 一碗粥卞映凝都喝完了华绛蓉也没再开过口。 卞映凝把碗轻置到茶几上:“姑姑近来星途坦荡,想必过得很好。” 华绛蓉去打量她。 她从一开始就叫自己姑姑,到现在也没改得了嘴。 “过得不好。” 卞映凝也看她:“怎么会不好?” “想着得不到答案的事,得不到答案,就过得不好。” 卞映凝轻轻一笑:“姑姑不会……还在想我们到底有没有做过些什么吧?” 华绛蓉不语,只是盯着她看。 卞映凝无法,叹了口气:“姑姑,你觉得我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么?” 两人对视几秒后,华绛蓉先移开了视线。 “确实。” 卞映凝:“?” 她好像解脱了什么一直禁锢自己的枷锁一样:“你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要是她真的以身帮自己解了药效,可不会不承认才对。 卞映凝:“???” 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以前她各种解释,从否认到破罐子破摔只想让她把这件事略过,她却依旧紧抓着不放。 现在她就说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她就……信了? 华绛蓉送卞映凝回家时她依旧闷闷不乐,自觉自己风评惨遭被害。 到了卞家门口,卞映凝解安全带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