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红楼之皇后路在线阅读 - 第1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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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正是皇子们每七日去生母处拜见的日子。

    大皇子从贵妃手里领了药膏后,忽然道:“母妃,这两个月来,二弟四弟吵架终于不扯我了。总算少了件麻烦事。”

    周贵妃的手一顿: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吧,说明他们已经把他踢下了太子之位的竞争擂台。

    不过,也不算什么坏事。

    皇上刚登基的时候,周贵妃也曾经内心火热:儿子到底是皇上长子,皇上又给自己封了贵妃位。说不得可以争一争来日大位。可大皇子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浇灭了亲娘的野心,证明了他实在不适合当领导者。

    于是周贵妃只点头:“那两个一个心眼比一个多,你正该少掺和。省的白填在里面,你可记好了,明年三月你就要大婚了,到时候离了上书房,越发少理会他们。”

    本朝吸取前朝屡屡有藩王作乱的教训,早有定规,哪怕是亲王,府兵也不得过百,且无封地,无子民,除皇上另赐外也无吏权。

    端的是让人造反都没有资本,全部在京畿内住着,在天子眼皮底下活动。

    周贵妃知道,除非天降陨石,将二皇子四皇子都砸死,否则自己儿子当皇帝的希望渺茫的很,将来也就是做个富贵王爷的命,于是便让他少掺和这些事。

    大皇子还是比较听从母妃的话,于是当他到了上书房,发现老二老四又掐起来的时候,目不斜视做路过状。

    辛泓承敲着桌子,带着一脸令人看了就想打人的笑容:“二哥。今日徐家全家启程离京,二哥没跟父皇求个情去送送自己大舅舅小姑姑的?”

    辛泓原冷笑:“你居然勾结王子腾……”

    辛泓承连连摇头:“什么叫勾结啊,这话说的多难听。”

    辛泓原继续冷笑:“王子腾乃京中武将,短短一两天,怎么会弄清楚我外祖父的生辰,连去年冬日过寿这件事都知道。四弟,是你吧,你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们徐家,早预备拿此事发难是不是?”

    辛泓承收了跟二皇子打机锋的笑容,目光锋锐如剑光:“错就是错,当日你是这么评说贾家的。那怎么这话落到自己母家身上,就露出这种不忿的丑态。”

    见大皇子自发堵上了耳朵,三皇子连声咳嗽,五皇子躲在最远的角落大声朗诵论语,辛泓承索性开诚布公:“有意思吗,二哥。做人能不能实实在在的,你说你们家,又要立文人风骨的牌坊,又看重薛家有钱——为此你不惜自卖自身,舍出一个侧妃位去。”他惋惜地打量辛泓原:“二哥眉清目秀也算是个美男子,又是皇子,唉,不应该只卖几十万两银子才是啊。”

    二皇子从未受过这种羞辱,怒火冲脑伸手就要揪他的衣领,被辛泓承一巴掌拍开:“辛泓原,你要只到这儿就黔驴技穷,还挺让人失望的。”

    眼见两位弟弟要打起来了,大皇子不好再袖手旁边,刚准备起身劝架,三皇子就先他一步哮喘发作,作势要晕倒。

    大皇子便拐了个歪将三弟扶了出去,五皇子也跟在后面哭天抢地:“三哥啊,你没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三皇子当场薨了。

    一时间众人退散,上书房又只剩下辛泓承和辛泓原两人。

    辛泓承索性挽袖子:“打吗?”

    论起文墨来,他打小就不如二皇子,可论起习射武艺来,他就要比二皇子强了。

    二皇子拂袖离去:“哼,莽夫!”

    “噗”太上皇口中的茶都喷了出去。

    可怜下头跪着的小太监,赏没领着,倒是被喷了一头一脸。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上书房听了壁脚来回太上皇的。

    旁边太后也不禁失笑,给太上皇递上一块手帕:“自卖自身?承儿这孩子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村话。”

    太上皇斥责:“不成个皇子体统!对待兄长毫无敬意,贫嘴贫舌!”

    太后莞尔:“您不是总说,做皇子不争,就不必做皇子吗?”

    太上皇擦了擦脸:“是,争是没问题的。所以原儿让母家去揭荣国府的短,打击承儿,承儿要反击,将徐家赶出京城,更令其名声受损,朕都只是袖手旁观。可你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居然将自己的兄长比喻成……”

    皇太后轻描淡写:“小孩子们吵嘴,气恼上头什么都说。据说承儿那里连通房的宫女都没有一个,他哪里知道什么叫卖身。”

    果然太上皇的思路顿时被带歪了:“什么?都十五岁了怎么能没有通房的宫女,皇后没给他赐两个?”

    太后点头:“赐了。如今文德宫外头扫地的两个美人儿就是。皇后到底不是生母,许多话不好明说,只将人送过去说是给他叠被铺床。承儿说叠被的人够了,倒是扫地的缺两个,就让她们去扫地了。”

    太上皇摇头:“这不成,便是公主出嫁前,还得给驸马赐两个试婚的女子呢。皇子怎么能没有人伺候着。不必告诉皇后,你亲自留心看看,给他挑两个人。”

    皇太后应下来:“那我慢慢选,您别着急。”

    对这位继娶妻子,太上皇格外信重,她出身山东名门孔氏,祖辈父辈都曾有位列从一品的大员。但她做了继后,从未出一言为自己母家争取些官位厚待。对待后宫皇子,尤其是太子公正平和,从不苛待亦不溺爱,无欲无求到令人发指。

    起初太上皇也怀疑过她是作伪,可数十年如一日,便是作伪也已然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