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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艮拱起后背,胸口发出了好像什么坚果的坚硬外壳被硬生生敲碎的声音,随后整个人像是发射的火箭一样倒飞了出去。 源晴织抬起右手,双眼注视着在正常人的瞳孔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小黑点的陀艮,将手中的长/枪掷了出去。 黑红色的雾气纠缠在长/枪之上,禅院真希只觉得自己的视网膜上留下了一道黑线,无论怎样去追逐都只能看到长长的模糊的“尾焰”,而那只是因为过快的速度而留在原地的还没来得及消散的残影。 短暂的无声之后,随之到来的是天空中倒卷的流云和突兀的飓风,禅院真希不得不将长刀狠狠地插入了沙土之中才能维持住自己身体的平衡,黑红的雾气在空气中扩散,像是舞台上的干冰,在地面上开出了一朵曼妙的花朵,随后… 禅院真希眼睁睁地看着远处的空间如同镜子一般开裂,在那些裂缝之中,她似乎看到了领域之外的涉谷车站。 没有展开领域与之相抗衡,反而几乎要通过绝对的武力从内部将领域打破…七海建人握紧了手中的短砍刀,在心中凝重地想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不…可能…”滴滴哒哒的鲜血落在了沙滩上,烟尘消散之后,陀艮勉强停滞在半空中,用手捂着缺失了的手臂,惊骇地看着源晴织。它感受到自己的领域已经开始不稳定起来,可它明明咒力还足以支撑领域,它也远远没有到极限,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给我下去!”陀艮感到自己的后背遭受了重击,它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脚踹向了源晴织。禅院直毘人踉跄地落到地上,消失了的右臂上,惨白的骨茬从血肉中模糊地探出头来,他张嘴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头上冒着冷汗说道,“老夫这条右臂可是陪了我七十一年,你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源晴织右手张开,长/枪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陀艮的身影在他的眼眸中放大,他右脚退后,沉下身子,枪尖如同长虹贯日一般,带着让人瞠目结舌的气势直接贯穿了陀艮的脑袋。 “还没…结束…”陀艮的眼前被一片血红所占满,从喉咙中发出了嘶哑的吼声,他挣扎地抬起手试图反击,然而它身上的咒力的波动已经几近于消散,如果说它现在能够逃离这里,或许还有几分能够活下来的可能,可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源晴织的手在枪尾处拂过,长/枪的后半截直接化为雾气脱离,然后在他的另一只手上重组为了一把短/枪。源晴织并未给予陀艮反抗的机会,他的手在短/枪上狠狠一拍,短/枪干净利落地穿透了陀艮的胸膛,带着些许令人难受的撕裂血肉的声音,从它的背后破体而出。 陀艮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瞳孔放大,在它最后的意识中,它看到源晴织冰冷的红色眼睛,不知是不是它的错觉,它甚至没有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原来… …自始至终它就没有被放在眼里。 陀艮的身体轰然倒地,阳光、沙滩、海浪…在一瞬间就好像是落入大海中的墨迹一般消融不见,在领域解除之后,他们又回到了站台之中。 仅凭一己之力就祓除了那个章鱼脸…禅院真希有些愣神地看着面无表情地收回长/枪,将陀艮丢到一边,好像只是随手扔了个垃圾一样的源晴织,如果他没来的话,也许我们早就全军覆没了,然而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 这是[Q]的人,是诅咒师那一方的…禅院真希见源晴织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有些紧张地捏紧了一直没有放下的长刀,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来帮我们的吗? 而与紧张的禅院真希等人不同的是,源晴织此刻却在想着一个问题,虽说家主大人的命令是尽量保存下来这些咒术师的性命,但是…源晴织的眼神逐渐转向了禅院直毘人,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禅院家的现任家主,按照正常情况来讲,是不是应该清理掉比较好? 可是家主大人并未下达相关的指令,会不会对之后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源晴织红瞳中的情绪晦暗不明,而且动手的话,想必旁边的两个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如果都杀了… 气氛一时间凝滞了下来,七海建人微微压低身体,露出了防备的姿态,源晴织缓缓地抬起了手,黑红色的长/枪浮现在了上空,源晴织停顿了一下后手指下落,长/枪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七海建人想要躲避,却发现攻击并不是朝着他的方向来的,在他身后的位置响起了猛烈的爆破声,他猛地回头看去,发现一个火山头咒灵的手燃烧着火焰,在胸前紧紧地攥住了长/枪,而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咒灵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就是你杀了陀艮吗?” …开玩笑的吧?七海建人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起来,这个感觉…它比那个叫陀艮的咒灵… “你是说那个?”源晴织感觉这个火山头咒灵有点眼熟,然后想起似乎在交流会的时候以复制体出现过,似乎是叫…漏瑚?他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快要消散的残躯,手指微微一勾,漏瑚手中的长/枪带着虚影回到了他的手中,“原来是叫陀艮吗?” …要强出好几个等级! “你也走了啊…”漏瑚低声说道,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在它的脑海中浮现,现在只剩下真人和它了吗?漏瑚这样想着,手指一点一点收紧,花御、陀艮…就让我们在百年后的荒原上再聚首吧,“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