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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爱你,心悦你,都只是因为眼前这个你,与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喜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而不是什么时候的你,更不是什么样子的你。 哪怕云谏的喜爱掺杂着千年前的那些记忆,可不也有如今身边这个人带来的愉悦吗? 云谏觉得自己也不算扯谎,他不过只说了一半的实话罢了。 他唯一能笃定不移的是自己是真的很喜爱他的小徒弟,喜欢他,想永远将他拴在身边。 怜着,爱着,护着,守着与他共沉沦,与他长相守。 这一番话说完,将夜并没有如他所料之中的那样眉眼展开,笑着拥他,或是情到深处递上一个炽热缠绵的吻。 而是忽然鼻尖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淌滚落。 怎么还哭了呢?他师尊眉头紧皱,抬袖拭去他眼角水痕。 将夜眼眶红得要命,因为睡了太久,眼皮还有些浮肿,右侧眼尾下方还抹上一层从皮肤底下泛出的红斑,那红斑就像是一朵绽放的海棠,颜色很浅,但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明显。 这是云谏以前从来不知的。 他指腹去抚:怎么红了? 我将夜抽抽噎噎地胡乱抹了把满脸的泪痕,鼻音极重道:小时候就这样,一哭鼻子这里就会红,算命先生说我上辈子太苦了,殒命的时候哭多了哭瞎了眼,就带着这个记号投胎了。 如此近距离瞧他落泪,云谏心中不忍,又因小徒弟无意识说的这个命算前尘,让他很不舒服。 云谏安抚他:好了,不哭了。 将夜抬眼望着他师尊,忽然咧嘴笑起来,唇角绽出的梨涡很可爱,可在这张又哭又笑的面容上确实让人心怜。 嗯 将夜嘟囔一声,刚哭过,鼻音很重。 他顺势双臂搂他师尊的腰,脸埋进师尊怀里,师尊明明体温不高,皮肤都是温凉的触感。 这一刻却让他觉得特别温暖,就连车窗外漏入的寒气都没那么凉了。 马车颠簸,天色渐明。 迷迷糊糊快睡过去的将夜忽然想起什么,浑身炸毛,倏然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师尊。 我我是不是刚刚又忘记了什么?我好像我记起来了!那个用你脸操控怪物作恶的人是柔芷!不不对,身体是柔芷的,里面的魂魄是钟离泽的!他还没死! 显然,他师尊也不晓得那人是钟离泽,只知道那壳子是柔芷的,因为那个男子身上沾染了岭梅冷香的香膏气息,云谏察觉到了。 这件事,显然不简单。 可云谏并不希望他小徒弟再为自己操心,再去涉险让他担忧。 因而,他只是点头道:我知道,别怕,他奈何不了你师尊,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别离开。 将夜点点头,又将毛茸茸的脑袋往他师尊怀里钻。 却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惊一乍地抬起脸,与他师尊面面相觑,然后,红潮迅速染上双颊,攀上耳尖。 我们是不是又又 是,又神交了。 呃他师尊说这种事说得极其坦荡,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让人猝不及防小脸通黄。 将夜忍不住埋下脑袋不敢瞧他师尊,却又被双手捧起滚烫的脸颊,逼着他望进那双能迷惑人心的桃花眸。 害羞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云谏笑他:现在害羞是不是有点迟了,嗯? 好好尴尬。 但容不得他尴尬,轻浅的吻落在他唇角,半分狎昵意味也无,只是浅酌,但师尊的呼吸和温度都让他心惊肉跳,脸更烫了。 仙尊,我们到啦! 神烟因抵达极东海岸,分外激动,一不小心就忘了规矩,猛地掀开苇帘,就让这对师徒暧昧亲近的模样暴露眼底。 将夜坐在他师尊腿上,整个人被圈进怀中,双颊绯红,正被捧着脸亲吻。 啊这打扰了! 神烟手一抖,立马松了苇帘,整个人尴尬的要命,嘶嘶抽气。 虽然他知道这对师徒是啥关系,驱赶马车的时候,也晓得里面偶尔漏出的声音有多令人面红耳赤,但让他直面这一切,他还是有点吃不消。 这这是他免费能看的吗? 听说大泽境内是有某些场所可以付费观看这种事的,甚至可以自行体验,云缈山下就有一家。 但他到底没实践过,说起来对不起他这幅媚态横生的长相,整个人禁不起这种画面,尴尬地同手同脚跑得远远的。 反正来早了,天刚亮,还要等会儿潆洄岛的灵船才会出现,他干脆找个地方自己呆着去,也不要如此尴尬。 神烟尴尬了,将夜也不见得有多自在。 恐怕三个人中只有云谏能如此坦荡,坦荡到都快忘了自己初次瞧见将夜识海中那些旖旎画面被步凌尘点破时的窘迫。 他噙笑搂着将夜不松手,嗓音磁缓道:我们来早了,还要等等的,你再睡会儿吧。 将夜摇头:不睡了,眼睛都睡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