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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介意出钱养几个和王府无关的孩子,只要他们听话,以后长大了,给自己的儿子跑腿办事,也是个人选不是。 但她并不愿意要那些心思大的,养猫养狗也是要驯服了的。 所以她想提前见见这两个孩子,避免以后麻烦。 可她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叫桑度脸色都黑了,桑家的孩子,哪里能容许别人这么侮辱。 她以为她在挑选猪仔吗,任由她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出去? 你不必理会他们,我们明天就出发回姑苏。桑度一摆袖子,愤怒的道。 桑语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也好,明天我就不去送度叔你们了,让管家安排好。我去会会西平郡王妃。 桑度顿了一下,会不会对你不好? 她能奈我何?桑语挑眉。 西平郡王府是王府不错,有钱有地位,但不代表他们也有权势。 西平郡王府早就离开了权力中枢,先任郡王和这一任郡王都是纨绔,现在的世子看着好点,但也是平庸之人,只在工部挂了一个虚职。 西平郡王府要说富贵,那是真的富贵,几辈人积累的财富,再有几辈人都享用不尽。 但他们的权势早就不复存在,不说别的了,就是同为异姓王的西王,和他们往来都不多。 这其中有上上任西平郡王的功劳,他是个聪明人,算到了皇家对异姓王的忌惮,早早交出了权利,儿子孙子也都养成了纨绔。 只要他们一直安分下去,皇家会一直留着他们,但同时也要求他们明哲保身,不要和其他勋贵往来。 就这样,西平郡王独立于勋贵们存在,不像现在赫赫扬扬的四王八公,总是连接到一起,让皇家操心。 但这也意味着,西平郡王没权力,对桑语做不了任何事。 桑语也只有一个县主的名头,但看在瑞王园子的管家,每月都会给她送一些东西的份上,就没人敢得罪。 可惜他们算到了聪明人,却忘了有些蠢货做的事,不能以常理来度之。 桑语给郡王府的回帖上,明确表明了,两个孩子明日会随着族叔返乡,不能和她一起上门拜访了。 王妃看了一眼,没放在心上,让下人去给王爷回话,就揭过不提。 西平郡王听过之后,也就当事情盖棺定论了,没多想,让人给李家送了消息。 在他看来,能要来两个孩子,王府也不缺口饭吃,要不来也没什么,反正李家聘礼已经收了,李六娘那边,也已经同意了,庚帖都换了,他们还能反悔不成? 至于答应美人的话,到时候多送一些珠宝,哄哄就是了。 第二天桑语一早就醒了,在府里送别了族叔和族兄们,就坐马车去赴了西平郡王府的约。 这还是她作为县主,第一次出现在公开场合。 不过她的孝期还没有过去,打扮也只能往素净了走,但有瑞王送来的那些珍贵布料,即便她看着再朴素,也是低调地奢华,一点也不让人小瞧了去。 郡王府今天举办赏花宴,不全是为了招待桑语,或者说,她只是顺便的。 宴会上来了不少富贵人家的女眷,桑语基本不认识,但跟着她的张嬷嬷却全都是认识的。 张嬷嬷原本是宫里的管事,年纪到了之后,就出宫了,原本是想回家的。 可等她到了家里却发现,父母早已过世,现在是兄嫂当家,他们也没说不接纳她,只是一遍遍强调,让她找个鳏夫嫁了,或者去做继室也行。 家里有个年过三十的姑姑,侄女都不好说亲了。 这原也没错,张嬷嬷也愿意体谅兄嫂,可他们找来的人家,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满意。 那鳏夫不仅没办事,还会打人,他的前妻就是被他打死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继室呢,人老头都六十了,儿子和她一样大,孙子都有了,她嫁过去做什么,拿自己的银子贴补人家一家吗? 张嬷嬷在宫里见惯了人心,就是觉得累了,这才归家的。 没想到外面更糟,那算计的心明晃晃的,浅显而刻薄。 最后张嬷嬷离开了娘家,花了一点银子,进了内廷,从此在内廷做一个女管事,这些年也兢兢业业。 她为人一向本分,在皇宫和内廷都待过,无论哪方面都堪称优秀,这才被瑞王挑了来,送给桑语。 在内廷的时候,张嬷嬷几乎见过京城所有权贵,西平郡王府来的这些,都不算是权贵顶层,只能算是边缘人物,富贵有,权利还差点。 经过她的提点,桑语大致知道了都有哪些人,两家王府的,西安郡王和乐善郡王,治国公家的和庆国公家的,还有锦乡侯,寿山伯,以及他们的姻亲,再加上京城一些五六品官家的女眷。 听着好像挺了不起的,又是王爷又是国公侯爷的,实际上他们的爵位已经降了好几等。 就说荣国府和宁国府,对外依然说国公府邸,但实际上呢,荣国府最大的爵位是贾赦的一等将军,宁国府最大的则是贾珍的三等将军。 上面这些人家也差不多,爵位所剩无几,府里也没有能做官的人,有些还算富贵,日子过得舒服,而有些甚至内里都空了。 就像贾家,表面上赫赫扬扬,实际上寅吃卯粮,府里已经没了积蓄,可为了面子,还要大肆花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