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炼心之路

    漆黑而又幽静的通道，这儿烛光摇曳。为其平添几分神秘。通道之中没有什么杂物，十分古老，好像亘古长存。脚步声响起，是这幽深的通道里唯一的声响。余下的，便是一片渗人的幽静。

    这是一片令人感到绝望的地方，因为前路漫漫，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烛火摇曳，人影越走越近，他双眼无神，浑浑噩噩，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他，就是莫凌轩。

    他感觉自己在这儿已经走了十年，百年，千年之久，可是周围却永远没有变化，这条路很长很长，长到了他已累了，已倦了，可是依旧没有看到尽头。这十分可怕，换作一个正常人来走的话，必定早已崩溃。

    因为这实在是一个磨人意志的历练，无论你多么坚定，无论你有多大的决心。可是在付出无数的努力之后依旧没有收到任何一点回报，换作正常人，必定已然放弃。

    一路走来，莫凌轩也曾暴躁，也曾迷失，也曾想过放弃。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想一想娄紫凝，她在火灵族被困了千年之久。火灵族无时无刻都在抽取她的神王本源，若是他没有神魔心头血的话，那么娄紫凝必死无疑。

    再想一想当初的八大魔侍，如今在在自己身旁的却只剩下了两位。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位。

    无论是出于哪一点，他都不能放弃。无论是为了前世的他，还是为了今生的他，他所能选择的，都只有走下去！走下去，才有希望！走下去，才能锻炼自己的体魄，将封印解开！走下去，或许不是唯一的出路，但绝对是目前最好的出路！

    “向前。”这是莫凌轩心中唯一的话。

    他向前走着，时间也在一点一点地流逝着。

    终于有一天，莫凌轩开始变得苍老，脸上已经多了些许皱纹。但是他却并未停下，而是一直选择勇往直前。到后面，他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因为他愈发苍老了。

    他的头发已经变得雪白，他的面庞，尽是皱纹，就连牙齿都已脱落了几颗。

    一代魔帝，如今却沦落成这副模样。

    他从未感到如此难受过，因为他身上本就负有严重内伤。即使他的体魄强健，可是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这一直的行走和漫无终点的路。这是岁月的力量，他已经老了……

    可是，他依旧呢喃着两个字：“向前。”

    这是一场历练，他唯有向前才能走到终点。即使终点遥遥无期，但每进一步，他都会距离终点更进一步；每退一步，他都会距离终点更远一步。这是刻在他心里的话，现在的他唯一的信念，就是向前！

    “我，是莫凌轩。一代魔帝……”他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这通道之中，片刻之后又全然消失。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境地。

    终于，有一天，他摔倒了。

    如今的他，已经无比苍老，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

    他的左腿被摔断，此刻的他，无比虚弱。哪怕是一个三岁的孩童，都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可是他的信念，却从未如此坚定过。

    他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前行走。

    他累了，他倦了，他老。可是，他未曾弃过。

    他的右腿摔断……

    他艰难地爬着向前，因为他知道，前路有终点。后退，只是在远离终点，远离成功！这是炼心之路，籍此历练，才可炼出一颗最强大的对道的追求的执着之心！

    他向前爬着，终于有一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死亡的气息在他的身上弥漫着，他要死去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刻，他看到了不远处透着微弱的光芒。

    “不！我不能死，我耗尽了我所有的时光才走到这一步，终点已在眼前，我又怎能死去！”他目眦欲裂，挣扎着再一次向前爬去。

    “我是魔帝，我要崛起。我要保护紫凝，仙儿，幽璃她们，我怎能死去！我要成功，我要成功！”一路爬，他一路向前！

    此刻，若是一个局外人来看，必定会感到十分惊奇。因为他们竟然看到了一个即将死去的老人在奋力地爬向一个通道的出口处。那个老人是疯了吗？他都快要死了，何必出去？

    可是，这种心情只有莫凌轩他自己能够理解，因为他在这条路上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即将取得最后的成功，即便是他死，他也要死在重点线上！

    终于，他爬过去了。

    那儿是一道柔和的白光。莫凌轩欣慰地笑了，随后倒在了这儿，再也没有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手拿烟斗，腰挂酒葫芦的人领着一个年轻人站在这儿。

    年轻人满脸古怪与茫然。

    他看着白光笼罩着的这具白骨，这是他吗？他是莫凌轩，可是这尸骨，又是谁呢？

    “炼心之路，你算是走过了。”医仙抽了一口烟，拿起挂在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满脸陶醉地说道。

    “多谢前辈。”莫凌轩感谢。的确，这场炼心路对他的帮助很大，使他的道心更加不可动摇。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神魔之心因为这场炼心路而发生了一些改变。虽然无法说清，但他就是有这样的清晰感应。不过不用质疑，那种改变绝对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不过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这具尸骨，是你还是何人吗？”医仙指着地上那骷髅，说道。

    “嗯，还请前辈为晚辈解惑。”

    “哈哈！大梦三千，世间万物皆轮回，是你，不是你，只是在一念之间。”医仙哈哈大笑着说道，令莫凌轩感到云里雾里。

    “你就在此好好参悟吧，一日之后再带你去往下一个地方！”医仙喝了口酒，走向远方。只剩下莫凌轩一个人在此地，紧皱着眉头。

    “大梦三千，世间万物皆轮回？”莫凌轩的思绪乱了。好像这几字有影响心神的效果。当他念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一股悲伤的情绪笼罩了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