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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奚芷薇没有表态,免得掉价。乔朗畅重新垂下目光,嘴角牵了牵:表演欲很强,但戏实在太烂,就怪不得只能当跟班。 劣质演员一番卖力演出没得到回应,有些尴尬。放下手机咳嗽两声,企图重新吸引注意,可惜依旧失败——这水准,当个群演都不太够格。 “这样的,”接受现实,劣质演员终于放弃努力,开始平铺直叙,有话直说,“林导今晚是过不来了,不过他的确是想沟通的。”话这么说,目光已指向乔朗畅,“林导晚点会在常去的酒店喝茶,我可以领路带你过去,有什么事还是当面说开好。” 深更半夜在常去的酒店喝茶,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乔朗畅基本会意,没有出声。 奚芷薇声色不露:“你告诉我地址吧,我们自己过去。” “林导说和朗畅单独谈就好。”圆脸男一口拒绝。 价码已经摆上台面。 乔朗畅没说话,抬手,凉掉的茶水一滴没洒贡献给了那张丑得滑稽的油腻圆脸。在一众人无声的凝视下,两手插兜悠哉走出包间。 如果不是怕半夜三更万一被拍到说不清,这杯水还有他的拳头,是应该贡献给那位正在某处“喝茶”的林大导演的。 商务车奔驰在夜色中。路边的灯光时明时暗,让人欲睡昏昏。 “老大,奚总又发消息了。”刘宇阳轻声提醒。 乔朗畅一手撑头,闭着眼睛:“跟她说我回去了,有事明天说。” 迟疑了下,小刘咽下多余的话,低头回了消息。 到小区门口,乔朗畅照例没让他们进去,自己下车步行进门。这段时间他人气高涨,逐渐也出了些不理智的私生,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他的住处,天天在外蹲守,弄得他不得不紧急搬家,这不,三个月换两回地方了(其实他真的很想跟公司说不要这么麻烦,他直接搬去陆鸣涧那里“定居”就行,还免了每次来回奔波……)。因为频繁搬家,懒得一回回收拾,他索性把常用的物品都打包放到别墅去,这公寓基本也就是个空壳。所以现在也不用上楼,直接到车库拿车走人。 小区的地下车库是按照一户一位的规划设计的,车位数量有限,而且只卖不租。乔朗畅这车位来得真心不容易——托了几层关系才从现有业主手里租到。虽然位置不太好,在地下二层靠里面,从电梯下来走路也得一阵,但聊胜于无,这些他就不挑了。当然,以他现在的咖位,是可以挑个条件更好的小区,但考虑到不长待,租太贵的地方浪费,所以还是接受现状,想着再攒攒钱,过个三年两载自己在合意的地段买套私密性好的房子,所有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因为懒得再进大厅乘电梯下去(那样又得绕一圈),乔朗畅从非机动车道走下地库,到自己车位附近时,看到前面有个人,以为是晚归的业主,一时也没上心。但走近就觉不太对,如果是业主,停了车怎么会在这里傻站?而且这人的装束,貌似还是个外卖员。 灵光一现,乔朗畅乍驻足——这不会,又是私生搞出来的吧?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上前,那人已经看见他:乔朗畅虽然带着口罩,但对私生和那些狗仔代拍而言,这薄薄一层纸真起不到什么作用,否则明星出街就都可以大摇大摆了。 “乔大明星,回来了。”那人走近,大约三四十岁,身量还算高大,但脸色泛黄,气质猥琐,让人一眼联想到清装剧里的大烟鬼。 乔朗畅:“……”这不应该是私生吧?狗仔代拍那些,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啊!那难道……绑匪?心脏猛跳一下,乔朗畅勉力镇定:绑匪就只有一人,而且看去还病恹恹的,不合理吧? “自我介绍一下,”正是他乱绪纷杂时,那人倒是不紧不慢开口:“我叫庄皓,是你经济人苗宝晶的前夫。” 乔朗畅定住的眸子里全是茫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来人没有继续上前,原地唠嗑:“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乔朗畅眼里的雾色散去,“你能找到我,就该知道苗宝晶在哪儿,你们的事和我无关,我不插手。” “哟,这和外传的人设不符啊。”来人浓厚而杂乱的眉毛往上顶了顶,乍露本相——流氓无赖阴险脸!“都说乔大明星对身边人关怀有加,就你那小助理动辄感冒请个假都能拿个千儿八百的红包,怎么经纪人有难,你就一句’和我无关’甩得干干净净?” 眯眼挪开视线,乔朗畅尽量不去直视那张令人作呕的蜡黄脸。直奔主题:“你想怎么样?” “这才爽快嘛。”无赖看情节总算按自己的剧本走了,一振精神,“说起来呢,之前我的确也是对不起宝晶,她说了没钱我不信,现在看她为这事都愁到住院了,也才相信她是真拿不出这么多。所以——”红得有些病态的嘴唇裂开,露出泛黄的门牙:“还请大明星你替她想想办法。我保证只要钱一到位,立刻从你们视线里消失,大家从此相安。” 无赖得这么坦荡?如果不是想到苗宝晶还因为心肌突梗住在医院,乔朗畅真的想笑两声!插进兜里的两手用力拽住裤兜底,吐出不重的三字:“凭什么?” “凭我曾经的身份!”无赖跨前一步,混沌的眼里阴险和贪婪并存:“现在我只要拿着离婚证随便开个微博说点什么,应该有很多媒体会围上来吧,比如——”贱兮兮一笑:“你猜,如果我说她一向喜欢潜规则自己带的新人,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