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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玉见他如此,忙劝道:主子,咱们不必如此。您要对自己有信心,陛下眼下除了您,谁都瞧不上眼的。 空寰双手握拳,咬牙切齿道:本君对自己最没信心,再者,陛下都宠爱本君这么些日子了,难免会贪新鲜。要不然今日,她为何去了星辰台? 那星辰台的小崽子们,一看到她都兴奋得不行,恨不能扑上去立刻侍寝。本君远在紫光宫,也不能看着她,保不齐哪一日,她就被人勾走了。 空寰越说越生气,直到外面的人提醒,陛下的銮驾马上就要到紫光宫了。 登玉连忙道:殿下快擦擦脸,收整一下情绪。您看,陛下这不是来了嘛,她心里,还是最爱主子您的。 空寰特意到镜子前,对着镜子挤了一丝笑容,确定自己的笑容没有那么奇怪之后,他才站起身,出去迎驾。 朝熙的心情看起来极好,她见空寰俯身行礼,便将人拽了起来,她一边牵着他的手,一边道:怎么了?朕看你情绪不高。 空寰可不敢提她去星辰台一事,毕竟她前脚刚去,他后脚就知道了,这事难免让她多想。 他还以为自己伪装得极好,没想到还是被朝熙发觉了。 哪怕是再厉害的人精,遇到感情一事,也没办法做到不动声色。 空寰长叹一声,道:许是天热,臣君心里便烦躁。陛下不来,臣君总想着,心里便更烦躁了。 朝熙笑了笑道:御膳房准备了冰粥,清凉可口,你一定喜欢。 那冰粥很甜,可是再甜的膳食,也没让空寰心情好起来。 用过晚膳之后,空寰贴在朝熙怀中,仔细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然后闷声不说话了。 朝熙扬起他的下巴,笑问道:你今日怪怪的,这是怎么了? 空寰终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今日也怪怪的。 朝熙不解:朕哪里怪了? 陛下身上有别的味道,闻起来,特别像是星辰台洒扫用的桂花香。陛下莫不是瞒着臣君,跑去星辰台偷香了吧? 朝熙挑眉笑了:你可真是狗鼻子,这都能闻出来。不过偷香这个词,用得也太难听了,朕用得着偷? 空寰当即气得红了眼:是,陛下当然不用偷,星辰台三千御君,都是陛下的小郎君,陛下喜欢哪个,自然拉过来便可以宠幸。 朝熙终于明白他为何不对劲了,原来是知道她去了星辰台。 这小郎君吃起醋来,还真是让人吃不消。 朕去星辰台,是想看看那百里青,有何能耐。皇兄正好也来了家信,让朕好好照料那位百里青。太学的郭祭酒,对他也极有兴致。朕正想着,先好好考察一番他的人品。 朝熙说得认真,可空寰却完全听不清重点,他急道:怎么考察?莫不是要把他送到陛下的榻上? 朝熙微一拧眉,轻掐了他一把:你怎么说话这般难听?朕在你眼里,就是那种急色之人? 空寰委屈地撇了撇嘴:臣君又不是陛下心里的蛔虫,怎知陛下会不会喜欢上旁人? 他今日特别任性,朝熙本来垮下脸来要教训他几句,可转眼便看到这小郎君气得落了泪。 朝熙心里一软,便将人捞入怀中,一边安抚一边道:好啦,朕不会召他侍寝,只是想看看这人品行如何,若品行尚可,便让他去太学,给学子们讲一节课。明日,朕会召他去御书房与朕对弈,朕唯有亲自考察过,才能放心。 空寰更委屈了:陛下还要召他下棋,就他与陛下两人独处吗?陛下,他是男子,男子怎可到太学授课,只讲一节也不合规矩。再者,咱们神域学识渊博的郎君多了去了,怎么就显着他了?这是谁给陛下的奏请?陛下就该好好敲打敲打她,莫不是年岁大了,老糊涂了? 其实空寰说得也有道理,不能因为百里青祖父的名气,便对百里青格外优容。 再者,太学那种地方,后宫御君确实不该随意出入。 空寰见朝熙神色松动了,便道:陛下,那百里青棋艺到底如何?陛下也不必亲自动手,不妨明日,臣君亲自去御书房与他对弈,他若能下得过臣君,再过陛下这关。 空寰向来谦逊,他还从未在朝熙面前显露过什么。 听他如此说,朝熙只得答应道:好,左右你也有兴致,明日朕便带你过去。如此这般,你可宽心了? 空寰这才稍缓了一下神色,他趴在朝熙怀中,颤声道:陛下,若有一日,陛下喜欢上旁人了,也得给臣君一个准备。臣君好怕,怕失去陛下的恩宠。臣君知道,好多人见到臣君得宠,都不高兴,他们都等着陛下什么时候厌弃臣君呢。 朝熙一下一下地抚着他柔顺的长发,随后低下头去,轻吻着他的脸颊:朕哪里舍得厌弃你?只有一样,以后可不许如此任性了。若是叫外人知道了,成什么样子?宫中郎君,不得生妒,可记住了吗? 空寰恩了一声,可半响又道:臣君又不是神仙,旁人不生妒,是因为他们掩饰得好。臣君生性单纯,向来不屑掩饰。 朝熙被他这话逗笑了:是,朕的空郎是天底下第一单纯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