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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郎君得意地笑道:星辰台是我们神域的传统,诺大的星辰台,可容纳三千人。后宫三千御君,那都是等着侍奉陛下的。 空寰脸色微沉。 那小郎君似乎故意激怒空寰一般,接着道:神域样貌出众的大好男儿,都齐聚在星辰台。不过郎君您与他们不同,您是得过宠的。宫里的规矩,凡是得过宠的,少说也得封侍君。侍君要比御君高一阶,您入宫之后,御君们若是见到了您,那也是得行礼问安的。 空寰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位郎君,在宫中是何阶品? 那小郎君故意扭了扭腰,那作派实在是让空寰不喜。 他笑嘻嘻道:我啊,自陛下还是皇太女始,我便已经在东宫照料陛下了。我是太上皇亲自指到东宫给陛下做通房的。后来选御君时,陛下没舍得让我去星辰台,我就在陛下身边照料了。从前宋郎君在的时候,那也是我亲自负责的。 空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我这便明白了,你不过就是个奴才。 定坤顿时恼了:你怎可这般说?我可是从小跟在陛下身边的,与旁的奴才自然不同。 空寰恩了一声,语气不咸不淡:那也还是个奴才。 定坤嘴角抽了抽,他轻哼了一声,嘲讽道:你虽是大家出身,可你别忘了,你们魔月的大家氏族,放到我们神域,屁都不是。你承了宠,做了贵人,将来也得守我们神域的规矩。你也该知道,若不是宋郎君不在了,你怕是连我们陛下的衣角都够不到。 空寰勾了勾嘴角,笔直地站在那。他甚至看都没看定坤一眼,仿佛并不把这奴才的话放在心上。 定坤没想到他不理会自己,他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那空寰嘴角的笑,在定坤眼里,也是格外刺眼。 做出这孤傲清冷模样给谁看,早晚都是被厌弃的货。定坤故意小声嘟囔着,这话也恰好能被空寰听到。 空寰长叹了一口气,他本是不愿意与这等蠢笨的狗奴才计较的。有些话,虽刺耳,他倒也不是不能忍。 他方才不说话,是在给定坤机会。 他可以忍一个蠢货一次两次,可绝不会忍他第三次。 空寰长袖下的玉手暗自用力,一道无形的掌风,瞬间让定坤瘫坐在地。 他是用了五成力的,这一掌出去,定是要叫那定坤吃些苦头。 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定坤怕是爬不起来的。 当然,空寰只是想给他点教训,若是他下手再重一些,定坤不死也得半残。 朝熙本来正与师父说话,而后便听到噗通一声,定坤摔在了地上。 事情发生在瞬息之间,定坤刚刚跌下来的时候,疼得几近失语。 等到朝熙拧眉问他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定坤也是缓了好久,才颤着手指向了空寰:陛下一定是他要害奴才。 空寰不动如松,面色无波无澜道:回禀陛下,草民什么都没做,不知道为何这位小郎君非要攀咬草民。 朝熙扫向了他们身后之人,连齐沫都道:陛下,确实没看到空郎君碰定坤。 定坤声音尖刻道:一定是他,方才就他站在奴才身边。空郎君一定是嫉恨奴才方才在他跟前说错了话,这才给奴才一个教训。 说罢,定坤哭闹不止:陛下,要了命了,奴才不能动了,奴才是不是被他打残了? 随行的有男医官,很快便有人上前为定坤把脉,那男医官道:回禀陛下,定坤领事确实伤到了筋骨,这情形,看样子是摔的。 定坤直指空寰,咬牙切齿:空寰,你做了为何不敢承认?你别让我瞧不起你。你就是嫉恨我同你说星辰台御君的事,你心里不舒服,就拿我撒气。 朝熙脸色沉了沉,显然有些不悦。 定坤是东宫的老人,他九岁的时候便到了朝熙身边照顾。按照神域的规矩,皇女十岁的时候,便要为她们择选通房,这些小通房们可以跟皇女一起长大,哪怕将来不得宠,他们也要比其他的奴才高一阶。 定坤和定远、定夜一样,都是朝熙母皇为她选的通房。这定坤平日里跟人精一样,最是会讨好人。所以此番出征,朝熙特意让他跟在身边。 这定坤也不知是不是被宠坏了,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如此没规矩。 且不说师父在,青州郡守也在,朝熙潜心里,也不想让空寰觉得,她神域的奴才如此无礼。 荒谬,既然他碰都没碰你,怎么会伤到你。莫不是你自己摔了,硬要赖在他头上?朝熙厉声道。 从前宋启在的时候,也不与定坤争锋。定坤也没有想到,陛下会为了空寰训责他。 他登时红了眼,一边说着知错,一边泪流不止。 朝熙叹了口气,终是没忍心责罚太过,只甩袖道:让医官把他带下去,好生照看。 医官得令,正要上前扶定坤时,那定坤却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 最后还是邵奕师父身边的奴才,上前帮忙搀扶了一把,这才勉强让定坤站了起来。 定坤疼得汗都流了下来,可他见陛下发了怒,也不敢出声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