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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眯起眼,居高临下赏玩了片刻被按在矮榻上任人欲施的谢青绾,尔后卸力歪倒在她身侧。 这张玉榻谢青绾一人躺时还算宽敞,此刻不由分说地挤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成年男性,霎时显得狭挤起来。 顾宴容像是一头沉睡的伏狮一样挤进她怀里压得她呼吸不稳却又不至于气闷。 谢青绾惊魂未定,他已开始揉她纤细脆弱的颈喉,开始嗅她衣下隐秘的少女香。 极具侵略性。 压在她身上的胸膛舒适得喟叹,像是要醉倒在她肌肤间。 谢青绾头皮都开始发麻。 这不可能,她绝不会作出如此放浪形骸之事。 顾宴容挤在她怀里眼都没抬一下,却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样,慢条斯理道:“本王没有必要哄骗于你。” 他嗓音不知何时哑了下来。 谢青绾终于得了喘息的间隙,却碍于被他钳住太死,只能竭力用濡诚的目光去恳求:“殿下,这是外面……” 她眼睛太过纯澈,秾丽到令顾宴容恍惚觉得,哪怕再过十年、七十年,他依然甘心情愿被这样的目光引诱。 摄政王一身凛凛风雪似乎都静默下来,带着少见的温和,平铺直叙:“你身上很烫。” 谢青绾被这一句论断打得措手不及。 又隐隐祈盼着他问出一句哪里不适,她便能够顺势回房,结束这段令人羞愤欲死的煎熬。 哪怕代价是多服几帖苦药,她也是甘愿的。 顾宴容果然缓缓问道:“这么烫,莫不是……” 谢青绾睫羽颤了颤,湿漉漉的眼睛里满盛着期盼。 听到他接续道:“害羞了?” 顾宴容轻描淡写地开解她:“别怕,你对本王做了甚么,都不要紧。” 谢青绾被他抵在玉榻上,三月的艳阳穿过古榕树繁茂的枝叶间隙,泼下大片斑驳的树影。 她五官蒙在暖辉里,于雪色中透出湿靡的红意,直烧得耳飞红云,眼波化水:“殿下,别……” 顾宴容情话一样在她耳边低问:“别甚么?” 热气又激起一点颤栗,谢青绾浑身都发软,用气声断断续续道:“别在外面……殿下。” 她要哭出来了。 裹在身上的外袍忽然被些许粗暴地抽了出来,扬起时瞬间遮蔽她眼前的一方光亮,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顾宴容用裹她的外袍结结实实罩住了亲密依偎的两个人。 谢青绾惊得有一瞬凝滞。 男人在她耳边很低地哼笑:“这样总不算光天化日了罢。” 谢青绾浑身绷紧,他的吻已细密落在额心,落在眼角眉梢,落在她俏立的鼻尖。 顾宴容目光黏在她莹润丰软的唇肉上:“原本有一件礼物的。” 他喉中灼渴,喉结微滚:“晚些时候再看也是一样的。” 吻还未落下,不远处忽然有人惊呼道:“王妃娘娘!翠竹求见王妃娘娘!” 顾宴容面色骤冷,甚至带出来些戾气与凶性。 才要发落,忽然被谢青绾蹭上来劝住:“殿下,翠竹是祖母身边贴身伺候的。” 眼下着急忙慌地冲撞入摄政王府,显然是出了急事的。 翠竹向赵大管事亮了镇国公府的腰牌与镇国公的手信,问明了谢青绾的位置便不管不顾地飞奔过去。 丫鬟婆子们远远在后头追着。 翠竹便看到仙游园山水迂回,古榕树落叶簌簌。 树下一张通体玉质的矮榻,蒙着件男人的宽大外袍。 翠竹吓得脚步骤停,扑通一声飞摔在地上。 下一瞬,那件掩盖着的外袍缓缓滑落,露出谢青绾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和一张幽静而泛着薄红的脸。 她呼吸似乎有些不稳,轻喘涟涟——幸而衣衫虽有些皱乱,却是整整齐齐系严扣好的,连半点锁骨都未露出来。 摄政王慵倦地同她并肩坐在矮榻上,不曾回头,只一手不躲不闪地将人拥在怀里。 谢青绾无暇他顾,听了她的叫喊早有些焦急地问:“府中出甚么事了?” 翠竹方才如梦初醒,哭着叩头道:“老夫人母家外甥到阑阳探亲,谁知半途遇上山匪,只逃出一个十几岁的僮仆,如今生死不明。老夫人当场便犯了旧疾,眼下刚醒便吵着要亲自去寻,谁也拦不下……” 顾宴容闻言支起身来,将春衫单薄的少女拢进怀里,细密抚过她的后背与发顶。 面上霜寒未退,动作却是温和的。 谢青绾惊跳的心被他适时安抚下来了些。 顾宴容掌心温热,微微着力按了按她的肩角,朝一旁吩咐:“备车。” 摄政王府的车驾稳稳停在了镇国公府正门。 摄政王先行下车,一把将心不在焉的摄政王妃抱下车舆,抬手免了众人的礼。 谢青绾微提起裙摆,步履匆匆地往听松院去。 顾宴容一语不发地陪在她身侧。 未至院门,便听得里头有人哭求道:“老夫人,樾湖路远,您大病才醒,去不得啊。” 谢青绾脚步顿住,听到祖母镇定却坚决的语气,伴随着拍案声:“还不去备车!” 她咬了咬唇,忽被一只手截停了脚步。 顾宴容揉了揉她齿尖下无意识咬起的小块唇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松口,别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