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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没有犹豫,四人向着塔内走去 然而走进去了,林潇砚却发现脚下踩着的地触感十分诡异,仿佛踩在了橡皮泥上,带着轻轻的肉感回弹。 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发现这条路阴森曲折,弯弯绕绕,墙壁上如同天然生长着的纹路,充满了让人迷惑失神的诡异。 林潇砚不敢多看,跟小朋友一样老老实实牵着殷惜墨的手往前走。 本以为会遇到什么危险,却没想到,他们格外顺利地便来到了最终目的地——漆黑不见光如同墓地一般的塔心中,墙壁上镶嵌着莹莹绿石,一个垂着头身材高挑的女人正坐在最前方的王座上,如同死去。 不对,这里本来就是死人的地盘。 浓郁的鬼气充满整个空间,林潇砚一时觉得自己快要融入其中,一时又觉得浑身发冷不适,但不管怎样,他只觉得这里的气息让人放松,没有危险感。 殷惜墨伸手将他拉入怀里,温暖顿时将他笼罩。 林潇砚看着前方道:“那难道就是我娘?!” 林轩烈心情复杂地说:“不错,就是她。” 忽然,一个遍布整个空间,让人无法听出到底是从何处发出的声音就这么在林潇砚耳边响了起来:“你叫我娘?原来如此,竟已经长这么大了。” “娘?!”林潇砚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向上看去,却只看了满眼莹绿的光。 跟他同时发出声音的是林轩烈:“琉月?你在何处!” 那女声沉稳大气,丝毫不因二十余年不见的情人和儿子突然出现而慌乱:“是我,我现在有伤在身,只能以这种方式与你们沟通。说吧,突然找我有什么事情,是潇砚的身体撑不住了?” 果然林潇砚体内的封印是琉月设计的,她最是清楚不过 林轩烈道:“是,原来你都猜到了。” “这有什么好猜不到的,我只是没猜到,为何会有魔修与你们同来?这位前辈看起来与我儿关系甚密,可是我儿的朋友?” 殷惜墨笑眯眯道:“也确实是朋友的一种,更确切地说,在下是潇砚的未婚夫呢。” 说罢,他头一歪,靠到了林潇砚肩膀上。 琉月:“……” 脚下与四周的塔壁轻轻蠕动了片刻,仿佛被殷惜墨震惊到了。 林潇砚不稳地晃了晃,忙说:“娘,你没事吧?” 琉月平静了下来:“哦,没事,林轩烈的儿子有如此嗜好倒也正常。” 林轩烈:“……” 琉月又说:“当初生下潇砚后,我察觉到他身上的问题,便匆匆设下封印,随后因身体亏损陷入沉睡,时日长久,不能再插手潇砚的情况。如今封印已经破碎,我也无能为力了。” 林潇砚道:“娘,我不是来麻烦你的,就是觉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怎么也得来看看你。” 琉月沉声道:“嗯,比林轩烈有良心。” 林轩烈:“……琉月,潇砚没话要问你,我却有。” 琉月:“懒得听。” 林轩烈:“……” 老情人反目,亲儿子无辜,幸好还有一个未婚夫,及时出来打破尴尬,这才没让昔日旧情人发展成打架的仇敌。 殷惜墨忽然刮了下林潇砚的脸颊,笑道:“说来也巧,在下恰好在多年前得到秘闻,称鬼王宫内收藏有一功法,能叫人鬼熔融阴阳调和,最近人间界出现了鬼与妖炼化的产物,也侧面证实了此消息的可信,在下便想,或许可以向鬼王借阅此功法,让潇砚修炼。” 琉月听罢,沉默片刻,说:“你找我是为了进鬼王宫?只是我现在并非魔将,也无法带你们进去。” “不敢劳烦婆婆大人。”殷惜墨笑眯眯道,“听说当年事发突然,您忽然昏睡,鬼王便只宣布了新魔将的归属,并未将赐予您的觐见令牌收回。” 琉月意味深长道:“你听说的可真多。” 殷惜墨十分客气:“人年纪大了,知道的总是很多。” 琉月又说:“鬼王不会答应你们的,很久之前,他便因为多年镇守冥界,受世间最恶毒、最嘈杂、最贪婪的执念怨气污染而走火入魔发了疯,他已非曾经的鬼王,如今暴虐冷酷,断然不会答应做这样的好事。” 殷惜墨便说:“事在人为,听说鬼王想要去往人间界,想必若能达成其心愿,鬼王一定不会拒绝我。” 琉月感到有些好笑:“你虽是魔修,却也是人间界的活物,难道真要做鬼王的鹰爪?” 殷惜墨面不改色:“我骗骗他嘛。” “也罢。”琉月说,“不管怎么说,你有此想法便足以证明你对潇砚的真心,如今我和林轩烈都帮不到潇砚,你能帮到一点是一点,我自然不会阻拦。” 一块令牌凭空出现在空中,殷惜墨抬手接过,心情颇为不错:“多谢婆婆,若将来有机会,可要来喝我和潇砚的喜酒。” 林潇砚抬手捂脸,脸热的冒烟。 琉月却说:“哦,好。” 一直找不到机会插话的林轩烈终于能插上话了:“琉月,当初你生下潇砚,为何不与我说?” 琉月:“没空。” 林轩烈:“……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琉月:“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大可不必,烈阳真君,你我本就是露水情缘。” 林轩烈怒道:“我们本可以没有那情缘,若不是你对我用强,又怎么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