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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寰羞得红了脸,而小贵他们也忙退了下去。 朝熙将折扇放在一旁, 生怕这个物件伤到他, 她紧搂着小郎君, 忽然感慨道:你那两个陪嫁,素日里低调得很, 朕对他们都不太熟悉。这两次都是小贵给你打扮的吧?朕得好好赏他们, 你且说说, 他们都喜欢什么? 小富小贵是空家的家生奴才, 他们的荣辱与臣君一体,他们两个平时还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若非说喜欢,小富小贵两个人贪嘴了些,小贵呢,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装饰品。陛下知道吗,小贵的画也画得特别好。 朝熙盯着空寰额头上的蓝色图样,笑着道:确实能看出来,手艺非凡啊。朕都不舍得碰,生怕给你抹花了。 空寰也反手搂住了朝熙,笑吟吟道:陛下,臣君今夜,是打算为您献舞的。 朝熙这才放开他,她着人去请冀州别院的画师,让画师把今天这一幕画出来。 本来朝熙想亲自画的,可她若专注于画画,可就没法欣赏小郎君悠扬的舞姿了。 空寰的身段形态皆是上佳,随着长袖翩飞,当真是体轻如风,妙态绝伦。 空寰的舞蹈和神域男人惯会的娇柔舞不同,他柔中带刚,玉袖生风,如仙似幻。 朝熙拄着手臂静静瞧着,待一曲雪鹿舞终了,朝熙才终于回过神来,她一边鼓掌一边笑道:空郎如此才貌,朕有了你,可真是天大的福气。 空寰眼神晶亮地望着她:陛下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朕向来不喜欢这种赏乐的东西,不过空郎的舞蹈,却格外与众不同。 朝熙一边抱着小郎君,一边道:朕本该赏你点什么,可寻常物件都太过俗气了,就先欠着你的赏,过些日子再送你。 空寰不经意间扫过朝熙腰间的岁岁年年玉牌,终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玉牌自打从魔月要回来,朝熙便再也没提玉牌一事。那是太上王君给朝熙未来夫婿的礼物,空寰最想要的,便是那块玉牌。 可这东西,朝熙没给,空寰自然也不敢主动去要。 再过段时日,便是空寰的生辰了。空寰想,朝熙的惊喜,应该是在给他准备生辰礼吧。 朝熙现在待他,已经很好很好了。 比空寰想象中的神域生活,要好过数十倍不止。 眼下,他并不敢奢望太多,他双手环住朝熙的脖颈,笑意盈然道:陛下,您给臣君的赏赐已经够多了,陛下能恩准臣君住在正阳书院,避暑这段日子,臣君能与陛下同吃同住,已是天大恩典了。听说,前朝有臣子反对,陛下为了臣君,都驳了回去。臣君心中,万分感激。 朝熙也笑道:正阳书院便已经很大了,若再给你收拾出个院子,岂不是浪费了?左右朕也要日日都同你在一起,便一起住在正阳书院。你向来安分,又不会去议政院,前朝臣子说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有朕在,旁人都不敢欺负了你去。 若空寰是神域高官之子,那些弹劾的折子,也不敢轻易呈递到御前来。 只因朝熙宠爱太过,便遭到了前朝的不满。 朝熙对此,也甚为恼怒。 空寰入宫之后,并无过错。这个小郎君,整日里除了老实待在紫光宫之外,便只会去藏书楼散心,旁的地方,他根本未曾踏足。他的心思也全然放在朝熙身上,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好好侍奉朝熙。 朝熙又不是木头人,空寰的真心,她都看在眼里。 今夜空寰的舞姿,都被画师记录了下来。因画师技艺高超,还得了朝熙的厚赏。 朝熙小心将那画册收了起来,准备珍藏。 冀州别院没有温泉汤池,正值暑热,朝熙也不爱泡温泉。 宠幸空寰之时,他身上的雪鹿装都没有褪下,朝熙捧起他的脸,温柔道:朕还想多看一会儿,小贵好不容易给你化的,没多会儿便卸了,多可惜。 空寰颤声回道:若是陛下喜欢臣君每日都化,可好? 朝熙爱及了这破碎之音,故而,直到空寰卸了妆,进了大浴桶之后,朝熙也没放过他。 原本夜间,朝熙是想同他喝一杯梅子酿的,可是空寰却说他这一阵子不能饮酒。 朝熙闻言,便觉得这事不能让他一个人努力,故而让人撤下了梅子酿,只着人换上了冰凉梅子饮。 冀州别院的夏夜格外凉爽,沐浴之后,朝熙与他坐在窗前赏月。 今夜的朝熙许是累着了,她懒洋洋地靠在空寰身上,叹口气道:这冰凉梅子饮,一点酒味都没有,果真没趣。你说,表姐也整日里饮酒,她有孕怎就那般容易?朝氏历代君王,在传嗣一事上,都是老大难。祖母当年,生了朕大姨母,朕母皇,还有舅舅三胎,那便已经是大福气了。 大姨母走得早,若非祖母还有母皇这么个女儿,这朝氏江山,还不知道要落入谁手。故而,朕才刚刚登基,前朝臣子就整日里催生,空寰,你说咱们多生几个可好?最少也要生三个女儿,如此,不仅前朝宽心了,朕也宽心了。 朝熙困了,说着说着,便靠在空寰的怀里睡着了。 空寰望着天边的月牙,心底喟叹一声。 他没有同斐念之讲过,他练过邪功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