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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在法庭外踱步,他的脚步声和秒针走得一样快,从走来走去,到贴到门上,阿列克给自己做了半秒不到的心理建设。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雄虫在里面的情况,以至于一分都等不了。 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模糊地听到了嘶吼和哗啦声。吵杂的声音因为阻隔失去了质感,阿列克没有认出来都是谁在讲话,他听见木槌重重落下,精神触角好奇地试探过去,被早已察觉到的军雄狠狠抽回来。 嘶。好凶。阿列克坐在门边,委屈巴巴像小狗。 他想温九一了。 温九一都没有这么狠辣地抽自己的精神触角呢。阿列克仰望天花板,他想到雄虫冰冷粗壮的精神触角缠绕在自己手臂上,散发出好闻的气息,脸不自觉地红起来。 专心专心。阿列克蹲下来等待结果。他盘算要给温九一做很多好吃的,他们圣歌女神家特色小吃实在太多了,光是好吃的素糖饭就有十几种 门打开了。 阿列克囫囵爬起来。乱哄哄的人群涌出来,整个廊道挤得像是沙丁鱼罐头,阿列克已经有了一次被挤的经验,他高举双手游泳一样拨开人群,向法庭走去。九一。阿列克踮起脚尖,在一群同样高大的军雌军雄中,他只是沧海一粟。 饶是如此,他尽力探头寻找熟悉的人影。 九一!温九一! 别叫了。已经没有温九一了。好心的军雌拽了他一把,小声说道:现在,你要叫他温皇蛾。 阿列克不明白。温皇蛾这个名字陌生又古怪,像是敷衍地軿凑出来对付谁。他甩开手,朝着法庭更深处走。 活像是逆流而上的鱼。 九一。温九一。 这是他生来就被赋予的名字、责任和血汗。 你不可以进去。两个高大的军雌正在拉警戒线,他们正在把雄虫温九一触碰过的东西小心封存。他们拦住阿列克,空旷的场馆里还没有离开的人不多,没有走的人对阿列克的癫狂感到古怪。 滚开!阿列克扑上前。 他撕扯开警戒带,看见了那被雄虫抓出印记的栏杆。 温九一出事了。 他飞奔向大门,人群中,调查组的人已经不知去向。阿列克在一片无比相似的军装中举目无亲,阿列克痛苦地捂住脸,甚至发不出声音。 在军部毫无根基的他,连此刻要向谁求助都不知道。 利达老师?不,军雄利达已经去世了!军雄郝誉?对,他是温九一的好朋友,他也是军雄阿列克慌乱地在通讯器里找出郝誉留下的号码。 但拨打过去之后,「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内」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伽?不行。伽现在已经不是军雌了。自从K778之后,他就退出了军部,安心去培养虎甲种孩子们。 丘德尔巴?这个老家伙,打赢了战就撒手不管任何事情,被扣留在前线做善后工作。温九一第一次被审讯他连来都没有来? 阿列克心中还剩下两个名字。 他清楚联系尼诺,就代表圣歌女神家要被牵扯进来,整个家族不是阿列克一个人说了算,他们是一个家族。而他们圣歌女神家因为阿莱席德亚叛国一案,早就是军部边缘势力,别说是说上话,喘口气都格外心惊胆战,二十年全靠哭穷哭惨度日。 至此。 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老兵利斯特。 阿列克在自己少得可怜的通讯器找出利斯特的名字。他拨通电话时,又有一丝丝懊悔。 利斯特是老兵没有错。 可利斯特不是军官将领,在遍地少将的旁听席上连句话都说不上。与他而言,只要熬过职业生涯的最后两年,就可以顺利退休,安心带着自己的机甲「肮脏者」去养老了。 阿列克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自己找错了人,他果然还该去求助家里或再找找温九一留下的人脉关系。偏偏在阿列克决定挂断通讯的一瞬间,利斯特苍老的声音传出。 阿列克?利斯特温和地说道:你和长官什么时候回来。 阿列克捂住通讯器,躲到了偏僻处。他机敏地发现自己身后跟着几道身影,那些身着军装的军雌若有若无地散开,好像正朝着各自的目的地前进。 阿列克压低嗓音道:利斯特,你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星际中,桔梗花星盗团。 利斯特正在擦拭自己的机甲「肮脏者」,一杯热茶散发袅袅热气。他的通讯器开着外放,雌虫微微颤抖的声线在整个机甲维修室里回荡。 利斯特抄起通讯器,关掉外放,夹在耳边,阿列克,不用慌张。他抄起茶杯,一口闷后,手脚麻利套上操作服,长官出事了,有人在观察你,对吗? 阿列克「嗯」了一声。他听见话筒里,深空机甲启动的轰鸣声。利斯特的声音稳稳当当传递过来,不用慌。阿列克,按照长官的吩咐,如果他遇到了意外。我将在不背叛虫族和军部的前提下,完全听命于你。 现在,告诉我。 我能为你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轻拿轻放,后续缓和一点。控制刀子(信誓旦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