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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段怀啼低低发出这一个字。 鱼忘时想了想,又将他的口唇封住,免得他引来灼耀。 段怀啼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拿一双深黑的眼眸望着他。 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少年,此时的眼里反而多了几分凝静,就这么安分地看着他,反倒让鱼忘时有一种欺负了他的错觉。 鱼忘时告诫自己绝不能心软,不能任由少年胡来,眼下最重要的是想个办法出去。 还得带着段怀啼一起出去。 然而,鱼忘时还没想好该怎样把人带出天邪宗,外面的院子里便响起了慢悠悠的脚步声。 一声又一声,仿佛拖着步子十分慵懒。 我给你派的人伺候得不满意吗,怎么全都给我赶回来了? 是灼耀! 鱼忘时屏住了呼吸,心跳加快。 灼耀怎么来了? 外头的灼耀没听到回答声,也不急不恼,反而轻轻笑了一声。 也罢,你既不喜人伺候,那我便也不再派人来了。 说着他似乎就要走了,但没走两步就扬着调子发出了一个音节。 似是有些困惑的语气。 鱼忘时手心都起了一层汗,脑子快速地转动起来,想了想,拿出把小刀放到段怀啼脖子边,再解开他的禁言,示意他出个声,但不能露馅。 段怀啼抿着唇看他。 灼耀好似发觉到了不对,慢悠悠地踩着步子走了过来。 鱼忘时心脏都提了起来。 段怀啼最终出声:我在沐浴,不方便见客。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刚好能让只有一门之隔的灼耀听到。 门外的脚步声停下了。 那我在门口等你。灼耀道。 不用,我沐浴完就来大殿。 灼耀最终「嗯」了一声。 听到脚步声远去的声音,鱼忘时才松了口气。 他把放在段怀啼脖子上的小刀拿开了,但仍没有解开他的定身术。 少年拿一双漆黑如水墨般的眼眸看他。 鱼忘时一抬手,又将他换了个装束,变得跟寻常邪宗弟子一样。 但段怀啼若一直被他这么定着,又该怎么走出天邪宗的大门? 于是,鱼忘时在解开定身术之前,又给他喂了颗糖丸,恶狠狠地在他耳边道。 你若不按照我的指示照做,不出一个时辰必定毒发身亡。 段怀啼眼睫微动,没有说话,但却跟上了他的脚步。 天邪宗内的守卫并不算森严,鱼忘时跟着一队人马,打算混出去。 就在快要轮到他的时候,人群里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门口的守卫在听到传音符的内容后,脸色猛地一变,厉声道:邪主有令,封锁大门,不许任何人出入,有正道修士潜了进来! 坏了,八成是灼耀发现段怀啼不见了! 眼见邪宗弟子开始封阵,鱼忘时眉眼一凛,迅速作出决定。 一掌,击退守门的弟子,拉着段怀啼朝着缓缓闭合的阵门而去。 就在这时,身后却有一道阴辣掌风袭来。 鱼忘时不得不回身闪避,眼睁睁看着大门关上。 灼耀嘴角一勾:我放过了你,你居然还敢回来。 他的伪装在灼耀面前无所遁形。 而灼耀说完这句,段怀啼眼中有些异变,但却无惊讶。 鱼忘时沉默一瞬,将化形术解开。 灼耀轻笑一声,眼神刹那阴邪,正欲出手,却见段怀啼上前一步,正好挡在了鱼忘时身前。 你 段怀啼低声道:我的条件就是你不能伤他一丝一毫,不管发生任何事。 灼耀眼神有一瞬间的阴沉,透过少年的身躯看向了他身后,脸色格外复杂。 就在这时,山门再次传来开启的声音,只是声音轰隆隆的一片,像是被人强制开启。 六师兄! 看清了来人,鱼忘时不由地惊愕。 他不是留了信? 转念又一想,六师兄又怎么会看不透他那点计策? 我要带他们两人走。 宴清禾抽出剑,只简短地道了一句。 灼耀脸色比方才还要阴沉,从宴清禾出现便一直盯着他。 但最终只是扬着调子,充满恶意地道了句:好啊,我成全你们。 鱼忘时有些意外,他都做好了交战一场的准备了,但见灼耀一挥手,竟是命所有的邪宗弟子放下武器。 宴清禾没有多言,示意鱼忘时跟上。 待三人离开,身影彻底消失,也不见邪主有何动静,手下忍不住疑惑:邪主当真放了他们? 急什么。 他就不信,知道真相之后,段怀啼还会心无旁骛地待在万回宗内。 他会回来的。 树林之内,方才还听话地跟着他们离开的段怀啼忽地停下了脚步。 这里很安全,我就不送了。 段怀啼,你 鱼忘时听到这话,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提了起来,只是说到一半,就听到了宴清禾的声音。 段怀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宴清禾冷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