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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寰对着花雪问道:他们伤小贵和小富的那个锤子,此刻在何处,给本君拿过来。 花雪是太极宫的奴婢,亦是花字辈里,除花灵领事之外,最得朝熙欢心的。 今日这事,是她拦下的。可是花雪亦知道,定坤在陛下心中的份量也是不轻。 她犹豫了稍许,忽而道:贵君殿下,定坤和登白犯下此等大错,若不然就等陛下回来亲自定夺吧。 空寰侧首斜睨了花雪一眼,那眼神凛然至极,让花雪无端在炎热的夏日里打了个冷颤。 登玉知道空寰这会儿情绪激动,只好上前一步,道:不劳烦花雪姑姑,奴才去拿。 花雪这会儿垂目不言,她双拳紧握,这会儿也是拿不定主意。 空寰见她紧张,便也开口让她宽心:花雪姑姑救了本君的陪嫁,本君感激涕零,日后,定有重谢。陛下今日去祭祖,路上有正事耽搁了,一会儿就能回来。不过在此之前,以本君的身份,处置一个下院的罪奴,应该不算破了规矩吧? 花雪这才点头应道:殿下所言极是,您是贵君,是后宫位分最高的主子。莫说是一个罪奴,您想要处置任何人,都是合规矩的。 空寰死死盯着地上的定坤,也没看花雪,便道:既如此,那花雪姑姑便不必掺和进来,你且关好院门,等陛下回来,如实禀报便是。 花雪这才松了口气,急匆匆退下了。 空寰知道花雪心中所想,这会儿也不想让她为难。 待登玉将锤子递到空寰手里的时候,空寰方一接过,便瞬时对着定坤的右手,狠狠砸了下去。 那一锤子,用了空寰十足十的力,定坤在这一瞬,似乎连疼都喊不出来,他失声了 他几乎被砸得连知觉都没了,他只能呆滞地望着眼前的空寰,张口想要艰难地想要喊点什么 空寰冷嗤一声,在定坤没来得及叫喊之时,他又一锤子,砸向了他的另一只手。 登玉在一旁看得也是惊心,尤其是定坤那只手,光是看着,登玉便觉得头皮发麻。 空寰一脸凛然地望着他,此刻的空寰,早就不复往日的温润平和,他周身布满煞气,骇人不已。 他是地狱修罗,是前来索命的恶鬼。 他的声音嘶哑阴沉,每一字句,都仿佛在撕扯定坤的魂灵。 定坤,你很幸运,以往像你这般低贱的人,是不配让本君手染鲜血的。但是本君一念之差,竟着了你的道,让你害了本君的人。本君今日,要你千百倍还回来。小贵和小富受了什么样的伤,你今日便都得受着。 空寰此言一出,登白便奋力往前爬了爬,伏地求饶道:贵君殿下,这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怂恿定坤去做的,砸小富和小贵的人,也是奴才,殿下您有气,就往奴才身上使,哪怕是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也毫无怨言。 空寰一掌将登白打到了一边,他瞪着狼狈的登白,冷嗤一声,道:定坤,你这一生,倒也不亏。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人,竟还有一条这么忠心的泥鳅,舍命护你。 定坤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他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不忘嘲讽道:时至今日,咱们谁也别装了。空寰,你就是会武功的吧?你刚刚那一掌的掌风,非武林高手不可及,我虽不知道,你是如何掩藏了内力,但是那一日,就是你,让我隔空伤倒在地,让我疼了小一月,才终于恢复。论起狠毒,我定坤还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呢。 空寰拿起手边折扇,别院里轻易不许带武器,他手边能用的,也只有陛下送给他的生辰礼。 他轻轻触动了机关,将那细小的暗器直接扎进了定坤的肩颈。 定坤疼得直叫,而空寰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是啊,是本君,可是你有证据吗?本君没有隐藏内力,本君身上就没有内力,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查不出本君身上有任何内功。让你疼了小一个月,不过是惩戒你嘴贱。啊,你真该出去打听打听,在这个世界上,敢得罪我空寰的人,早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若非你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若非陛下念着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本君早就弄死你了。可惜啊,本君手下留情,你却不知感恩,反倒是怨到本君身上来了。 定坤气得大骂:空狗,你这个贱人,你凭着一副狐狸皮,你勾丨引陛下。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偏偏在陛下面前装可怜,我呸,你可真让人恶心。 空寰冷嗤了一声,道:啧啧,你多好看哪,你多有手段啊。听说宋郎君从前在神域的时候,都能被你压了一头。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从来都没得宠呢?还是说,你在陛下心里,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定坤气得浑身哆嗦,他想伸手指空寰,才察觉两只手都已经痛得没了知觉。 当他满怀恨意,指着空寰怒骂之时,倒也全然忘了疼痛,他唇色青白,哆嗦着道:若没有你,陛下身边最得力的人便只剩下我了。你在这大言不惭,分明是你,夺了我的恩宠。 空寰闻言,竟大笑出声,他不免嘲讽道:你可真是没有自知之明,莫说是你如今这副丑态毕露的鬼样,哪怕是你从前容颜正盛之时,陛下也没有多看你一眼啊。你占尽了优势,近水楼台,又和陛下一起长大。你若真能得宠,还用等得到今日?让本君来告诉你吧,陛下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