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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惠的瞳孔紧缩,连心跳都漏了半拍,直接转身朝着椎名清定等人的方向喊道:“拦住他!”这样下去就糟了! “等等!甚尔大人!”椎名清定一个激灵扑上去扯住了暴怒的禅院甚尔的胳膊,大脑飞速转动急中生智地说道,“您这样冲上去不就代表让首领意识到这里有不对的地方吗?” 禅院甚尔的动作一顿,像是一台已经启动的机器一下子失去了能源,一双眼睛依旧像是看死物一样看着五条悟,脚下的地面龟裂着,紧绷的身体却没有了想要继续向前的意思。 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椎名清定的睫毛上,直到这时他才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伸手用袖子擦了一把冷汗,然后朝着禅院惠神色僵硬地点了点头。刚刚禅院甚尔一瞬间迸发出的阴冷的杀气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让他连手指都难以动弹,他几乎是拼尽全力才让自己从那令人窒息的环境中脱离出来。 甚尔大人…椎名清定低下头掩藏住自己眼睛里的惊骇…刚刚是真的想要不顾一切地大开杀戒… “呵,还真是会‘见缝插针’。”禅院甚尔咧开嘴,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的伤疤,五条悟在他的眼中已经成了一个鲜红的人影,他的视线落点在每一处人体足以致命的部位上,抓握在游云上的手青筋鼓起,感觉作为特级咒具的游云都有那么一瞬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然而禅院甚尔只是嗤笑了一声,转而将目光投注到了禅院朔的身上,看着他思索的表情,描绘着他清亮的眼睛,好像这样就能压下自己全部的负面情绪。可这样还远远不够,所有的疯狂与欲望就好像将要倾覆的大厦,就好像将要挣脱缰绳的恶犬,向着大地,向着它的主人肆意地宣泄着。 是因为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接纳吗?禅院甚尔眼中的光明灭不定,最后一口咬在了自己手指的骨节上,咬得很深,血腥味逐渐充斥着他的口腔,而他却依旧用牙齿反复地研磨着,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疼痛一般,仿佛这样就能够缓解自己饥饿的肠胃。 我已经开始…感到不满足了,我的主人。 发生什么事了吗?禅院朔疑惑地望过去,第一眼就看见禅院惠十分平静地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发生,出于对禅院惠的信任,他眨了眨眼又转回来,继续看着题板陷入了沉思。 我爱你…吗?这个的话… 禅院朔用手指了指自己,手指轻点在了心脏的位置上,然后又指了指五条悟…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 还真是朔一贯含蓄的风格…五条悟这样想着,似乎有点想笑,但是嘴角翘起又很快落下,他的喉咙滚动了两下,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声音略带哑意地说道:“我想想…是‘你爱我’吗?” “现在已经有这个词了吗?”禅院朔挑了挑眉,黑色的眼睛里是熟悉的笑意,“再想一想吧,五条君。” [再想一想吧,悟。] “那…”五条悟的眼睛中倒映着旧日的影子,他怔楞地站在那里,就好像夏日祭的时候,池子中有着长长的、漂亮的尾巴的金鱼,而他的手中只有一个小小的纸网,本来已经做好了一次、一次、再一次的准备,可是那只金鱼就那样静静地停在他的面前,他仿佛被迷惑了心智,整颗心都被那一抹惊艳的色彩所侵占。 他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却只感受到了轻薄的尾纱拂过自己的指尖,在他的注视中消失在了无数的水草与藤叶之中,同时也带走了夏日祭所有曼妙的灯火。 我们之间相隔了多远呢?朔。 稍微等等我吧。 五条悟白色的睫毛微颤,他缓慢地眨了眨眼,苍色之中流动着光华,影影绰绰地游过了一条美丽的金鱼,他轻轻地合拢手指,仿佛是抓住了什么一般,落在了自己的心脏上:“是‘我爱你’吗?” “是。”禅院朔微微颔首,“恭喜。” 是的,我爱你。 音爆声在空气中炸响,气流卷起禅院朔的发梢,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消失在原地的禅院甚尔和五条悟,伸手接过了禅院惠递过来的发绳,将头发随意地拢成一束:“这又是怎么了?” “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禅院惠露出了冷笑,在五条悟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之后,禅院甚尔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那个架势完全是奔着死人去的,椎名清定压根都没来得及拦。他听着远处震耳欲聋的响声,面无表情地吐槽道,“可能这就是‘同类相斥’吧。”在不干人事这方面。 “悟!”夜蛾正道的怒吼再次响彻训练场,钉崎野蔷薇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朝着冒着滚滚浓烟的远处比出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真不想承认这家伙是我们的老师。” “东京校这把是得彻底重修了吧?”三轮霞想到交流会刚开始时禅院甚尔和五条悟就打了一场,交流会过程中遭到入侵,又损毁了大半的人工林和不少建筑,现在再来的话…三轮霞看着已经放弃挣扎的夜蛾正道,眼中隐隐浮现出了同情的神色。 “等等 ,这次取胜的是[Q]学院的话,岂不是说我们明年要到[Q]学院去参加交流会?”西宫桃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她的手指抓着扫帚,面色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觉得你们不必有这种担心。”千叶泉美压低帽檐,瞟了他们一眼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明年你们(两所学校)能不能存在还是两码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