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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夏日,天气闷热,人心情也比较烦躁。但全家老小的注意力都在孩子们的身上,没人在家陪着他玩,宠着他这根独苗。故而他出来找找茬,逗逗闷子。”秦楚涵一板一眼解释完,末了还总结了一句:“简言之,他叔祖父已经三天没管他了,故而贾珍想吸引人注意力。” —这件事自然也瞒不了多久,于是他们约定好了若是有人问题,不管来问的是谁,都选择自爆。反正贾家叔侄两纨绔之名已经响彻京城,不管干什么,也都是有前科的。 “什么?”屋内众人再一次不约而同的开口说话。 “还有贾赦也是如此。两人又开始浪、荡秦楼楚馆,等着老爷去抓。”秦楚涵说着,咬咬牙,略有些不太适应接下来的话语,可偏偏他来之前贾赦又交代过了。 “珍儿是族长,”鼓足了勇气说完这甩锅的第一句话,秦楚涵眼眸一闪,而后心一狠,让自己豁出去甩锅:“作为庶子的我不得不配合演戏,否则得被族法家法处置。毕竟,还有我的嫡长兄,也有此命令。” 最后一句,秦楚涵直接目光看向了史世爵,以回人先前那一句话,且还咄咄逼人着:“至于珍儿为何能够穿蟒服,史总兵难道忘记了先前与顺天府尹带兵入荣府之事?” 听得秦楚涵翻旧账,不光是史世爵便是指挥使等人闻言也不亚于被晴天霹雳劈了个傻。身在官场,若消息不灵通,没准早就死了。故而这所谓的“龙袍”,他们不说知晓个一清二楚,却也是知晓个重点内容的。比如贾珍身上带着的长命锁,便是太、祖爷钦赐的,相当于免死金牌的存在了;这样的传家宝贝,贾珍脑子进水的,要了一件公主的衣袍,算是为自己的媳妇求得公主位份。 光是想着,就令旁人怄气吐血。 随着众人思绪偏飞,屋内静默了起来。 秦楚涵神情冰冷,也不自己开口说“告辞”,就这么静静等待着。 于是乎,本来就静谧沉闷的氛围也就愈发安静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还透着一股死寂的氛围。 也不知晓过了多久,指挥使感受到背后有人轻轻推了他一把,于是乎回过神来,咬着牙追问道:“那为何守卫会被迷昏过去?这完全就是在枉顾律法,肆意伤害忠心守岗的士兵之心!” 面对如此正义凌然的话语,秦楚涵神色微微一变,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指挥使,有理有据的回道:“诸位大人,所以说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家务事请去荣府向老爷投诉,亦或是去玄真观找贾敬贾道长,人爹娘长辈都好好的;公务请在朝堂上书参奏,是诸位的职责也是义务。而贫道人微言轻,于公与私,都只有认命的份儿。诸位来找我,也只能是了解情况而已,过多指责贫道,貌似有些强人所难。诸位的铮铮铁骨,大义之气,应当对上正主,而不是贫道这个蝼蚁。” 说完,秦楚涵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这种甩锅之事,突破过后,想想还挺爽。 屋内众人:“…………” “据闻秦道长练成了龙吟剑,”化妆成士兵的兵部左侍郎闻言,摆出与普通士兵同仇敌忾的模样,怒火冲天的问道:“莫不是就是如此软弱可欺不成?这完全就是对不起太、祖爷流传开来的龙吟剑!那是让我们士兵勇于反抗与斗争,而不是像你这般窝囊废!” “你行你上,”秦楚涵一脸冷漠,“你都说了秦道长了,难道不知晓我的身份?贫道不是士兵,贫道追求的道在于顺其自然,从心所、欲。” “那你又为何在此受罚?你自己都说了因为贾家叔侄两所威逼。”兵部左侍郎闻言,毫不犹豫反问回去,目光直勾勾的瞪着秦楚涵,眼里的怒火都快要燃烧出来了,咬着牙道:“谬论!” “这位士兵,贫道本不用回答你的困惑,但是瞧你这般年老却依旧没有退伍,料想是爱国忠君之人,那贫道便回答你这个问题。”秦楚涵不躲不闪,甚至也颇有兴趣的打量了眼人,不急不缓的开口回道:“因为贫道打不过老爷,被威逼留在贾家当富贵公子哥。既身在红尘俗世中,那便是所谓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等级分明,秩序井然。诸位,能不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替贫道考虑一下,我如何去忤逆族长?那是忤逆不孝,死后连祖坟都入不了的。” 睥睨了一眼屋内众人,秦楚涵冷哼了一声:“你若是能替我打过老爷,替我收尸安葬,帮我搞定路引谱牒,给我安家费,贫道立马给诸位作证,甚至还去敲登闻鼓告御状,指责权贵威逼,欺我这可怜弱小无助的小道士。如何?” 秦楚涵说着,真想替自家养父鞠一把同情泪了。在外大名鼎鼎,甚至威名响彻他国,可在家呢,啧啧,这待遇啊,惨不忍赌。还得被亲儿子小族长以及他这个养子甩锅啊! 屋内众人:“…………” 第93章 完完全全没法跟秦楚涵好好沟通交流, 甚至旁敲侧击的打探消息, 指挥使目光扫扫史世爵, 示意人送秦楚涵离开。 史世爵抱拳领命后,慢慢引着秦楚涵往外走, 边走边幽幽打量着秦楚涵,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冷声道:“你既认祖归宗,那也算我的表弟。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像你先前这般行事, 只会给你,给贾家惹来祸端。” “多谢史总兵。”秦楚涵看着一脸认真为贾家担心模样的史世爵,态度相比先前那油盐不进的模样,缓和了不少,但话语却是依旧带着决然:“但是有些事情, 我也不得不为。毕竟, 按着伦理来说,贾赦的命令我的确不能违背。要不然, 我不得有包藏祸心之举了?故而, 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听之任之,宠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