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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记起他方才说的那句话, 他问她, 他侍奉得不好吗? 不, 很好, 特别好。 正是因为太好了,才让她神思恍惚。 将近两刻钟的侍奉, 空寰凑到她耳边问道:陛下, 您还记得您说过, 下棋赢了, 要给彩头嘛? 空寰要的彩头自然不是那笔墨纸砚,他对那些身外之物,向来不感兴趣。 而且朝熙知道,他写了一首好字。那手字, 哪怕是随便拿一根筷子沾点墨汁, 都能写出飘逸的书法来。 朝熙之前送给他的狼毫笔,也没见他用过几次。 她是女帝, 说出去的话, 自然要作数。 她深深看了空寰一眼, 这才道:记得,朕说过的话, 都记得。今夜, 随你便是。 空寰勾起了嘴角, 像个孩子一样, 欢喜得不行。 就在他准备开始的时候,朝熙才拦住他道:换个地方,这里是御书房,像什么样子?去朕的寝殿吧。 空寰看起来要比朝熙着急得多,他们一路牵着回了寝殿,之后,空寰更是闹腾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放开朝熙。 哪怕是给了他恩典,他也没敢太放肆。侍奉之时,他永远都是先顾及着朝熙。 连朝熙也不得不承认,空寰侍寝时非常尽心。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朝熙待他,早就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可正因为如此,她才不允许自己不了解他。 她总觉得,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空寰隐藏了很多东西。 乖巧,恭顺,也许只是他伪装的假象。 她坚决不能忍受一个带着面具的郎君在身边侍奉,可她又害怕,害怕空寰真的是虎狼之辈。 那个时候,她又要如何自处? 如此得她心意的小郎君,她真的舍得丢开吗? 欢悦之后,朝熙躺在榻上闭目假寐,缠人的小郎君从背后抱住她时,她还僵了一下。 不过她没有吭声,她闻着空气中香甜的气息,总觉得这味道,似乎有些不对劲。 翌日一早,朝熙早早便起来了,她让人不要打扰空寰,她直接去了御书房理政,还特意让朱太医过来,给她诊平安脉。 朱银把过脉之后,拱手道:陛下龙体康健,没什么大碍。近日天热,陛下还是要谨记微臣说过的,莫要贪凉,冰水并不能解暑,陛下可以多喝些温热的东西。 殿内时时都有冰块,这几日温度降了下来,朝熙倒也不算太热。 她拿出了一条手帕,那手帕特意擦过空寰的汗,她将手帕递给了朱银跟前,问道:朱太医看看这条手帕,有没有什么不妥? 朱银小心接过,仔细闻了闻,随后摇了摇头道:这上面,似乎并没有什么香料,只有一些淡淡的甜味,可能是沾染了什么甜的东西,这帕子无毒亦无害,陛下放心用便是。 无毒无害吗?可朝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会儿这手帕上的味道已经淡了一些,只要空寰身上的味道开始浓烈起来,她便总是情不自禁。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她想多了? 朝熙叹了一声,她收好手帕,道:既如此,今日便没什么事了,你先退下吧。 朱银走后,朝熙静默了许久。 也许,她是真的太喜欢空寰了,她不该把自己的情不自禁归结到那香味上。 看朱太医方才的样子,她并未觉得那手帕有多香。或许正如空寰所言,那味道,只有朝熙才觉得香。 她记得父君在的时候,曾经说过,两个人相爱,味道的契合也很重要。 也许冥冥之中,她和空寰就是有一种不一样的缘分吧。 可心里的疑惑若是解不开,她也实在是不舒坦。故而,朝熙亲自提笔,准备再给母皇父君写一封家书。 她的父君年轻的时候,曾经游历各地,神域在月都内,也有自己的人。 可是朝熙这封信写完之后,却迟迟不愿意封信。 空寰是魔月空氏人,这天下一天没统一,空寰的身份便不适合做王君。眼下,她母皇父君应该已经知道了她宠爱空寰的事。 纳一房小郎君不算什么大事,可若是为他动了心,这便是大事。 万一,空寰被查出了什么隐秘的东西,以朝熙对他父君的了解,她父君定然不会允准空寰留在她身边。 而且,朝熙已经是神域的女帝了,她已经长大了。很多事,不该再依赖父母。 朝熙终是将这信收了起来,转而提笔又下了一道亲笔秘信。 她将花灵召到近前来,对她道:将这封信交出去,朕要尽快知道答案。 花灵接过那信封,看了一眼,随即微微拧眉。 她步调快了一些,不敢耽搁传信,更想着要尽快让登玉知道此事,以便让空贵君有应对之策。 花灵从小跟着朝熙一起长大,朝熙十分信任她,朝熙从未想过,花灵会有别的身份。 朝熙将信交出去之后,便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长叹了一声。 定夜进来的时候,便忽然问了一句:陛下哪里不舒服吗?若是累了,奴才帮您按一按可好? 定夜学过按摩的手法,那手法,太上王君在时,还亲自指导过。 定夜学那些,就是为了侍奉朝熙。从前的时候,朝熙还总叫他和定坤帮忙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