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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空寰的婚约,她的几位贵君和君位,也是被先帝逼着娶回去的。 其实老皇帝用心良苦啊,她知道女儿无能,便想着让她娶一些前朝势力大的世家子弟,为她守住魔月江山。 朝熙叹了一声,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郎君,柔声问道:朕见你身上没有留疤,你母亲都打你哪了? 空寰红着脸,指了指某个地方。 他浑身上下朝熙都见过,哪怕是那个位置,也是没有疤的。 空寰却解释道:宫里罚奴才,不也是打板子嘛。板子打在那个地方,轻易打不死人。母亲从前也这样觉得,所以拿荆条抽臣君的时候,一点都没手下留情。当然,男人将来是要侍奉妻主的,身上不能留疤,母亲之后又寻了江湖郎中,要了顶好的药膏,才把身后的疤去掉。 朝熙心疼地望着他:一定很疼吧? 这话本来满满的柔情,谁知道空寰听完,竟然捂住脸笑出声来。 怎么了?朝熙不解道。 恩,定确实挺疼的,一个月没下榻呢。 他如今胆子太大了,都敢反过来调侃朝熙了。 朝熙气得拍了拍他被打过的那个位置,之后,又跟着他一道笑出声来。 二楼传出了空贵君和陛下的笑声,定夜一个人在一楼角落里捧着本书。 书上的字,像重影了一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定夜手腕用力,险些将书角捏坏。 他是最爱书之人,最看不得旁人破坏书本。这会儿,他亦不忍如此,索性将书收了起来,放回了书架上。 定夜靠在墙壁上,仰起头,闭着眼睛,自虐一般地,听着楼上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大多数时候,他听不见陛下和空贵君说什么。 不过从陛下的笑声中,他大约可以猜想到,陛下和空贵君,一定十分恩爱和睦。 他陪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陛下如此。 而此刻,楼上那一对的笑声还在继续。 朝熙一边摩挲着他的脸,一边道:朕有的时候觉得太纵容你也不好,怕你恃宠而骄。不过见到你来到神域皇宫之后,性格开朗了不少,朕也很开心。 朝熙还能想起初次带他回营帐之时,他那小心翼翼让人怜惜的眼神。 其实从那一刻开始,朝熙就已经想过,此后,她要好好爱护他。 空寰大着胆子握着她,眉眼含笑道:臣君所求不多,只求着陛下在私下里能满足臣君便好。 朝熙微一挑眉,她又想起了这小郎君昨晚的放肆之举,她喟叹一声,无奈道:那你还真难满足,朕这些日子,被你磨的,真的很累了。你也总得容朕休息休息,好不好? 朝熙忽然想起,母皇曾经说过,其实这郎君,有一个贴心的就好,人多了也应付不来。 朝熙从前不懂,如今却慢慢开始懂了。 这一个小郎君,她都宠不过来。 这小郎君听到朝熙说这话,可一点都没有体贴的意思,他还仰起头,大言不惭道:臣君知道陛下累了,所以力气活,臣君就代劳了。 朝熙哑然失笑:你怎么把犯上这种事,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空寰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丝毫不以为耻。 他道:臣君与陛下的房中事,怎么能算是犯上呢? 朝熙无奈地笑了笑。 怎么办? 他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无法反驳。 而且,她疲惫的时候,由他来卖力气,还挺解乏的。 朝熙想及此,便连忙挥散了心中想法,大白天的,讨论这个不太合适。 她让小郎君坐在她身畔的长椅上,虚虚揽着他,笑问道:你说你这几日都在藏书楼,你都看些什么书啊? 奇门遁甲,阴阳风水秘术,阵法古籍等等。 听到这话,朝熙倒是笑了:这些都是从前父君最喜欢看的书,阵法一道,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空寰点了点头道:太上王君的传言,臣君亦有听说。江湖上人人都说,他是仙人下凡呢。普通的凡尘中人,哪能做到那般厉害?武功,兵法阵法,琴棋书画,医道,样样都能做到顶尖。臣君还听说,太上王君连厨艺都是一绝。 朝熙笑了笑,她母皇曾说,他父君是活了两世之人,自然厉害得多。 那你呢,你为何要研究阵法图?也想效仿朕的父君吗? 空寰分不清她这话是不是试探,便小心答道:只是觉得奇妙,想要粗略了解个皮毛。臣君在紫光宫,整日里也无事可做。臣君又不喜欢那些神话故事,也不喜欢民间那些话本子。翻来翻去,便只能看看这些。 说到此处,空寰忽然道:臣君的嫁妆里,应该有一些家中藏书,想必母亲不会藏私,都能给臣君送来。今日登玉已经出宫去清点了,想必,今明两日,便能把藏书都送进紫光宫来。 朝熙倒是也来了兴致,她道:哦?朕还听说,你们空氏有许多武功秘籍,都是江湖上失传的。你母亲可会把这些东西,添置在你的嫁妆中? 空寰闻言笑了:母亲为了讨好臣君未来的妻主,想必是有的。陛下若是感兴趣,可得日日都来紫光宫陪着臣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