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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中点醒了王大林,秦念也高兴:“那你先去给我婶子盘炕,等你忙完了,咱们再聊建房的事。” “嫂子,真的谢谢你。”王大林双眼泛红,想要握手表达感激之意,但随即想到这举动在村子里不合适,便又缩了回去,“嫂子你帮了我两次,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秦念冲他挥手:“别谢了,忙你的去吧,忙完了帮我建房。” 王大林“嗳”了一声,便转身小跑着回家,还把那三个泥娃子叫上了。 秦念倒没急着走,她绕着老房子连同院子走一圈,默算着宅基地的长宽面积,在脑海中慢慢形成规划图。 她前世学工科的,虽不精通,但也能画个大差不差来。 “妈妈,我们以后要住在这吗?”豆子倚在她怀里,奶声奶气的问道。 “对,以后我们住这,我们还要建新房子,到时给你建一个专门的房间好不好?”秦念笑问。 “那我还能跟妈妈睡吗?”豆子眨着大眼睛问她。 秦念想了想,回道:“你现在还小,可以跟妈妈睡,等你长大些还是要自己睡的。” 豆子立刻环住她的脖子:“那我不要长大,我要一直跟妈妈睡。” 秦念被她逗乐:“没有人可以一直不长大的。而且,等豆子长大了,可以跟妈妈一起去更远的地方,吃更多好吃的,做更多好玩的事儿。” 听完她这话,豆子小脸上露出纠结之色,大眼睛眨巴眨巴了好几次,最后下定了决心,奶声奶气的道:“那我要长大,等我长大了,我就不睡觉,我就可以跟妈妈一直待着一起,一起去更远的地方,一起……” 说到这她歪起小脑袋,嘟嘴委屈道:“后面的我忘了。” “哎哟,我的豆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妈妈爱死你了。”秦念笑着亲了她一口,又点着她的小鼻子说道,“人不可以不睡觉,不然会生病的。你要生了病,妈妈会心疼的。” “那怎么办呢?妈妈,我不想让你心疼,也不想跟你分开睡。”豆子很发愁,皱起了小眉头。 秦念正要回答,马路那边忽然传来一道询问声:“同志,你知道杨青山家怎么走吗?” 这老房子的院墙距离马路也就五十米,她此刻正站在院墙外,循声扭头看过去,就见一个年轻姑娘正在路旁冲她招呼。 年轻姑娘梳着麻花大双辫子,上身是一件军装样式的棉袄,下身黑裤子,但剪裁得很贴身,突显她前凸后翘的身材,衬得她那张仅仅清秀的脸都多了几分颜色。 不过,这姑娘下巴抬得有些高,看人的眼神,是从下往上看的,显然是个高傲的。 “同志,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年轻姑娘不高兴了,“你要不知道就别耽误我时间,我去问别人。” “那你去吧。”秦念很痛快地说道。 年轻姑娘被气了个倒仰,但好歹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只低声骂了一句“没有教养的村妇”,就甩了辫子寻他人问路去了。 “妈妈,那个婶子是要去咱们家吗?”豆子奶声奶气的问道。 秦念噗嗤乐了:“她要听见你叫她婶子,肯定会气炸的。” “那我该叫她什么?”豆子问。 秦念答:“就叫她婶子。” 豆子点头:“好的,妈妈。” 老房子该看的看完了,秦念对那姑娘去杨家的目的也有一丝兴趣,便抱着豆子不紧不慢地往家走。 刚到院门口,就听到黄细妹那极具特色的尖利声音:“你说你是替王茵梦来探望孩子的?咋空手来了?我们乡下人都知道,去亲戚家好歹得带份礼,不拘是糖果还是奶粉,或者是衣服布料,多多少少没人挑理。但什么都不带那就不像样了。” “王茵梦没给我东西,我怎么带?”年轻姑娘理直气壮。 “王茵梦是我前弟妹,她那性子我能不知道,最好面的人,她叫你空手来看孩子?肯定是你把东西吞了,空着两手过来还想打秋风吧。”黄细妹撇嘴讥讽,一针见血。 “你胡说,你才打秋风!我家住城里,家境好着呢,就你家这破地儿,要不是王茵梦求着我,我才不会踏足!”年轻姑娘气急大叫。 “看看看看,急了吧?要是我没说对,你能急成这样?”黄细妹从鼻子哼出一声,“还我家这破地?我家这青砖大瓦房,你们城里人都住不上!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城里多的是一家老少挤一间小房间,那挤的哟,跟那罐头里的小黄鱼一样!” 秦念听到这,都不由得叹服这位二嫂,牙尖嘴利,胡搅蛮缠,却往往一语中的,看把那城里来的姑娘气得都快撅过去了,也彻底放弃了城里姑娘高傲矜持的姿态,跺脚与黄细妹对骂起来。 “你个村妇,泼妇,没点半点见识的东西,只配一辈子当个泥腿子!” 黄细妹叉腰骂回去:“对呀,我是村妇,我是泥腿子,但我这个泥腿子比你这个城里来的知青懂礼数。也不晓得是不是后娘养的,半句人话都不会讲。” 她说这话时,故意斜眼看向走进院子的秦念。 第22章 碾压 黄细妹一句话横扫两个人,秦念这个被风尾扫到的后娘毫不在意,还好笑地挑了挑眉。 另一个却气炸了:“你才是后娘养的!你们这些无知村妇,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告到公社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