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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朝沅倒像是极有兴致一般,笑吟吟道:听闻空家的府邸,是月都最大的世家府邸,若有那个能耐,咱们正好易容进空家,感受一下魔月世家大族的生活氛围,也看看这位未来女婿,从小生活的,是个什么地方。 牧子期别别扭扭道:你承认他是女婿,我可没承认,这小子太不简单了,莫名就叫人头皮发麻。 朝沅满不在乎道:哎呦,当初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不是也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吗?当初我明明知道了一些,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 牧子期听到这话,忽然委屈道:那是因为,我当时有苦衷,而且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深爱着你。 见他都委屈得要哭了,朝沅连忙笑着给他擦眼泪。 牧子期到底是男尊国的皇子,他与神域的那群小郎君不同。可是在朝沅身边久了,他也学会了那些柔柔弱弱的习气,动辄就要跟朝沅撒娇。 朝熙道:没事的,不要担心。也许此刻,我没有那么相信空家那个小崽子,但是我相信咱们的女儿,若是空寰有异动,她不会毫无察觉。 说完,朝沅捏了捏牧子期的脸,他的面容和年轻时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许是因为转世重活,他无需驻颜,岁月也没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而凭借牧子期和朝沅的能耐,他们能潜入千里阁,便也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觉的全身而退。 三日后,朝沅和牧子期离开了千里阁,横跨营河,直逼月都。 朝沅特意选了小路,正是朝熙初次去月都抢人的那条线。 一路上草叶芬芳,朝沅不禁笑道:也不知道咱们的闺女,当初策马冲到月都抢人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啊?有没有看一眼这路上的大好风景啊?这一路,从咱们神域到魔月,都听说那空崽子的样貌惊为天人,还有人说,你这天下第一美男的名号,要退位让贤。等咱们从月都回去,到山庄歇个脚,然后便带着古意司墨,再顺道去青州接上邵奕,直接回神都吧。 朝沅本想说,她要回神都主持朝熙和空寰的大婚,谁知道牧子期却冷着脸道:是得回去,我也怕回去晚了,那空寰已经成了咱们朝熙的王君了。再晚一段时间,我都害怕你要当祖母了。 朝沅闻言笑出声来:那敢情好啊,皇族血脉凋零,朝熙和空寰这小子在一起都好几个月了吧?怎么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啊。是不是空寰那小子不行啊? -- 而此刻,冀州别院那边,斐念之又给空寰看了脉。 朝熙的肚子一直没什么动静,虽然朝熙不着急,但是空寰急得不行。 眼下这件事,就是空寰眼下最大的事。 他最近生活得已经很健康了,油腻的东西很少碰,酒是一口都不喝。 别院冰窖内的梅子酒,味道可口极了。那日朝熙都把酒递到空寰嘴边了,他也只是轻抿了一口。 为了彻底检查他的身体状态,斐念之还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那日空寰事情过后的被褥,也被斐念之拿过去研究了一下。 最终斐念之得出的结论是:殿下担心的,倒也不无可能。那日被褥上的痕迹,已经被微臣拿回去反复查验过了。质量不高,若要让陛下有孕,怕是有些艰难。殿下身体其他地方都没有问题,若陛下迟迟不能有孕,问题恐怕就是出在这里。只是微臣医术浅薄,在此道之上,实在是没什么经验,这几日,微臣查遍了医书,也不知道这个症状,该如何治疗。 斐念之说话谦虚了,他是朱院判的关门弟子,若他都觉得这不好治,那么空寰眼下,的确是十分危险的。 斐念之见他愁眉不展,便道:殿下,微臣听师父说,太上王君,便专治疑难杂症,若是太上王君能回来,您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空寰双拳紧握道:若是太上王君回来,本君该如何跟他解释呢?你都说了,他医术高超,本君中过毒的事还好说,可是本君练过邪功一事,他怕是很快就会察觉。 斐念之忙道:神域与魔月不同,如今陛下十分宠爱您,若是知道您会武功,未必就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当年太上王君入宫之时,也是隐瞒了他会武功的事实。可是太上皇并未介意,前朝臣子,也没有因此发难。在神域,功勋之家,或是受认可的郎君,本就可以习武傍身的。 斐念之不会武功,他不懂空寰所练邪功的可怕之处。 空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走正统武学路子,当然不必隐瞒。本君当年练得是邪功,后来又因为走火入魔,散去了一身内力。如今内力虽不在了,可功底依然还在。本君走得,正是江湖人最为不齿的邪魔外道。若是太上王君知晓此事,怕是不能饶本君。 空寰说完,便盯着斐念之道:而且你也知道的,本君有很多事,都没办法同陛下坦白。 斐念之长叹了一声,一时间倒也没了主意。 既不能让太上王君帮忙,那便只有靠斐念之一人摸索了。 斐念之忙劝道:殿下不必忧心,您只是质量不高,不易让陛下有孕,可也不是完全不能生育。陛下如今如此宠爱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了。微臣会继续回去研读医书,争取早日帮您调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