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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越小心地在他耳下敷上药。 其实这等程度的伤口,搁在往常,顾衍定是不会上药的,但今日辛越不知怎的,就是连这样细小的伤口都见不得,非要给敷上药才安心。 顾衍安安静静,随她摆弄,眼前的月白男袍晃过,斜襟到腰的那一端有寸长的衣中袋,用金线滚上一小段,既别致,又能装些小物件,是她的习惯。 可却不是她往常的款式,她身上这件衣裳,陌生却贴合她的身形,符合她的穿衣癖好,锦缎隐隐流出银色暗光,能看出月白丝线里搀了飞银丝。飞银丝这种东西,向来是渭国皇室专有,等闲不可用,抬袖时,袖口内侧三寸长的风火纹若隐若现。 他的目光晦暗下去,忽然拉过她的手,手掌两道细细印痕,一道斩在四指上,一道卧在掌心里,泛红,血色明显,食指指腹处还破了皮,显然是抓着利器才能留下来的。 “啊,”辛越也看到了,讶异道,“竟一点也不觉得疼。” “喏,”她移过药膏,摊开掌心,“该你帮我上药了。” “怎么回事?”顾衍将药敷在她掌心。 “说来话长。” 药盒子被放在一旁,“慢慢说。” 辛越:“好,那便等会儿我。” 她转身欲走,手腕被拉紧,回头对上顾衍冷沉目光,语气却克制得软和极了:“去哪儿?” 辛越拍拍他的手,目光扫过他光裸的上身,缠紧的白布从他的肩头到右腋下,右手臂上亦是缠着两道,红豆低着头把一盆带血的白巾往外端,她道:“去看看,是要同你算账,还是给你吹药汤。” 辛越走到桌前,小声问丘云子:“只是外伤吗?” 丘云子正在药箱里,上百个小药瓶中挑挑拣拣,拎出四个小药瓶放在桌上,道:“是,夫人,无妨,这点子伤连疤都留不下,交给老朽,三日还您一个完好如初的侯爷。” 辛越放下心,须臾,递给顾衍一碗药:“我吹过了,快喝。” 同这边的温情脉脉不同,一扇屏风之隔的辛扬简直嚎得房顶都快教他掀了。 “啊啊啊啊啊……轻点,小爷这身皮子嫩着呢!” 丘云子手上皆是药油,年纪虽大,手劲却是老道,穴位找得又准又快,下手又狠又辣。 辛越让长亭搬开屏风,观赏辛扬的惨状。 但这人实在是太能嚎了,偏偏自己都听不出来嚎得有多么中气十足,顿时怒道:“别嚎啦!吵着顾衍喝药了!” 辛扬不可置信地瞪着辛越:“小爷今日为国为民受这一身伤,差点就被卖到渭国去了,你竟只顾着你夫君喝没喝药……” “推宫过血,你当我不知道,压根就没多疼。”辛越冷嗤。 “你不懂!”辛扬别过头,“小爷心里受伤,侯爷,方才同你说的可都是我拿命换回来的消息,杨珂锦那蠢蛋根本靠不住,被人三两句就套出来了,现今那姓陆的要帮崔家转移那批布呢!” 顾衍盘腿坐在榻上晾一张密信,冷冷淡淡应了声:“嗯。” 辛越拿起信扬了扬,字迹干透后折起放入信封,封上火漆交给长亭。 丘云子抬起手肘抹着汗,提醒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辛少爷这伤得好生养上几日,这几日都不要下床为好,否则许会落下暗伤。” 辛扬龇着牙,悄声道:“老头儿,其实我也没多疼,这么嚎乃是一种致富之道,没功都嚎出功来,咳咳……这个你不必多听,但你这般配合小爷,小爷明日发达了,给你送一面锦旗。” 丘云子捞过帕子擦去满手药油,恳切道:“老朽并未诓您。” 辛越偏头瞅了一眼,心下讶然,辛扬后心一只乌黑手掌印,腰下肩头多处淤青,额头上一个红肿包,果然破相又伤身。 丘云子又给他补了一刀:“您这伤不重,未伤及要害,只是要受一番苦痛,好好将养即可。之所以如今还感觉不到,乃是下午时夫人给您服的药丸子的药效仍在,到夜里您这伤便开始疼了。” 辛扬被吓得脸色惨白惨白,抖着手:“你你……” 丘云子啪地给他肩头淤青处贴上一记药膏,“切记,勿要大喜大怒,心绪平和对伤势牵动才小。” 辛扬自来怕死,闻言立刻平躺到榻上,拿着一柄小铜镜看额上又被打出来的红肿包,同辛越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下午时的境况。 辛扬怪她身旁竟不带人。 辛越怒骂,他竟敢往她身后躲,拿她当人肉盾。 辛扬道这是权宜之计。 辛越说他忒没出息,打不过,跑竟也跑不脱。 你来我往的,顾衍基本上将下午之事听明白了。 辛扬忽然道:“后来呢,小爷怎么晕过去的都不记得了,你上哪儿去了,你是不是眼睁睁看着小爷被拖走,在一旁跟着鼓劲打气呢。” “……”辛越翻了个白眼。 余光瞥见顾衍的眼神落在她脸上,不自在道:“也没鼓多久,忙着捞你呢,否则你这身皮肉就要喂鱼了。” 辛扬还待反诘,丘云子将药箱一合,心想这年轻人,怪道一把年纪了还娶不上媳妇,这般不上道,此时正该将屋内留给侯爷夫人才是,他朝身后孔武有力的两个侍卫点了下头,二人把哼哼唧唧的辛扬用薄被一卷,抬着往客房去了。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