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下)：归属感

    秦毅把石头的尸体埋在宗门后山，在这遍地青色红色的土地上，撒上了一壶热酒，在这枫叶成群，残阳暖意的空气中，弥散着熏人的味道。

    武道之人，讲究随性，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一切随心。

    “石头的死，我确实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秦毅坐在地上，感叹岁月无常。

    曾经地球上，他强大无匹，他可以保护他任何一个朋友，甚至于让世界惊惧，没有人敢招惹。

    那个时候他身边人虽然偶有遇到危险，却没有一个人真的出事，真的离开。

    可在这修真界，秦毅深深感到无力，一个人就在眼前，明明能够挽救却挽救不了。

    甚至于秦毅在石头死后无法为其倾泻怒火，因为这是宗门，而他现在的力量无法名正言顺的站出来，可以说抵抗宗门力量。

    “石头没有怪你，他告诉过我，他很感谢你，而且从来没有后悔跟你认识，这或许就是命运吧。”柳静坐在一边，声音平淡说道。

    从今以后云清宗之中，她柳静除了朋友之外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朋友了。

    只是秦毅……她总感觉跟秦毅的差距很大，她若是靠近秦毅，肯定会被人说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是吗。”秦毅不置可否，端起一碗酒仰头喝下，辛辣与醇香混合的滋味在喉头蔓延开。

    生命是什么？生命大概就是无数无穷的各不相同的意志，在这无尽世界存在下去的证明吧。

    柳静在边上陪着喝了几碗，脸色微熏，隐隐有了醉意，而对于秦毅来说，几碗酒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当是为石头送行了。

    最后秦毅将酒坛打碎在埋着石头的土堆上，离开了后山。

    石头对于秦毅来说，只是一个匆匆生命过客，只是他被秦毅认可，所以他的死对于来说，才造成了波动。

    如平常秦毅手中沾染的无数鲜血，他何曾眨眼一下？

    第二天，似乎昨天发生的事情还在酝酿之中，究竟最后会酝酿成什么样子，就不是秦毅能够预测的了。

    他得罪了天水宗，斩了他们的一位长老，得罪了什么所谓的皇城龙家，秦家同样又闹得不可开交……

    不过啊，秦毅看的透彻，这都是实力不济才会带来的麻烦，解决这些麻烦的唯一问题就是恢复他的力量，解封真元。

    那个时候，什么事都不再是事。

    下午，秦毅直接被云清宗高层给叫去了。

    至于这个高层，自然是鬼长老，大长老跟宗主那边也被鬼长老打发了。

    有些古旧的房间之中，光线很暗，鬼长老坐在一个蒲团上面，手中或明或暗的光芒在秦毅到来之后熄灭了下去。

    “秦毅，你朋友的事情处理好了吧？”鬼长老熟悉且苍老的声音传来。

    “嗯，已经处理好了，不知长老叫我来是所谓何事？”秦毅不卑不亢的问道。

    对于鬼长老，秦毅的印象还算是不错的，至少这个人心中有公平公正，虽然他自身天赋超群有一定的加成，可秦毅能够感受到，对方不是长河长老那种无脑包庇定罪的不讲道理之人。

    鬼长老转过身来，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这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不管是什么都藏在心中，早就喜怒不形于色了。

    不过秦毅见识过的几百年老家伙也不少，只是不如眼前老者的实力罢了，按照秦毅的估计再加上这老者在宗门中的地位，恐怕即便不是元婴大能，也十分接近了。

    “门中传言你无法修炼真元的事情，可是真的？你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缘故？”鬼长老问道。

    看到出来，他对这个问题比较关心。

    “你放心，你天赋横溢，我有爱才之心，只是想知道这其中缘由，看看能不能对症下药，毕竟若是无法修炼真元，成就是十分有限的。”鬼长老似乎是看出了秦毅的顾虑，当即是解释说道，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长老，确实有点缘由，我可以修炼真元，只是当下无法使用真元罢了。”秦毅苦笑着说道，心中有些微微的暖意。

    以对方的实力，若是真的心存歹意现在早就能够将他拿下，强行查探他的身体情况。

    “嗯……你或许有难言之隐，这样吧，如果你想好了随时都能去迷踪天穴找我，把你的事情告诉我，我想以我的认知应该会帮你想点办法，毕竟你是我们宗门的弟子，作为长老也是希望你能成长起来，成为宗门的参天大树。”鬼长老笑着说道。

    感受到那股暖意，秦毅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知道的长老，目前我已经有了眉目，我还是想先自己试试，如果真的不行，我会去找长老您，到时候长老可别嫌弟子麻烦才是。”

    这个时候秦毅已经完全放下心了，第一次对于云清宗有了一些归属感。

    所谓归属感，就是把这里当成一个危难时候可以避风的港湾，里面有真的在关心他的人。

    不管是因为天赋也好实力也罢。

    鬼长老走了，秦毅没有遇到多少麻烦，可能是因为鬼长老已经提前帮他安排好了，交代好了，而且秦毅可以进入藏功阁的第九层，这是特许的。

    不过秦毅依旧是来到了第八层，第八层被守阁长老重新布置了一套套阵法，不过大同小异跟上一次的阵法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大道三千，其中阵法之道追根溯源也就是对阵纹的理解，守阁长老掌握的这些阵法对于秦毅来说都是小意思。

    只是更为有趣的是……秦毅在这里再一次的碰到了苏玉……此时此刻的苏玉旁边还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女孩，那女孩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毅，似乎充斥着极大的兴趣。

    “真巧啊，你不会又是来破阵的吧？”苏玉有些促狭的笑道。

    “闲来无事，刚好看看，没想到守阁长老又重新布置上了阵法。”秦毅笑着说道。

    苏玉这个女孩也很不错，石头出事的时候她也想着帮忙，并且推荐秦毅去迷踪天穴，虽然最后没有救回石头，她却也是尽力了。

    “自我介绍一下，余霜。”苏玉旁边的女孩走了过来，对着秦毅伸出了手。

    “秦毅。”即便是清楚对方很可能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名字，秦毅还是很礼貌的伸出手并且报上了自己的大名。

    “早就听玉姐夸的不行，昨天见到果然是名不虚传，你现在可是我们云清宗的大名人了，核心弟子还有普通长老可都不敢招惹你，以后你照着我们姐妹俩咋样啊？”余霜凑近了秦毅，眨了眨俏皮的大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呃……”

    秦毅被她这股热情劲儿搞的有些无奈，朝着苏玉递过去一个求助似的眼神。

    “好了霜霜，别闹了，人家可能还看不上咱姐妹呢。”苏玉打趣说道。

    原本秦毅听了前一句松了口气，可紧跟着听了苏玉的后一句话，顿时一口气噎住了嗓子。

    什么叫他可能还看不上她们姐妹？这都扯到哪跟哪了啊？

    “我研究研究这些阵法，你们随意……你们随意，有需要破阵的话随时叫我。”秦毅干笑着摸了摸鼻子，随即快速走开，在这第八层里面绕了一圈，大概所有阵法都了然于胸。

    这些阵法只是在之前的基础上进行了微小的创新，难度不大，可能是考虑到那些内门弟子很可能连这种阵法都破不开，取不走这里的武技，故而没有设置的多么困难。

    只是当秦毅开始破阵的时候，他才发现后面跟着两个跟屁虫。

    余霜跟苏玉都紧紧盯着他，似乎不想错过他破阵的每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