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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百姓们,对于帮他们结束战乱的颠沛流离,给他们带来安定生活的人的郑重一礼。 马车中的人似被唬了一跳,急忙忙地喊停。 一道青色颀长身影从马车中出来,一张脸极是清俊,此时却带了三分窘迫,三分无措。 少年嗖地翻下马车,手忙脚乱地扶起了老妪,唇瓣几度开合,不知说了些什么,扶着老妪颤颤起身。 一时间人声攒动,少年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多好话,一张脸涨得通红,逃也似的上了马车。 车马渐渐远去,百姓们陆续起身,诸门街巷市井已开,卖烧饼羊肉、野鸭、香糖果子的小商贩扬声吆喝着。闹闹哄哄,尽是人间烟火气。 街边小巷,茶坊酒肆中,言来语去的,说得愈发热火朝天。 一张方木桌前,三四人聚在一处交头接耳,谈的正是三年前那桩旧事,就是说着说着,各自发散了起来,为了顾侯夫人究竟是死是活争得脸红耳赤。 “三年前,顾侯大婚那会,我正在京城呢,十里红妆,宝马金车,满京城足足热闹了三天,嗨……真不知羡煞了多少待嫁女儿的芳心。” “要说天意竟如此弄人!顾侯新婚三月,便率军来了云城,顾夫人随夫出军,竟在此为顾侯爷舍身挡了一剑,一抹香魂生生断在了咱们云城,悲哉!” “这也是混说的?我去年去了趟京城,听说顾侯夫人只是受了伤,如今在府里调养呢,这才深居简出。” “这你也信?好多人都说顾侯夫人早就没了,顾夫人定是不忍丈夫上战场搏杀,化为了香云仙子永世护佑着云城。” “……”另三人齐齐默然,要说卖话本子的这思绪就是发散得广了些,偏了些,奇诡了些。 此时,一面若圆月,光润玉颜,眼波盈盈的女子凑近来。 几人立刻起身,那发散得最奇诡的男子道:“这位姑娘,可要点什么?” 女子笑眯眯指着右边的摊子:“来几本话本子。” 方才谈话中的主人公顾夫人,如今要叫辛越了,听了一墙角自己的传说故事,提了一二袋话本小食,游鱼一般,哼着小曲儿没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潮中。 三年前,云城一战之后她就没有再来过这里,和战时的破败荒芜相比,现在的云城充满生机,真正是像流动的云彩一般,随风往来不息。 辛越兀自叹了一句,生生灯火,明暗无辄。 却不知还有一句,峰回路转,缘起难防。 城门之上,一身穿玄色暗云纹阔袖长袍的男人猛地一回头,双目在人群中快速扫过,半晌,又毫无所获地转过来,引得身边的随从疑惑地请示:“主子?” “无妨,你继续说。”男子的颓丧似乎只在一瞬间,霎时又恢复了原样,周身伴着长居高位的气场,使人望之心中生畏。 这个人就是百姓口中宛如天降战神,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定国侯府顾侯爷,顾衍,也是辛越的丈夫。从前的。 辛越一路晃回了云城最大的客栈,响云楼。 悠悠然推开天字包间的房门,一个身穿宝石蓝色湖绸对襟长袍的男子趴在窗口,笑笑地眯着眼睛说:“看到钟鼎流了吗?以前老跟在你后头,如今可是奉旨而来的钦差大使了,谁能想几年前还是个一挨揍就跑的小屁孩呢。” 这男子头束紫金冠,一双细长眼儿笑起来时像那雪中白狐,既媚且清,如此一双眼在他身上竟不显女气,反有种浪荡不羁之感。 辛越将手中东西往桌上一搁,扬笑道:“陆于渊,你大可再去打他一顿,我也想知道,如今是他先跑,还是你先跑。” 陆于渊面上笑意更深,坐到桌前,摆弄起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描金木盒。 辛越倒了杯茶,呷了一口道:“你说要来云城的,来了半月了,日日都闲在客栈里,成日里不是揣着个破盒子,就是在客栈里吃吃喝喝,如此还不如回你的渭国,岂不比待在这边境小城更舒心?” 陆于渊斜眼睨着辛越,话音未起便先挂起了浅笑:“阿越不觉得云城长烟落日,远阔磅礴,同我们渭国的青山秀水甚是不同么?令人……流连忘返啊……” 话尾轻轻挑起,连同他细长的眼尾,氲出一道魅人的光晕。 辛越出了神。 “怎么?终于瞧出来本公子姿容无双了?”那道魅人的光晕直直变成了煞人的风景。 辛越翻个白眼,“我只是想,你这假皮哪儿买的,倒是童叟无欺。” 他极是爱笑,时常话未出口,眼里已含了笑意。谈笑风生,笑;挖坑耍人,笑;怒极也能含着浅笑捅你十七八刀。 姑娘大喇喇呛他,陆于渊也不懊恼。 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将手里的紫檀描金木盒推到辛越手边,说道:“这里是云城守备李从府上的侍卫暗哨点,并两支袖箭,必要时将它往空中射出,我能看到你的位置。” 辛越闻言差点被一口噎死。 “给我的?你要我进守备府偷东西?!” 不是她妄自菲薄,实在是换一个手脚筋骨正常的普通人都比她能胜任这个差使。 她现在就是个废人。 陆于渊眯着眼,摇头道:“放心,我还没那么狠心让你去送死,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 说罢顿了顿,往她手里塞了一颗蓝莹莹的珠子,“不偷东西,你只要记住那间屋子桌椅屏风、四面墙的样子,回来画给我看就行了。这给你防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