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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卜进南已经做好落地保护的准备,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惊的一身冷汗。 江谦和王钢赶紧把卜进南接了下来,连城倒挂金钩式地贴在墙壁上。 他贴身的黑背心全堆在胸前,喘着粗气,腹部尽是汗水,随着呼吸而起伏。 连城随手抹去脸上的汗,对江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快过来帮我一把。” 他的腿又不是钢铁,同时经住两个大男人的体重,被铁梯子勒的生疼。 江谦眉间微簇,翻上墙顶把他拉起来,又蹲下身子捋起他的裤子,“我看看伤了没。” 出来时连龍给他装了不少伤药,他随时都带着。 连城的腿也结实紧致,腿型修长,没有过分隆起的肌肉块,又像是把力量隐藏在每一丝纤维中。 江谦手中一片粘腻,混合着药水和汗水的味道,熏的他眼睛生疼。 等他站起身时,却看不出什么异状。 “不比了不比了!”卜进南摇了白旗,“卧槽,今天差点把我这条命搭进来了。” 他们换了场地,去烧烤摊继续battle。 烧红的炭火上放了一大把肉串,烤肉师傅手法娴熟,抖开,调味料不要钱似的往上撒。火苗随之升高,香味一下子就飘散开来。 连城“咕噜咕噜”地把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掀开背心擦擦脸上的汗,“今儿这天可真热。” 卜进南一脸看珍宝一样的表情,又递给他一罐啤酒,“你打哪来的啊,看你不像这边的人,哪学的这一身好本事?” 问到这,连城也不喝酒了,他眼睛里藏着火光,兴高采烈地介绍自己的家乡:“余安镇,你听说过没?我家开武馆的,忠勇武馆,好几百年传承呢,我这身本事都是家里传来的,卜哥,我看你这功夫还得练,要不然我给你介绍介绍,你再去武馆修炼几年得了。” 卜进南揉揉鼻子,今天是有点吹过了,“你说你一个学武的,来玩什么极限运动啊!” 这不是欺负人吗? 连城摆摆手:“天天窝在家里,谁知道我们武馆牛啊,我出来就是打广告的,让更多人知道武馆……” 他说着说着,突然不好意思了起来,话里多了分激动,“等我走出国门,让更多人知道我的名字,让他们都知道我是哪里出来的,这就是我的目标,我一定要实现它!” “对了,卜哥,你们俩为什么玩这个?” 卜进南和王钢对视几眼,突然觉得自己的原因和他的比起来,好像太过寡淡了些。 “就图个刺激呗。” 那种把生命全然交付给自己的身体本能的刺激感,能让他们切实体验到,掌控自己的命运,掌控自己的人生,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来咯!”烧烤师傅端着一托盘的串放在桌上,几个大男人也不客套,一人拿了一大把狼吞虎咽。 聊天一直持续到深夜,连城喝的脸色通红,要不是江谦拉着他回家,他还要继续喝下去。 江谦从没见过这样的连城,有些陌生。 小镇里的连城,虽然自信,却总是在连龍的掌控下不得不蜷缩着尾巴。 可现在,江谦有种猛兽要从笼子里跑出来的危险感。 他问连城:“你不是参加完大赛就要回家吗?” 出门前,连城是这样和家里人说的。 可刚刚,连城和卜进南他们约好了,大赛完后,要去国外。 连城扒着他的肩膀,毫不在意地轻笑一声:“家就在那里,又不会跑,我当然要先好好领略这个世界的美好,再回去。” “你听到刚刚卜哥说的没?滑雪,速降,飞行,从万米高空中跳下来。”他歪着头紧紧盯着江谦的眼睛,声音中充满着奇异的兴奋,“只是想想这些,我就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此后几个月,连城每天天一亮就要去找卜进南,和他们一起在上海找训练场子,结识了不少新朋友。 偶尔甚至会睡在别人家里,彻夜不回。 江谦只能跟在他身后,无论他去哪,都要跟着。 时间久了,有些人就逗连城,“你的跟拍哪找的,跟个小媳妇一样,走到哪跟到哪,还不要钱。” 连城总是会回头看他,眼睛笑的亮晶晶的,支着右腿坐在沙发上,伸手唤江谦过来:“这是我出生自带的,你们怕是找不到。” 大赛在即,陈红红不知道从谁那里弄来了连城的地址,找来了。 她带着一堆消息,比如小组里的明星选手都是谁,有哪些履历,大赛裁判员是谁,大赛规则是怎么样的。 连城拒绝不了,只能让她进屋子里。 陈红红在狭窄的客厅里转来转去,“你就住这里啊?” 她今天穿着洋裙,红色小皮鞋,身后的麻花辫烫成小卷扎起来,还带着蝴蝶结发卡,看起来可爱极了。 把手背在身后,陈红红对连城笑道:“我把你的视频给我叔叔看了,他说你这次至少能得个亚军。到时候你就不用住在这种地方了。” 连城和她相谈甚欢,陈红红出过国,跟着叔叔也观看过别的极限运动大赛,对每个项目都一知半解。 每次陈红红来的时候,江谦总是在客厅待不住,要回自己房间里坐着。 连城不想他闷在没有风扇的屋子里,便直截了当地让陈红红别来了。 陈红红撅着嘴,想想反正比赛快开始了,她可以在那里见到连城,就再也没有来过连城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