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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脸上的泪痕污迹擦掉,他咝地抽了一口冷气,那股子怒火又腾地烧了起来,牙齿磨得咯咯的响。 灯光下的她,双颊红肿,清晰的指痕残留在那滑嫩的脸蛋上,有些皮肤甚至被刮破了皮,殷红一片,触目惊心。 眼前昏睡不醒的宣雨是让人心痛的,是怜惜的,就连睡梦中,也紧皱双眉,红唇紧咬着,似乎忍受着极不堪的事。 孟尔冬怒不可遏,混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才会去那个地方买醉,才会遭遇这些烂事? 咯的一声,他的手紧握成拳,青筋凸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从被子下抽出她的手臂,发现她的手握成了拳,伸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后,孟尔冬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白皙的手掌殷红一片,指甲深深掐在了其中,泌出血丝,血肉模糊,指甲都断了几根,这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弄成这样的境况? 再掰开她的另一个手,同样是如此,孟尔冬惊怒的同时,心头一酸,又麻又痛,让他直想掉泪。 无法想象,假如自己再迟一步,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她还能活吗? 无法想象,假如自己今晚没有给她打电话,那么,就不会知道她在哪。 无法想象,假如自己找不到她,那。。。 孟尔冬看着宣雨红肿的脸颊,想到那些场面,竟然后怕地打了一个冷颤。 第100章 这个身子太肮脏了 lt;/spangt; 宣雨坠入了无边的噩梦当中,世界一片空荡,还是那条幽暗而孤冷的后巷,还是那笑得淫邪的男人。 如同事件重播一样,她无助地倒在地上求饶哭喊,却没有人听到她的恳求,没有人来救她,眼睁睁地看着两个混混向她逼近。 那淫邪的笑声,像是从地狱般传来,恐怖又阴森,彻骨生寒,那两个猥琐的男人,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向她伸出魔爪,不,甚至比黑白无常还要来的可怕。 他们是魔鬼,是肮脏的魔鬼,他们的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让她恶心,让她惊惧,让她羞愤欲死。 那样清晰的感觉,仿佛还在身上流传,那样恶心肮脏的味道,在她身上残留着,让她闻之欲吐。 还不如就此死了呢,她是这样想的。 谁也听不到她的呼救,那个人,在她心上停留的那个人,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她,脸上是冷冽的笑,那么的冷漠。在他身边,是那个让人惊恐的女人,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身旁,一同看着她的笑话。 不,不要,放开我。 谁能听见她的哭求,谁能救她出这修罗地狱? 尖利的笑声,肮脏的手,恶心的味道。 宣雨尖叫着,惊恐地大叫,身子不住的颤抖。 “小鱼,醒醒,醒醒,没事了。”一个声音从远而近地叫唤着她。 是谁,是谁在叫她,救命,不管是谁,请来救救她。 “小鱼,乖,我在呢,不怕,我在。”温暖的声音,像是冬日的一团篝火,渐渐变得清晰。 如同溺水已久的人忽见求生的浮木一样,她紧紧地抓着,不愿放手。 “小雨,小雨。” “不要,放开我。。。啊。”宣雨终是从噩梦中尖叫着惊醒过来,满头的汗。 她急剧地喘着气,胸膛上下起伏,空洞而茫然地环顾四周,熟悉,温暖,这是自己的房间。 “没事了。”孟尔冬看她醒来,不由松了一口气。 宣雨懵然的眼神听见声音逐渐变得清醒,转过去,孟尔冬担忧而温暖的眼睛落在她的眸里。看着熟悉的脸孔,她的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警地看着孟尔冬落了下来,吧嗒吧嗒,一串串,如珍珠掉落。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痛吗?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孟尔冬看着她的眼泪,一下子急的手足无措,抓着她的手亟亟地问。 “别碰我。”像是被惊了一样,宣雨触电般的缩回手,敏捷的翻身下床,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浴室。 砰的一声门响,孟尔冬这才反应过来,她反常的反应让他忧心不已,却又不能跟进去,只好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响。 水声,哗哗的流,人声全无。 宣雨在浴室里开着花洒,从头冲到尾,搁置在一旁的沐浴液被她直接扭开了瓶盖倒在身上。 她拿过柔丝线沐浴球,使劲地擦拭着身上,尤其是上身,一遍又一遍,沐浴液被冲掉又重新倒上。 太脏了,这身子太脏了,她要洗干净,洗干净。 水声飞溅,她手上破损的掌心被沐浴球和浴液磨得发痛,血水和着泡沫在掌心流下,却置之不理。 好脏,太脏了。 胸部上,已是一片殷红,那娇嫩的肌肤几乎没被她擦破一层皮,然而,她却锲而不舍地刷洗着,恨不得将身上的皮都擦掉了去。 哐当一声,已经空了的胶沐浴瓶掉落在瓷砖上,发出闷响,听在贴着门板的孟尔冬耳里,是一阵心惊肉跳。 看了一眼手上的时间,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又干傻事了吧。 他再度拍了拍门,扭了扭门把,还是紧锁着,不由叫道:“小雨,你没事吧,应我一声。” 没有声音,连哼哼都没有,他再度拍门,大叫:“你不出声,我就要撞门了。” 他急得团团转,抿了抿唇,暗付一声,豁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