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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不去横河,老大他们在那,他也不放心,田敏颜的话他可是一直记得的,要是不看着,他可真怕会出啥妖蛾子。 “不去,不去你自个在这边住?你自个煮饭吃?”老爷子没好气地道。 “这不有老三么,反正他们那也有给咱屋子,住那就成了,他还敢不奉养爹娘不成?”江氏立即将自己的算盘给说出来。 老爷子听了立即把眼一瞪,说道:“你趁早把这念头给掐熄了,跟老三住?这分家了,老人都是跟着长子的,要传出去,老大还要不要做人了?就是不去横河,也只能在这边住,你自个种菜煮饭。”他心里头还有句话没说,就是江氏那性子,谁愿意和她同住?没得安生。 江氏听到要自己动手才不干呢,便道:“你是老傻了,老三他们做老爷太太,有下人做事,咱还要自个做?让老三给买两个下人来做活计。” “你是越活越耍老大了,请下人?你有那个钱?”老爷子沉着脸,哼道:“你别给我想这些有的没的,老三家如今风头正盛,不准你招惹他们去。你要不愿去横河,就自个呆着,我让老三一天三餐送饭你吃。” “哼!你就愿意去?在那边你那天不是想着回来的?”江氏呸了一声,气闷地说了一句,往炕上一倒,背着他躺着了。 老爷子卷着旱烟点了,抽着烟都觉得闷了,便趿起鞋走出去溜达。 正是午后,村里的人也很少出来走动,偶尔遇着几个,都主动的对田老爷子打招呼。 “哎,老田啊,咋没歇午啊?” 走到村头榕树,老李他们在下棋,见着老爷子来了,便笑着打招呼。 “老了,觉头也浅了,出来溜达溜达。”老爷子坐下来,笑着回了一句。 “嗨,可不就这样,这年纪见长,就嫌屋里闷的慌。不过老田你如今就是老了也不愁哇,瞧你家老三,那是村里的头一份,你就当个老太爷享清福吧。” 老爷子笑眯了眼,说道:“都是庄稼人,哪享的清福,闲不住。” “那有啥的,你家老三家,长工下人是多的是,哪还用下地干活计?老田,这回回来你就不走了吧?”老李嗨了一声,笑着探问。 “明儿就去横河了,老大的假也到了,得回去点卯。” “那他自个回就是呗,依我说,这人啊,上了年纪就念根,这大县城是好,热闹,可老人家就图个安静,到底还是咱乡下清静,能养人,说到底,就是落叶归根。这儿孙自有儿孙福,长大了就该放手了,老爷子你也别掬的太紧,这小鹰长大了就该放飞。”老李下了一步子,说着自己的意思:“再说,你家老三如今都有前程,这兄弟帮扶着就成了,旁的人还敢给老大耍绊子不成?” “老李说的对,前些日子,我家老四接我去城里住了一阵子,我就觉得浑身不得劲,不是这疼就是那不舒服的,这一回来,神了,啥毛病都没有。说到底,还是在自家里好,城里再热闹,都是过眼云烟。”和老李下棋一个老头也说了一句。 这话题一起,其它几个老头或老婆婆都七嘴八舌地道,还是家里好。 老爷子听得很是心动,他自己,其实说实话,在心里也是偏向回来的,到底杨梅村才是他的根啊,迟早也是得回来的。 “住那都是一样,只是在杨梅村,就能常和你们几个老家伙下棋了。”老爷子哈哈地笑道,其他人自然应声附和。 又说了一会话,老爷子兴起又和老李对了一盘棋,这才吧嗒着旱烟袋向家里走去,途径老三的家门时,恰好看见老三出来。 “老三,哪去呢?” “爹,咋不歇着?没哪去,去地里看看。”田怀仁笑着说了一句。 老爷子听了心里一动,便道:“我与你一道去,这也老久没去地里了。” “哎。” 两父子一路走过去,遇着人,都亲热地向田怀仁打招呼,而田怀仁也温和地应着,老爷子一边看着,老三是比过去要沉稳了。 “老三,你可变化大了,就跟城里的大老爷一样有气势了。”老爷子感概地道。 田怀仁怔了怔,憨厚地淡笑道:“爹,哪有你说的好,不还是那样?” “这人变没变,爹还能看得出来,好在,你是变的更好了的,这本心也没变,爹是欣慰。”老爷子却是摇了摇头道。 田怀仁默然不语。 老爷子看他一眼,转开话题道:“我听说你们给瑞哥他们拜了先生,是谁呢?” “是王爷给介绍的,是先皇钦点的状元郎,宋大学士的学生。”田怀仁见提起两个儿子,便笑着接了话:“学问不错,瑞哥和小五经他指点,进步都很快。” 老爷子听了眼睛顿时亮了,看一眼田怀仁试探道:“好,老三,瑞哥他们到底是日后当家的,如今得名师指点,日后学问定是不错的。老三,你看,林哥考了几场都过不了,你看能不能让这位大人给指点几句?” 田怀仁愣住了,迟疑了一会说道:“爹,也不是我不想林哥好,只是这夏大人,性格乖张,来咱们这里也是为了种这棉花而来。”他指着家里那百亩地说道:“瑞哥他们能得他指点,也是受了王爷之托,并不就是为教瑞哥兄弟来的,怕是有些。。。” 老爷子闻言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这事强求不得,便道:“老三,你好歹问上一声,成不成都不怪你,也不拜师,就指点几句不足便是,要是成了,算是爹欠了你的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