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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沅闻言笑了笑道:我也是想早日抱孙子,我都想好了。若是朝熙头一胎得女,咱们可以亲自来带。左右这两年,到处云游,我也累了。是时候歇一歇,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了。 当年的朝熙和朝暮,还是古意司墨还有邵奕他们三个亲自帮忙带的。 那个时候朝沅还要忙于朝政,加上生下朝熙之后,亏了身子,牧子期忙着帮她调理,她呢,也懒得去照顾孩子,索性便放养了两个孩子。 可是如今,也许是年纪大了,朝沅开始喜欢小孩子了。她甚至恨不能朝熙立马就见喜,这样明年,她就能带孙儿了。 牧子期的心思忽就不在棋局之上了,尤其是外面这乐声扰人,他索性就认了输。 端起一旁的茶水之时,他还拧眉道:得想个办法,让朝熙和空寰别总是这么黏在一起。 朝沅拧眉:你一个当父君的,可去讨人厌。从前朝熙多黏你啊,自打你不给空寰好脸之后,朝熙都不爱搭理你了。 牧子期满不在意道: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从前她黏着我们,是因为心里没着落,除了父母,她不知道同谁亲近。如今她有了心爱的小郎君,自然懒得理我们。也不单是我,这些日子,咱们回宫之后,她除了日日来请安一回之后,也没多逗留在太康宫啊。 朝沅觉得牧子期说得也有道理,便也笑了笑。 牧子期又道:马上治疗就要开始了,朝熙日日都要宠着空寰,这么下去,身子也容易亏空。年轻人嘛,还是得节制一些,要不然影响质量。我又不是故意拆散他们,我这不是为了皇嗣着想嘛。 朝沅当年怀朝暮的时候,是意外有的。后来怀朝熙,也没少费劲。那个时候牧子期便是这套歪理,说什么不能日日都要,否则会影响质量,耽误怀皇嗣。 那个时候,朝沅没少吃苦,郎君日日都在身畔,却不能碰的感觉,是真的很难受啊。 想及此,朝沅笑了一声,道:我倒是心疼起朝熙来,她这么喜欢空寰,也不知道能不能忍得住。 牧子期勾唇笑了:怎么?当年咱们那个时候,你也是忍不住吗?你也没同我提啊?你若是提了,我哪里舍得让你吃苦? 朝沅伸出脚便踹了他一下,一向清冷自持的牧子期,倒是露出如三月春风般的笑意来。 他一向绷着惯了,只有在太上皇面前,才会露出这般的笑容。 -- 翌日,空歌进宫求见。 因是第二次来神域了,她倒也是熟门熟路。而且因为空寰马上就要成为王君了,这神域的使臣和神都遇到的那些世家名人,包括这宫里的奴才,对空歌都是客客气气的。 果然空寰的地位不同,连空歌都跟着与有荣焉。 空家财大气粗,每次来神域,都不会空手而来。虽说不是送嫁妆,但是那送礼的车队亦是浩浩荡荡。 空歌知道太上皇和太上王君也在,所以把空家这些年攒下来的珍品,武器,秘籍等,都搜罗了两大箱子。 除了这些,还有她们空家这些年走商得到的一些宝贝。 那些东西也算是稀罕物,见惯了世面的朝熙,竟也对空歌带进来的深海宝石起了兴致。 空歌笑吟吟地介绍道:这可是臣前几年在外走商时,从海里捞出来的。这东西可稀奇,在海底也能发光,夜间放在屋子里,可比夜明珠亮多了。如今正好赶上陛下和表哥大婚,臣也能有样拿得出手的宝贝,给陛下做新婚贺礼。 朝熙点头笑了:不错,朕很喜欢。你们空家宝物众多,哪里就拿不出手了? 朝熙又同她说了几桩要紧事,都是营河驻军和神域魔月走商的大事。 朝熙神色郑重地看着空歌道:想必你大姨母已经同你说过了,待朕与你表哥大婚之后,这计划便要开始实施了。 空歌垂眸道:臣晓得轻重,必不让陛下失望。 朝熙这才扬眉笑了:眼下,还没有那般着急。你好不容易来神都一趟,也该好好放松放松。永安王如今有孕,怕是不能陪你玩了。朕特意吩咐花参将随行,你若有需,只管叫上她。若嫌弃她碍眼,便将她打发了。总之,在神都这一段日子,花参将随你使唤。 空歌欢欢喜喜地谢了恩。 朝熙还有正事要忙,临别之时,便冲着空歌道:你表哥许久未见你,想念得很。昨夜还同朕说起,说今日你拜见过朕之后,务必去他宫里走一趟,他还有不少体己话要同你说。一会儿朕让花灵亲自送你过去,你在紫光宫用过午膳再出宫吧。 在空歌的印象里,空寰可从来都不是这么客气的人。 他特意这么大张旗鼓地将她留下来,指定没什么好事。 什么想念的话,空歌向来是不信的。 空寰那人,除了他的妻主和他亲娘,旁人他是想都不会想的。 若真有要事,大可找人传话。如今特意邀她去紫光宫,又去留她用午膳,这一听便让人遍体生寒。 可当着朝熙的面,空歌也不敢表露出什么,只好假惺惺地说她也想念表哥和陛下了,三番谢过陛下的恩典之后,她才偷偷抹了抹额角的汗意。 空歌还没能走出太极宫,那边便撞见了急匆匆进殿的定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