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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瑞王越听眼前越亮,他顿了顿,假装不经意的询问道,一个人会很孤单吧。 所以我会找个人陪我,身份最好很低,只能依附于我,但长得好看。没错,这就是桑语之前的打算,可谁让她现在被美□□惑了呢。 桑语之前隐隐就有感觉,瑞王对自己不是无心,而是很有心才对。 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一直在逃避。 桑语想过是不是他得联姻,可想想又不对,就他的身份,已经荣宠至极,也封无可封了吧,联姻是为了利益结合,瑞王已然是不需要。 那么就是皇帝要赐婚,这也不对,瑞王现在都二十多了,还孑然一身,这就说明皇帝也是纵着瑞王的,不然赐婚的圣旨早就下来了。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那就只剩下最后一项了,瑞王不行,或者病得太重早死的命。 这两样是瑞王推拒她的原因,却不是桑语放弃的理由。 所有她想要试探一下,看瑞王究竟是怎么了。 瑞王身体颤了颤,站起来又坐下,语气认真道,你还小,思想还不成熟,不必这么早做决定,或许,或许你到时候就遇到了心仪的人。 瑞王最终还是打碎了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希望,他不能这么自私,桑语只是不想生,而他却是不能生。 要是等年龄大一点,桑语又想了呢? 嫁给他就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桑语见此,盯着他俊美的容颜看了好一会儿,确信找不出破绽,只好转移话题,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不过我已经决定过继,到时还请王爷来观礼。 此时的瑞王心乱如麻,面上却淡定地点头,好。 从园子里出来,桑语并没有多沮丧,反正时间还长,她可以慢慢试探,总能知道瑞王逃避的原因的。 瑞王那边走了一趟,说是去看病的,但连什么病都没问出来,桑语也只能不厌其烦的,隔两天就让人去送吃的喝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在连着下了好几天细雨后,京城的天气骤降。 桑语坐在窗前,认真聆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一滴一滴,再有半月,芭蕉叶就要全部枯黄了,该换成欣赏梅花了。 县主府有一片梅林,十几棵梅树围绕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八角亭,由于在花园的角落,平时鲜少有人过去,只打理花木的下人在。 桑语一边思考着,要怎么改建这个八角亭,一边询问兰芳,诚哥儿和谚哥儿书房那边,注意一下保暖,这天气一会儿暖一会儿寒的,书房里点上炭火,让下人小心一点,别点着了。 自从决定把两个孩子过继,她就一直在琢磨先生的事,询问过桑度三人的意见,聘请了一个姑苏来的举人。 此人姓范,是姑苏一个县小地主,家里有几亩恒产,父亲兄弟都是秀才,他学问好些,考中了举人。可连着三次都没有考中进士,现在已经三十七八了。 范先生有两女一子,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嫁在了姑苏老家,是父母做主的。 儿子范同还小,只有七岁,虎头虎脑的,颇为可爱。 原本范先生一心进学,家里的生计都是靠家里接济和妻子经营两个嫁妆铺子而来。 月前,范先生的儿子玩耍时,不小心掉到了河里,好在有过路人好心,救了上来。 可因为天气冷,又受了惊吓,范同一直断断续续发着烧,身体也越来越差。 无论哪个年代,看病永远是最耗钱的,范先生有点家底,也在给儿子看病进补中耗光了。 桑语在寻找先生的过程中,知道了他家的消息,正好又同是姑苏老乡,桑度对他的名声也有所耳闻,就带着桑语去拜访了一凡。 凡是都得说个巧字,范先生经过这一出,已经渐渐打消了继续科举的念头,打算找个营生养活妻儿,顺便给孩子启蒙。 原本他是想去做幕僚的,现在桑家人来请,给两个孩子启蒙,桑语也不介意范同跟着一起学习,那么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培养自己儿子了,算是二好和一好,事情成了。 京城大,居不易,范先生一家三口来京城这么久,还是租房子住,不过他举人的身份,能让他租到官衙的房子,一个小巧的院子,每月二两银子,不贵也不便宜了。 不过这里离县主府还有一点距离,询问过范先生的意见后,桑语就在府里收拾了一个小院子,供范先生一家居住,然后在前院开辟了一间书房,专门用来三个孩子学习的。 范先生教学时,桑语去听过一两次,也问过两个孩子喜不喜欢,他们都表示听懂了,那桑语就不管了。 虽然偶尔教导孩子是乐趣,尤其这两孩子还乖巧懂事,但让自己长时间当老师,她也不愿意。 县主您就放心吧,桑平嫂子在那里照看呢,她一向是个谨慎人。兰芳笑着道。 桑语点点头,算了算日子,姑苏那边的信也该到了,不知道族长他们是怎么决定的。 他们肯定是乐意的。兰芳绝不相信他们不愿意让两孩子过继到老爷名下,更何况县主的要求并不苛刻,还允许他们以后把孩子过继过去。 总归他们还有叔伯在,就是看在读书人的面子上,也要装作不情愿来。诚哥儿的叔伯是他父亲的亲兄弟,即便为了不叫人诟病他们不愿意赡养亲侄子,也要反对一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