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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也没有向他们特意嘱咐过不能有人替代席归渊前来,何况这人还是沈宴。 一旁的人给他使了个眼色:复命要紧。 他压低了声音,极小声的道:指挥长现在是帝都的心尖尖,他来了比什么都好使。 席归渊肯定不会因为怕事就躲起来,一来他不是这样的人,二来沈宴在这里,总出不了什么大错。 想通这一点为首的几个内备军向两旁让开一条道路,整齐划一道:指挥长请! 沉重的宫门缓缓向两旁打开,星源铸造的金属门身在夜晚的灯光下闪烁着星云一般璀璨的淡淡蓝色,在金属色的冰冷光泽中缓缓流动,光线为它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衣。 这扇巨大的门,为这座深如潭水的皇宫,添上了一层圣洁的外衣。 从宫门穿过几座外殿,很快便到了皇帝居住的晨星殿。 晨星殿外巨大的树木夹道,两旁鲜花峻石夹道,即使在夜晚看不清晰,但仅看到在夜晚的倒影中延伸出来的一星半点轮廓,淡雅的花香扑鼻,也能感受到此处的宏伟和美丽。 晨星殿中灯火通明,皇帝的贴身内侍已经站在殿外等候,看见来人是他也并不讶异,神色平淡得仿佛原本该来的人就是他一样,低眉顺眼的垂着眸子:沈指挥长,请。 说罢向前走上阶梯,在身旁引着他前进。 一直到晨星殿门口。 他微躬身,面对着打开的恢宏门扉,对于里面指尖轻轻向内一指,声音格外的温柔,几乎能让人起鸡皮疙瘩。 沈指挥长,请进。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章 顾清贺,你确定了吗。 沈宴向内走去, 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是宫廷内特有的熏香,但烧得太浓郁了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仿佛呼吸被堵住了一样。 走进晨星殿,沈宴目光微讶的看向坐在一旁的顾清贺,他正垂着眼, 手指搭在桌上, 指尖按在一盏茶的茶盖上,抬眼看见他走进殿内,眼中闪过一丝紧张,陛下则坐在最前方的黒木雕刻圣龙的椅子上, 看见他走进来露出了一点笑容,倒并不吃惊。 沈宴,怎么是你来,席归渊呢?他随口的问。 军机所遇袭, 他前去调查了,为了不耽误陛下的时间,上将让我前来复命,他随后就到。 陛下点了点头, 饶有兴趣的看着沈宴, 目光从头看到脚, 看得沈宴一阵不舒服。 他的目光太□□在直接了, 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像在打量一个物品,评估一点价值。 他竟然舍得让你来。 沈宴脊背开始微微紧绷, 佻目微眯眼看向他:陛下此言何意。 皇帝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沈宴很是意外, 毕竟无论皇室做了什么, 在没到最后一刻之前,谁都不会去捅破那层纸。 可是现在皇帝将话说了出来,就这就代表,他已经彻底容不下席家了,他要捅破这层纸。 皇帝坐在高位上,阴骘的眸子低垂向下看来,嘴角却扬起了一个笑:你知道为什么席家这几百年都斗不过皇室吗。 沈宴看着他,隐隐开始头疼,这皇帝也开始发疯了,侧目扫了一眼旁边的顾清贺,他难得脸上没了笑容,神情严肃而麻木,看来他也知道问题严重了。 皇帝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席家没赢过,皇室也没赢过,不然这三百多年皇室怎么会一直受着席家的掣肘,但皇室永远是皇室,席家功勋彪炳无人能敌,却始终只是臣子,为什么?因为皇室够狠,皇室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能拿住席家七寸。 沈宴看着神色隐隐疯狂的皇帝,知道他说的是对的,皇室向来懦弱,有龟缩之态,这次军机所爆炸,估计所有人都在祈祷席家不要贸然出手打破平衡,没人想过,皇室做这件事不是为了试探,而是已经动了杀心。 不动手之前便对席家怀柔宽容,几十年来温和之态半分破绽不露,一旦决定动手,便动如雷霆,在对方还在揣摩局势的时候,刀已经悬在对方的脖颈上了。 陛下很懂得攻克人心,平日的表现将众人迷惑,以为这是一旁棋,局势纷乱中别人还在想下一步应该下在哪里,陛下已经想要一击毙命了,但陛下从未想过吗,是席家愿意陪您下这盘棋,才有这一子一子的慢慢落,不然为什么是席家声名在外征服星辰,而不是皇室? 沈宴看着他:没了席家,陛下打算如何将这个帝国维持下去。 陛下坐在高位上,目光贪婪的落在沈宴身上,充满了赞叹:所以造物主多么的奇妙,帝国还有你不是吗。 上一个顶级Omega能诞育出三百年不败的席家,那么沈宴也可以。 可惜他的儿子是个废物,连沈宴的心都无法赢到,听到沈宴和席归渊同居的消息后他怒不可遏。 他许诺席家给沈宴自主选择权,可不代表会拱手将沈宴让给席家。 只要有你在,二十年内帝国军政统一,往后顾家再也不用受别人的掣肘,帝国只会更加兴盛。 沈宴看着他:我的确没想到,你能无耻到这种境地。 上位者就该不折手段,这是你父亲教我的。说着这里皇帝的口吻柔软的不少:说起来你应该不记得了,你父亲曾经是我的老师,我幼年时的基础课都是他给我上的,他不像你,冷冷清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托他的福,我才学得如此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