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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哭无泪 棺材板又被重新盖上,他被迫同那具莫名其妙出现的尸骨关在刚刚还觉得挺宽敞,现在只觉得逼仄狭小的空间里,深埋土下,然后是铁锹铲土的声音,再然后是哭哭啼啼的人群远离的声音。 最后,这片寂静的坟场里只剩下自己一个大活人 也不算活着,反正半死不活。 或许是已经到了夜里了,耳边都是夜枭怪叫,风呜呜地卷着树叶发出沙沙声。 阴森,可怖 万一要是还蹦出个魑魅魍魉,把他当成新加入的同类,那估计更糟糕,鬼它欺软怕硬吗?鬼它会不会也喊萌新纳税上供啊?不知道老夫人他们烧的纸钱够不够用 越想越离谱,但将夜没办法啊,他现在除了脑子能动,哪儿都动不了,这也不能灵魂出窍啊不是。 忽然! 他听到什么东西碰撞棺材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盗墓贼? 但细听,就明白,那声音不是从棺材外传来的。 将夜屏住呼吸,虽然他也没啥呼吸了,整个身体都处于一种假死状态,但他还是害怕地魂灵觳觫,浑身僵直。 直到,那动静渐渐明显,然后,他感觉到一只手忽然抚上他的腰。 将夜:!! 该不会是那尸骨真把他当成自己老攻,然后死了还要自己抱着才肯睡吧? 将夜吓得快哭出来了,他来到修仙世界前到底只是一个唯物社会的普通人,哪能经历这么离谱又恐怖的事啊? 要不是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死得不能再死了,他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再被吓死一次。 那只手不但环绕他的腰,另一只还忽然摸上他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都密密实实地发麻,但是 等等! 不是枯骨吗? 为什么摸在脸颊上的手不但不硌人,还带着皮肤应有的弹性? 他愣怔了不到片刻,耳边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喟叹:别怕,是我。 师尊!! 将夜一激动想说话,却发现操控不了自己身体,根本吐不出半个字。 棺材到底还是不够宽敞,两个男人躺在里面,就不得不胳膊和腿脚触碰彼此,交叠相压。 云谏就贴在他耳边说:你现在的状态说不了话,别怕,等会儿就结束了,再忍忍。 将夜其实想摇头,他一点儿都不怕,只要师尊在身边,他就没什么好恐惧的。 反倒乐得自在,但是,一想到师尊刚刚经历那样的回忆,他心底隐隐抽痛,很想安慰师尊,但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说不出话。 师尊拥着他,静静躺在狭小的棺木中,虽然依旧沉默无声,却不觉得夜枭的怪叫有多吓人了,也不觉得夜晚的土壤下有多凄清寂冷。 过了会儿,云谏忽然说:那些事情,神脉已经告诉你了吧? 将夜没有反应,云谏就继续说:那些过去的事,我都想起来了,一千年前的那些我都知道了,你也知道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师尊。 我知道你对那个救了你的命,还和你神交过的友人念念不忘,要不是他死了,我一定找到他,认他做师娘,行了吧? 将夜明明是想祝福师尊,却不知为何冷不丁地想着这么酸涩的话。 还好他现在说不了话,要不然以他那不过脑子的智障发言,肯定气死他师尊。 毕竟,他觉得斯人已逝,多提起,去憧憬不存在的未来,很伤师尊的心。 尽管知道将夜只是暂时不得动弹,没有反应,可云谏却还是紧张地收紧手臂,将人死死地搂在怀里,一边不断告诉自己,人还在自己面前,活得好好的,另一边又觉得冰凉的身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记忆中的灰飞烟灭。 他抱得他太紧了,都勒疼了他,可他反抗不得。 心里还很难过。 师尊真是没完没了了,刚刚把他当替身啃了一嘴伤痕,现在又把他当替身拥抱。 真的是 好吧,师尊那么可怜,就就再纵容他一次吧。 唉 将夜无声叹气。 不要离开我了,这一次,不要先走。 将夜想翻白眼。 可师尊抱着他,却浑身簌簌颤抖,还是触及了他内心的那片柔软,师尊好脆弱啊,太可怜了。 又觉得死了道侣这种事,要是记不起来反倒更好。 也不知这场梦境,对师尊而言是幸还是不幸。 后来,云谏就不说话了,只是抱着他,下巴蹭着他的颈窝。 再后来,也不知是不是棺材内莫名旖旎的气氛渐渐升温,将夜感觉到自己又双叒叕被他师尊亲嘴啦! 将夜:该坍塌的都塌完了,也没啥好崩溃的了。 反正他现在就是一具活不来,死不去的尸体,师尊要怎么弄他,他也反抗不了,只希望师尊不要口味太重,在棺材里还想着那种事,也希望师尊能有点良知,要明白替身文学终究不是正经,白月光地下有知,眼泪会掉下来 庆幸的是,师尊的吻很克制,真就是浅尝辄止,细腻温柔地舔舐他唇上刚刚被咬破的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