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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人多高的大石块,竖立在石壁前,石块呈椭圆形,圆润光泽,一头扎在洞里,不仔细观察会以为下面被削平了,才能竖起来。 其实不是,是这里掏了一个洞,石块插进去而已,因为插得极牢,一个两个人是弄不开的。 瑞王都有点无语,桑疾这密室设计的,是自己也不打算起出来吧? 桑语耸耸肩,退后几步,让他们想办法把石块搬起来,然后移开。 在有人力的情况下,再大的困难都不叫困难,所以半个时辰后,这大大的石块就被移开了,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侍卫们往里一看,王爷,是箱子。 弄上来。瑞王吩咐道。 这就更简单了,那些箱子的盖子上都有拉环,用东西吊上来就是。 从洞里一共取出了五个箱子,整整齐齐摆放在一起。瑞王率先打开一个,里面装满了账本。 桑语站在瑞王不远处,看着他随手拿出一本,然后随意翻看了几页,就放下了,都带走。 这次他没有再谦让,说什么这是桑家的东西,自然得交给桑语,而是自然而然地让人抬走了,其余几个箱子甚至都没有打开。 桑语也没有说什么,就好像自己也没意思到这一点一样。 双方心照不宣地寒暄了几句,瑞王就提出,今天天色已经晚了,桑小姐不如再休息一晚,明天我再派人送你回城。对了,那些金子,我也可以派人帮你运回去。 桑语露出感激的微笑,那就多谢王爷了。 两人就此分开,谁也没说账本的事。 当天晚上,桑语再一次借着头疼,用了安神香。 借着一些随手能得到的材料,把木床靠背那撬过的痕迹掩饰了去,另外,用木榫结构把那块木板彻底封上了,除非直接把木床拆了,不然是轻易发现不了那背后另有乾坤。 虽然桑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懂这些,但就是在她想做的时候,这些方法自然而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桑语歪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节奏,随即心满意足地吹灭蜡烛,陷入了沉沉的梦想。 第二天清晨,她很早就醒了,在霞光尚未来得及出现在天际的时候,梧桐山上还寂静得可怕,她就没了睡意。 没打扰因为药物,而睡得格外香甜的李石家的,桑语悄悄下了床,打开院门,绕过一些建筑,来到庄子的后山。 这个庄子建在山上,后面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平台,再过去就是悬崖,从这里看日出,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的天际线。 整个庄子都是静悄悄的,桑语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醒了,没想到她刚到,就看到了一位清雅温润的身影,沐浴在夏日清晨的雾气中,遗世而独立。 桑语转身,不想打扰瑞王的安静,再加上现在她身边和瑞王身边都没有人,这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男女之别。 然而她才跨出一步,就听到了瑞王略带沙哑,平静而虚弱的嗓音,桑小姐,可是我打扰了你欣赏日出的心情? 桑语顿了顿,上前行礼,见过王爷,恐是我打扰了王爷的清静。 清静。瑞王低低笑了一下,随即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那激烈的程度,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桑语一愣,立刻转身想要叫人来。 不必!瑞王抬手,阻止了他的动静,眼神是难得的凌厉。 即便是自己的目的被人破坏,瑞王都没有这么锋芒毕露过。 可此时的他,清俊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苍白无力,眼中蕴含着咳嗽带来的生理性泪水,眼尾泛红,多了一丝旖旎的病态之美。 这是难得的风情,仿佛一夜之间,高洁清雅的君子,就变成绯色天然的伶人。 可桑语绝对无法把他当成弱者,因为那眼中的气势惊人,傲骨天成,以及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无情,都显示这是一位掌握生杀予夺的上位者。 什么温润清雅的王爷,都只不过是他低调的伪装。 桑语垂下头,遮住眼里的思绪。 之前这位王爷伪装得十分好,虽然她已经看透了一部分,两人心照不宣地演着戏。 只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又突然在自己面前卸下伪装。 有这个必要吗? 她只是父兄去世,无依无靠的桑家女,而这位瑞王高高在上,两人之后很大概率不会再有交集。 那么他这番作态,又是为什么? 难道他觉察了自己背过账本的事? 桑语心里一惊,正要开口试探,和接触到瑞王意味不明的眼神,瞬间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是试探一个聪明人,还是一个聪明的上位者,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只会暴露更多。 于是她装作担忧的道,那,那您没事吧? 无事,只是昨晚病发了而已。瑞王漫不经心的道,眼神重新变得平和,好似刚刚的锐利和探究是桑语的错觉一般。 您生病了应该请大夫的。桑语踌躇了一会儿,才把不该出自她之口的劝谏说出了口。 这是她的心里话,在目前的她看来,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健康重要,什么也比不过活着重要,而有质量地活着,离不开一个健康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