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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和贾珍异口同声嘟囔完后,缓缓转身,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聊得还挺开心的。”泰安帝负手,扫过跪地的一排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们这么能耐的。” “请皇上息怒。”贾赦和贾珍跟着晋王异口同声回道,弯腰跪地,标标准准的。 贾政楞了一瞬,有些接不上腔,干脆学着直接弯腰下跪。 秦楚涵一怔。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面圣礼仪?据说,皇帝一生气,满朝文武跪地跪得可整整齐齐的。可这样子齐刷刷的一排,不更生气? 果真皇家人,心思难测啊。 边想着,秦楚涵依样画葫芦的跪地。 看着老老实实的一群人,泰安帝冷哼了两声,命令道:“小宝你留下,其他人,贾代善你都带回去吧。” “微臣遵命。”贾代善侧目看了眼晋王,眸光转移到自家族长身上,眼底飞快划过一丝的无奈,领着众人归家。 盯着一行人补过眠,贾代善瞅着依旧还有些疲倦之色的贾家子弟,盯着人食补,边深深叹口气,“你们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依旧富富贵贵,体体面面的。” “咳咳咳……”贾赦冷不丁的听到这话,呛了个正着,急急忙忙润过一口汤,压下喉咙的痒意,带着些怒火看着贾代善,“爹,你难道没听过溺子如杀子吗?说句难听的话,其他世家都有个庶子,一母同胞的两兄弟感情多好。再看看我跟老二,就是没共同外敌的缘故。” “你还有脸说,就兄弟两个不能相亲相爱,想想你祖父他们。”贾代善气得拍了一下餐桌。 “那是有共同的大外敌,兼之连饭都吃不饱呢。”作为族长,贾珍觉得自己很有风范了,抱着被一掌震得都嗡的一声的小碗,强行出声,将这种偏心眼千古难题给略过去。 且转移话题,贾珍问道:“叔祖父,您怎么那么奇怪啊?我们努力上进不好吗?再说了,我们干得都是秘密的事件儿,满朝文武又不知晓,故而也不会危极到贾家原本转换门楣的计划啊。反正,我跟赦叔看起来也是考不上状元的。难得天上掉个三叔,可偏偏又是一门心思当道士的,重建玉皇阁的;顶多二叔稍微有些希望,但也要好好历练,否则外放都是被人坑的,这话还是你自己说的。” 被安排妥妥的三个叔叔默默看了眼捧着碗的小族长。 “最坑我的就是你这个族长。”贾代善抑郁的给自己也灌了口鸡汤,压压火气,问道道:“你知不知道啊在先太子私宅挖出军、蚁,这种事情有多么严重吗?怎么就不带脑子呢?一出事就上报也好。下一次再敢如此行事,把你腿打断了。” “我不翻墙,我爹就得打断我的手。手和脚,当然选择手了。”贾珍嬉皮笑脸的说完,看着面色凝重的贾代善,捧着汤碗往后挪了两步,小心翼翼,“叔祖父,您……您是不是不开心啊?” “对啊,”贾赦揣着明白做糊涂,也怯怯开口问道:“爹,最近局势很乱吗?” “老爷,”秦楚涵瞧着静默的贾代善,心中戚戚然,声音都有些颤抖,“是……是因为我吗?” “不是。”贾代善斩钉截铁道了一句,“是怀疑朝中还有人潜伏。没道理消息如此灵通,设计的这般巧妙,点检做天子,怎么不上天呢?那些蕞尔小邦,个个是皮痒痒了。” 听着贾代善咬牙切齿的腔调,贾珍耷拉下脑袋,“是……是因为我喜欢司徒宝的事情,把人也坑了?” “是他坑你好吗?”贾代善翻了个白眼,“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小白菜啊。” 说着,贾代善真真有些心疼。贾家这青壮子弟中,他也就真真只看过贾敏和贾珍,两个人襁褓中的模样,参加过抓周宴。 而且说实在的,敏儿到底是女儿家,他带着人描红练大字,文文静静的,但不同贾珍,他可以直接一手把人抛上天,而后接住啊。 男孩子嘛,皮糙肉厚,好玩点。 作为叔祖父,贾代善实在是忍不住惆怅,“珍儿啊,你是个男孩子,长大了,是男子汉啊!叔祖父也不是说雌伏余下,就跟个女人一样,但你呢,最起码的要学会自保。晋王是玄铁之首,他面临的危险,是你所想象不到的。作为长辈,我是不愿你卷入其中,但我……” 深呼吸一口气,贾代善沉声,“我不拦着你,可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叔祖父护不了你一辈子。” 贾珍奋力点点头,“叔祖父,我懂的,赦叔都说过了,要自立自强。” 贾代善闻言赶紧纠正:“先自保,你还是有些三脚猫功夫的,也年轻,重新拉拉筋,其他不说,轻功学起来。” 餐桌上众人面面相觑,惊诧无比的看着贾代善,神色有些呆滞。 贾珍回过神来,鼓鼓腮帮子,“叔祖父,您怎么要求那么低啊?” 贾赦也忍不住鼓了腮帮子,气闷:“爹,你能不能对我们要求高点?” “脚踏实地。”贾代善一扫餐桌上的另外两人,瞧着也不敢苟同的模样,咬牙切齿强调,“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别给我吹牛瞎忽悠!纸上谈兵没听过吗?必须一步步稳打稳扎。尤其是老大,给我每天把脚踏实地写个一百遍,牢记心头。” 说到最后,贾代善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他真没觉得贾赦忽然间就特有阅历的。这种什么行业性的规划,听起来跟如何丈量土地,关注隐民这些差不多,都是问题由来已久,而后提出些所谓的措施来。但光想得挺好,可实际操作与执行上,却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