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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归渊回头的时候,便看见沈宴已经穿戴整齐,一只脚正踩在沙发边缘正放下来,他的脚背很瘦,脚型很窄很漂亮,连带脚踝的凸起也被柔软的袜子紧紧包裹着,随着他站起身的动作,裤脚下落,遮住了一切。 沈宴回头,抱住一直想往他怀里拱,一双圆溜溜大眼睛可怜巴巴望着他的黑珍珠。 走吧。沈宴淡淡道。 席归渊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沈宴跟在席归渊身后往外走,没有和他产生多余的交谈。 也没有带那瓶药。 席归渊的悬浮车停在庭院外,这倒是有些让人意外,他没有带其他人来,并且看起来打算亲自将他送去那个地方。 算是一种负责吧。 沈宴心里笑了一声,默然无声的走上车。 手边的置物盒里还放着蓝莓汁饮料,沈宴看了一眼又默默收回眼神。 窗外的景色不停变动,向后变迁成一条线,沈宴注视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劲,侧眸看向席归渊。 我们去哪儿? 他们去的这个方向已经进入帝都中心区域了,外围是最繁华的区域,里面更是核心。 这是去往席家的路。 沈宴不知道目的地是否是席家,突然有些紧张,就听见席归渊说出答案。 席家。 见谁? 我父亲。 沈宴难掩震惊双眼微睁,席归渊的父亲,帝国军事的最高统帅,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席元帅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他成为指挥长的时候,席元帅亲自给他戴上了勋章。 那时候他们相对无言,准确来说无论在什么时候见面,他们对彼此都没有话可以将,现在这种情况下席元帅却要见他,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沈宴看向席归渊。 他有话对你说。席归渊这样对他说,实际也并不确定自己的父亲到底要做什么,应该不至于会为难沈宴。 席归渊侧目深深看了他一眼:有拿不准的事,往我身上推。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我不打算让你再逃了。 席归渊看沈宴没回应, 盯住他的眼眸:听见了吗。 他不希望沈宴在他家里出任何事,尽管父亲想必也不至于会做什么,但他不想有任何的风险差错。 沈宴微微抬眸, 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眼眸,此刻格外的明亮,带着一些压迫感, 像是在下达一个必须被执行的命令, 尽管这个命令是为了保护他。 走到今天我不至于连一点后果都承受不了。沈宴的语气平静,他不是想反驳席归渊的好意,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何况我什么都没做。 事情没到那种程度,我也没到那种程度。 他想保留一部分的主动权, 面对席家人,面对席归渊,他们都像会咬人的蛇,在触碰到树上鲜甜苹果的时候, 怀着期待的心又不期而遇的落空,甚至被毒牙刺痛。 席归渊感受到他的疏离和沉静,忽然低声叫他名字:沈宴! 沈宴却没有和他多说,抱着猫下了车, 绕过车尾踩着软绵绵的草坪向席家内走去。 席家还是过往的模样, 这里十年如一日, 无论隔多久来看都还是这么冰冷, 过高的穹顶给人喘不过气的威压,连上面雕刻的纹路都是一丝不苟的,冷灰色调庄严疏离, 这里像个冰冷的巢穴, 很难想象住在这里的是人, 而不是古老盘踞的龙。 知道席元帅此刻就在这个房子里,这种威压更甚了一层,沈宴暗暗的深呼吸一口气,手里抱紧了一些黑珍珠,黑珍珠似乎也感受到了此刻的不同寻常,毛茸茸的爪子不安的蹭着沈宴小臂,在薄薄的衬衣衣料上来来回回。 他该把黑珍珠放在席归渊车上的,但沈宴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里,他不想把黑珍珠交给别人,如果要去别的地方,至少他要把黑珍珠带在身旁。 席归渊跟在他身后进来,自然发觉了他的行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这猫倒是被你放在心上。 他语气很平,说完这一句便没了下文,沈宴听不出他情绪,也没有回头看他的表情,后背微微紧绷的向前走着,没有心思去应付他。 很快便到了客厅,灯光过分明亮,沈宴嗅到一缕淡淡茶香,目光看过去,便看见席兼之正襟危坐着正在泡茶,侧过头来淡笑着同他打招呼:来了?喝杯茶吗。 席元帅并不在这里,沈宴看了一圈没有找到目标任务,微微摇了摇头:不用了。 席兼之自然知道他是来见谁的,不过客套的一问:父亲在楼上书房,指挥长应该还记得书房的位置吧? 沈宴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这个房子里玩耍的记忆,僵硬的嗯了一声,沉默的向着阶梯走去。 归渊。席兼之在他身后叫住了席归渊,略微皱眉不赞同的看着席归渊想要跟着上去的脚步。 他压低了一些声音,目光带着警告:父亲谈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干涉。 他一直都认为席归渊喜欢沈宴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他要为了沈宴不将父亲放在眼里,那他就有些昏了头了。 席归渊深深看了席兼之一眼,什么都没说,但那个眼神让席兼之心底叹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