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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们也好了!”化妆师赶忙接话道。 田导点点头,示意身后跟着的人一起进来,而后对裴邵城说:“这是之后要和你一起搭档的演员,才从法国留学回来,以前也是戏剧学院毕业的。” 随着导演的话,只见一个身着浅蓝色衬衫、白色西裤的男孩走到裴邵城身边,冲他伸手灿然一笑道:“我叫易礼,是表演二班的,小你两届!请多指教呀,裴师哥!” 琉璃灯微微晃了下,照在了易礼眼角那颗朱色的泪痣上。这人生得太过精致,白皙的皮肤看不到一丝毛孔,水汪汪的眼眸清澈灵动,带着几分天真可又被那颗泪痣衬出了些妩媚。 可以说,这样的人天生就该属于荧幕和舞台。 “我刚回国,对国内的人际、环境都还不太了解。不过这次是跟师哥一起合作,我就放心了!”易礼笑容更甜,“我看过你所有的电影和话剧!在我心里,师哥可一直都是我的偶像啊!” …… 第20章 “小礼,你再靠邵城近一点……对,用手搭着他的肩。”田导站在摄影师身后调度着,“然后接下来,邵城你搂着小礼的腰,非常好,小礼看邵城的眼神可以再暧昧些。” 易礼的腰很细,良好的功底让他的肢体十分柔韧。他的衬衣是冰丝质地,应造型需求喷了层水,薄薄地贴在身上,衣料下的皮肤若隐若现,显得性感且撩人。 裴邵城单手揽着易礼的腰,迎着对方水汪汪的眸子。趁着拍摄间隙,易礼小声问他:“我重不重啊?” 裴邵城微蹙了下眉,淡声道:“没事。” 易礼笑了笑,眼尾的泪痣轻颤:“我发现师哥真人比荧幕上更好看。” 裴邵城脸上依旧保持着田导要求的深情,如同对待最珍视的恋人般凝望着易礼的眼眸,可说出的话却很煞风景: “专心点,注意时间。” 易礼略怔了下,裴邵城抬起易礼的下巴,等待闪光灯又跳了若干下。 “很好很好!特别好!”田导满意地赞叹道,“我敢说,这台戏公演结束,小礼一定会红透半边天的。” 易礼从裴邵城怀里蹭起身:“谢谢田导。” 田雯点点头:“但还是要勤加练习呀,毕竟和你搭档的人可是裴邵城。” 易礼:“一定!”他冲裴邵城弯弯眼,“之后我可能还要麻烦师哥了。” “有必要有必要,从现在起一直到公演,你们就是真情侣。”田雯拍拍易礼的肩,看向裴邵城,“差不多可以收工了,一起喝两杯吧?刚好我一朋友最近新开了家酒吧,你和小礼也好多加深下了解。” “抱歉,我明天还有事。”裴邵城解开服装外套递给一旁的Emily,“下次吧。” 他说完转身欲走,又被田导从身后唤住:“邵城!” 她顿了顿走到裴邵城身边道,“我那开酒吧的朋友以前是搞音乐的,尤其对古典乐很有研究。她非常痴迷德彪西,为此甚至在圣日耳曼昂莱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酒吧也是以《牧神午后》作为主题。我记得你一直有打算要重新改编《牧神午后》,不妨和她聊聊看。” 裴邵城果然站住了。 的确,《牧神午后》在他心中一直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当他终于凭借着处女座名声大噪,去往法国参加电影节的时候,也曾专程到过圣日耳曼昂莱,德彪西的故居。 那是个相当温暖的午后,阳光斜照在异国的小巷中,他沿着细窄的木门走进去,上到二楼,透过古老的窗看向楼下的街景。 老旧的留声机里缓慢流淌着德彪西的《月光》,而后,在这无人的博物馆中,他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似的哭到声泪俱下、不能自已。 那是裴邵城记忆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哭泣。 离开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贪心的牧神当真应该苏醒了。 “好。” 裴邵城应下了田导的邀约,却没注意到身后易礼眼中探寻的目光。 …… 酒吧开在一处艺术园区里,从取名上就足以见得老板的「居心」。 Pan。 裴邵城压低帽檐,跟随田雯他们进入酒吧。这里没有繁华地段的喧嚣,也没有嘈杂吵闹的人群。 整座酒吧的面积不大但装潢讲究,整体是一种蓝色的基调,吧台打了束橙色的光,映照着柜子上各式各样的酒和面上擦得锃亮的玻璃杯。 已经接近后半夜了,酒吧里统共就只有三两客人,彼此间小声交谈,从只言片语中可以听出应该都是些搞艺术的。 吧台中间站着个穿牛仔外套的女人,长发用皮筋松垮垮扎在脑后,手上灵活地颠倒着冰壶。见到田雯后冲她点点头,极为随性地笑了下:“来了。” 田雯冲她招了下手,女人从吧台绕出来走到他们身边。 田雯回头对易礼和裴邵城介绍道:“这是这间酒吧的老板,阿萝。”而后又对阿萝说,“这二位……” “裴影帝。”阿萝十分熟络地笑道,“我以前在你们学校看过你演戏,你演的Pan,实话说当时挺青涩的,但我仍然最喜欢你的那部舞台剧,超过后来所有的。” 阿萝有些烟嗓,声音沙哑但细听起来倒不失味道。 裴邵城向来喜欢坦诚直接的人,尤其是在圈子里见惯了那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油子之后。因而,他对直率的阿萝挺有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