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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现在才认出我来,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要生气了。”大白兔又一次瓮声瓮气地说了起来。 段应许就着被他抵在墙上的姿势,反手握住了大白兔的皮套的脑袋边缘部分,一把将大白兔头部的毛绒皮套取了下来。 先映入段应许眼帘的是一头和大白兔的绒毛同色的白发。 仇亦歪着头,没好气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能一下子认出我呢,真没意思。” “……对不起。”段应许手足无措,只得先行道歉。 “你道歉做什么啊,”仇亦用毛绒绒的兔爪再次捏了捏他的脸,只是兔爪没有分指,有些笨重,做不了什么灵活的动作,这会儿仇亦用兔爪捏段应许的脸,其动作看上去更像是在用爪子蹭段应许,“我又没生气,而且是我先不打招呼过来的。” 段应许沉默,思考着该怎么回答仇亦。 他想了想,一面将头埋进仇亦身上的绒毛里,一面闷声问着:“……你怎么会到这边来?” “因为想见你啊,”仇亦抱着他,兔子皮套的绒毛浓密而细软,让人忍不住沉迷,“准备给你个惊喜——我的小乌龟累坏了,我觉得我该过来抱抱他。” “我明天就会回去的,你其实没必要跑一趟。” “顺路、顺路,我正巧过来拿点东西。” 段应许狐疑:“真的吗?” 为了不给段应许徒增不必要的负罪感,仇亦撒谎骗他:“当然是真的。” 他没跟段应许说自己其实两天前就从茶商那里拿到了要送给段应许的父亲的茶叶,为了给段应许一个惊喜,他直接在王韫的隔壁定了间房,掐着时间等段应许处理完全部的工作。 同时,仇亦也准备好了特制的兔子皮套,只要段应许一回来,就能给对方一个温暖的拥抱。 仇亦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直接去找段应许,然而他不清楚段应许所面对的问题有多严重,担心自己的冒然出现会给段应许造成什么不便—— 毕竟对段应许而言他是对方仅有的弱点,如果段应许所面对的“敌人”狗急跳墙,想从自己下手,借此威胁段应许该怎么办? “看来我运气很好。”段应许把头埋得更深了些。 仇亦的谎言过于低劣,在出口的一刻便早已被段应许识破了。只是段应许没有说出来,他默默地把仇亦对他的温柔都烙在了心底。 “对,小乌龟的运气一向很好,毕竟是小兔子喜欢的小乌龟嘛。”仇亦笑嘻嘻地看着难得的和他撒一次娇的段应许。 段应许抱着他:“那除了拥抱之外,小乌龟还可以再和小兔子要一个吻吗?” 仇亦笑意盈盈地注视他:“那小乌龟得自己主动哦,兔子的爪子暂时空不出来。” 段应许从善如流地昂起头,和仇亦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仇亦抱着他,由着段应许亲了自己半天,而后才准备叮嘱看上去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的段应许好好休息。只是一低头,仇亦才错愕地发现靠着他的段应许居然已经闭上了眼。 对方就着站姿,沉沉地睡了过去。 仇亦哭笑不得,哼了哼不成调的摇篮曲,便费力地用兔子手抓住段应许捏着房卡的手,将对方的房门刷开,而后带着已经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的段应许进了房间。 他挣不开抱着他的段应许,又想着兔子皮套的绒毛还挺舒服,索性大大咧咧地倒在了房间里的床上,让段应许睡在了他的身上。 一夜安眠。 · 次日。 段应许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他极度疲劳了数日,昨晚终于在仇亦身边睡了个好觉。 只是疲劳积压过多,虽然一夜好梦,但段应许并没有完全恢复精神。他睡眼惺忪,大脑仍旧昏沉得厉害。 过了一会儿,段应许的意识逐渐回笼了。 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身下出人意料的柔软温暖。 段应许定神一看,才发现穿着半截兔子皮套的仇亦居然躺在床上,而自己则把他当垫子似的睡在身下。 此时他苏醒时弄出来的声响与动静也唤醒了仇亦,对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和他打着招呼:“早上——嘶!” 仇亦忽然抽了口气。 段应许赶忙起身:“怎么了!?” 仇亦瘫在床上,面色有些微妙:“没什么……你先洗漱一下吧,昨晚你不是说本来今天就要回去吗?如果没事了的话,我们待会儿就搭飞机回湖澄市。” “真的?”段应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仇亦敷衍道:“真的真的。” 段应许又道:“那你先起来洗漱吧,我等你。” 仇亦:“……” 段应许直勾勾地盯着他。 仇亦终于实话实说:“我好像半边身子被你睡麻了。” “……对不起。” “没事,如果你现在不洗漱的话,那就先帮我把皮套脱一下?”仇亦动了动身体,发现左边身体还能动弹,“这皮套太闷了。” 段应许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片刻后,他才叹了口气,道:“我靠在你身上睡着了之后你就抱着我,直接躺在了床上?你其实可以先把我弄醒的。” 一想到仇亦昨晚上居然穿着厚重的皮套、身上还压了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睡了一宿,被睡得麻了半边身子,段应许的心里就顿时充满了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