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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滚地,爬着去捡长枪,但有一只脚先一步踩在枪杆上。 黑影见势不妙,跳起来就跑,但已经晚了,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扭,咔嚓一声脆响,两只手被拷住了。 黑影懵了一下,就剧烈挣扎叫喊起来:“你不能抓我,我是革委……” “啊!” 后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还有人大喊抓着人了,杨青山脸色一变,一脚踢得黑影晕死倒地,他捡起地上长枪,转身冲向来处。 砰! 雨夜的枪响声惊动了附近许多人。 局里留守的公安立刻出动,急奔而去,两方人马撞上,又是一场混乱。 等到雨停天明时,却发现目标人物不见了,双方又开始相互指责,闹得不可开交。 而在这个雨夜,消失不见的不仅仅是目标人物。 一个黑影跌跌撞撞的冲到一座狭小的民房,用身体撞门,里头却没有回应,黑影低声喊道:“琪琪开门,是爸爸回来了。” 门后慌张的小女孩立刻把门打开,刘彦明跌了进去,便吩咐受到惊吓的儿女替他找工具,又教他们如何开锁。 一刻钟后,终于啪嗒一声,手铐解开。 刘彦明反手抓住手铐,阴沉着脸走进卧室,看到王茵梦昏迷在床上,且被儿女们绑了手脚,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目光闪烁。 嘭嘭嘭! 大门被拍响,外头响起喊声:“我们是公安,例行检查,赶紧开门。” 刘彦明神色剧变,一双儿女也白了小脸,小女孩抓住他的手低声问道:“爸爸,他们是来抓你的吗?” “琪琪别慌,他们不是来抓爸爸的,你俩赶紧进卧室,把你们后妈身上的绳子解开,之后就躺在床上不要出声。” 刘彦明把一双儿女往卧室推,又飞快地把手铐和散落在地上的工具收拢起来塞到床底,然后扒掉了王茵梦的衣服,又把她光着的胳膊放到被子上头。 外头敲门声和催促声越来越急,刘彦明冲进厨房,拧开一瓶酒,直接往身上倒,然后跌跌撞撞来到房门前,打开房门,一身酒气的不满抱怨:“公安就能随便闯民宅啊?我不过喝了些酒,又没犯法。” 两名年轻的公安并没有理会刘彦明的酒话,进屋搜查,但在推开卧室房门时,小女孩的尖叫声让他们的脚步止住。 刘彦明也冲过来阻拦:“我妻子还病着,在里头睡觉,你们这样不管不顾的闯进去,是想逼死我们吗?” 这会天已经亮了,刘彦明的声音又高,很快引来了四周邻居议论纷纷。 一刻钟之后,两名公安一无所获地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辆开往北面的火车上,杨青山翻遍口袋,并没能翻出钱票,许是在那一场混乱中掉落了,但在里衣的口袋里翻出一把奶糖,他将奶糖都推给了对面有些狼狈的老者。 老者愣了一下,问道:“这是给你们家孩子买的吧?留着吧,回家的时候给他们。” 杨青山摇头:“是我妻子给我备的,她怕我忙的时候吃不上饭,叫我饿的时候拿奶糖顶一下。” 老者闻言笑道:“你妻子很体贴,这奶糖咱一人一半吧。两天一夜的火车,一人四颗奶糖,应该能熬到下车的时候。” 两人身份特殊,这时候是不能报出身份寻求列车员的帮助,否则就有可能出不了省城。 这天,秦念从公社下班,本要骑车回家起床,忽然起了念头,想去收拾一下公社大院里房子。 刚到门口发现房门的锁开了,隔壁邻居还对她道杨青山中午就回来了,又问他俩是不是打算留在这过个没有孩子打扰的二人世界。 面对邻居的调侃,秦念只笑笑就敷衍过去,心头却升起一丝不安,快步走进卧室,果然看见杨青山躺在床上,脸上潮红,额头发烫,掀开被子发现他的衣服上还有脏污,也不知在哪里打滚蹭上的。 秦念眉头拧紧,伸手给他解衣服,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眼神从涣散慢慢聚焦,然后露出一丝笑意:“念念,你下班了。” 他挣扎着要起身,被秦念伸手按了下去:“病了就老实躺着,我给你把衣服换了,就去叫方医生过来给你瞧病。” “不用方医生来,你给我拿两片退烧药就行了,我就是有点发烧。吃过药,睡一觉就能好。”杨青山声音嘶哑,忽又用力把她拽到床上抱住,声音透着一丝笑意,“你要是陪我躺着,不吃药也能好。” 说着,手还伸进她的衣服里,气得秦念拍了他两下,起身后再给他脱衣服时,半点温柔也无,动作粗暴又快速,很快就把他扒光,然后就看到他身上的淤青和伤口。 “没事,养养就好,伤口没有发炎,我看过了。”杨青山扯过被子盖上,一脸淡定的对她说道。 秦念瞪了他一眼,出门去卫生所请方医生。 一个小时后,方医生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对秦念道:“打了退烧针,明天应该能退烧,你要想快点,就给他物理降温。纱布和药品我也给你留一些,你这两天盯着他换药,只要不感染,三五天也能结痂了。” 秦念点头表示记住了,又把方医生送了出去,然后回到卧室,发现杨青山已经睡着了,眼下的青黑严重,像是好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了。 因为最近时常要来公社工作,秦念跟婆婆商量过了,如果她七点都没回家,婆婆会过去照看三个娃,所以她今晚也安心的留在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