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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金枝 第19节

    “你想做什么?”萧策起身,防备的看着他。

    楚淮面色森冷,眼神幽深的扫过他,“一年前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萧策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你愿意与我结盟?”

    这对萧策来说绝对是个极好的消息,本就在发愁,而楚淮的本事,怕是远比他想的要高的多,这不就是打着瞌睡送来了枕头。

    楚淮不置可否,萧策忙道:“算数,只要你助我夺得储君之位,我便允你异姓王。”

    “谁稀罕你们大梁的王位。”楚淮轻嗤。

    “那你想要何物?”

    “萧琉的命。”

    作者有话说:

    呼~这是最后一劫了,之后应该没有了(抱头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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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报仇

    萧策愣了下,没想到楚淮会提这个要求,虽说萧琉是他的皇妹,可亦是章家人,余家与章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毫不犹豫,“可以,我本没打算留下章家人。”

    夺嫡之路凶险万分,什么骨肉亲情,都只能沦为垫脚石,来日若是萧滢会挡他的帝王之路,他也未必会手软。

    要不然怎么说帝王的龙椅之下白骨累累呢。

    得到肯定的回答,楚淮起身,“派人查查羌国大将阿木塔。”

    萧策呆了下,此次北境一战,羌国正是阿木塔为主帅,楚淮为何要让他去查阿木塔。

    他想要对付的是章家,和羌国大将有何干系?

    难道……萧策猛然回神,可楚淮已经消失不见了。

    *

    “公主,九公主不会将此事捅到陛下跟前去吧?”莲儿面带忧色的为萧琉卸掉钗环,谁能想到萧容居然会被楚淮救了上来。

    “她不敢,再说没有旁的证据,父皇才不会信她,”萧琉根本不担心萧容敢与她对着干,再者也没人会信萧容,“可惜了这般好的机会。”

    “也是,若她胡说,兴许陛下还会罚她,公主不必觉得惋惜,躲得了一次,还能躲得了第二次吗?咱们有的是机会。”莲儿面上带着笑宽慰萧琉,两人说着杀人之事,却好像在说今日天气不错。

    “嗯,得趁这些日子解决此事。”萧琉清楚的很,因为章家得用,父皇才会宠爱他们,一定要赶在北境一战结束之前解决了萧容。

    萧琉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萧容解决了,睡到一半,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被憋醒了,抬手在颈间摸到了一个冷冰冰,滑溜溜的东西,萧琉头皮发麻,爆发出尖叫:“啊——”

    玉坤宫依次亮起了灯,章皇后赶到萧琉屋子时,萧琉已经哭的要背过气去了,一看见章皇后扑了过去,瑟瑟发抖,“母后,太吓人了,母后呜呜呜……”

    章皇后搂着萧琉,怒目而视:“到底是怎么回事?”

    莲儿跪倒在地:“皇后娘娘,公主房里出现了一条乌梢蛇,奴婢们听见公主叫声慌忙赶来,已将蛇捉住了。”

    “玉坤宫怎会有蛇,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今日打扫公主寝屋的人全部给本宫拖下去杖责三十。”

    章皇后扶着萧琉,“琉儿,你被蛇咬了吗?”

    萧琉受惊过度,只知道哭,喊着母后,她在宫里长大,从未见过蛇,还是缠住她脖颈的蛇,吓得三魂七魄都要没了。

    莲儿战战兢兢:“公主并未被咬,是受了惊吓,奴婢已派人去请太医了。”

    大半夜的,玉坤宫请太医之事又要闹的沸沸扬扬了,近来玉坤宫的怪事可真是一件接一件。

    *

    萧容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梦中光怪陆离,又想起了落水后那种窒息的感觉,一大早便被吓醒了,出了一身冷汗,瞧见熟悉的寝屋,才拍着胸口回神,指尖摸到了玉坠,低头瞧了眼,将它塞进了衣内。

    平复呼吸后,慢悠悠的躺了下去,双眼望着头顶的幔帐出神,既然萧琉想杀她,这次没成功,一定会有下次,她在宫里没有依靠,楚淮的日子比她更难,总不能每次都靠楚淮来救她,她该怎么办呢?

    她没有母妃,这时父皇本该为她撑腰,可她却不敢告诉父皇,因为她知道告诉父皇也没用,北境与她,孰重孰轻,萧容心知肚明。

    父皇靠不住,旁人就更指望不上了,难道她注定得一死吗?

    眼看着还有一年多便及笄了,为何这日子却越发难捱,从前萧琉只是刁难她,如今却想要她的命了。

    心里头乱,萧容的情绪低落,绿枝取回早膳,兴致勃勃的来和萧容说,“公主,端慧公主昨晚被吓哭了。”

    “为何?”

    “好像是半夜端慧公主的床榻上出现了一条蛇,端慧公主受惊发了高热,现下还昏沉着。”

    “宫里怎会有蛇?”即便是偏僻的南撷院,也没有蛇,玉坤宫居然有蛇。

    绿枝摇摇头,也不晓得。

    萧容抬头看向西厢房。

    今日休沐,无需去南书房,用过早膳她便去了西厢房,推开门楚淮坐在榻上看书。

    “阿淮,是你做的吗?”萧容单刀直入,除了他,想不到别人了。

    楚淮放下书,眸中闪过一丝忧色,“身体好些了吗?”

    萧容坐在另一边榻上,“我好多了,你别为了我与章家硬碰硬,这是宫里,若被查到是你,皇后不会饶了你。”

    被萧琉险些害死,她不恼吗?可她现下不够强大,只能忍了。

    “查不到我头上,”楚淮提了提嘴角,见她忧心,又道:“好好养着身子,萧琉的命我替你取。”

    “你这是何意?”萧容攥了攥指尖,“你莫要冲动。”

    “过些日子你便晓得。”楚淮勾了勾嘴角,吊足了萧容的胃口。

    萧容不明白,但很怕楚淮会出事,整日提心吊胆,每天打听玉坤宫的消息,萧琉因受惊病了几日,皇后吩咐内侍监严查此事,但并没有查到南撷院,这让萧容稍稍安心,但又在想楚淮要怎么取萧琉的命?

    很快到了千秋节,北境战事未平,武德帝吩咐大办此次千秋节,这是章皇后入宫后办过最大的生辰宴。

    千秋节自然是玉坤宫为主角,席面摆在了御花园内的长乐湖畔,宽敞明亮,清风徐来,别有一番滋味。

    而萧容对那湖心有余悸,看都不敢看一眼,从始至终都低着脑袋。

    直到传来一阵惊呼,有人落水了,她才诧异抬头。

    绿枝低头:“是端慧公主落水了。”

    “什么?”萧容起身望去,见好几个宫人往湖里跳,但她并未瞧见萧琉,好端端的怎会落水呢?

    萧容心如擂鼓,楚淮今日并未赴宴,他是如何做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萧琉落水的?

    “奴婢也瞧的不真切,只见端慧公主与贵女们在湖心亭闲聊,忽地就往水里坠。”绿枝压低了声音。

    萧容瞧见了湖心亭那几个向来与萧琉交好的世家贵女,个个脸色煞白,湖心亭窄小,并没有婢女陪侍,贵女们又不会水,等湖岸的宫人挑下去将萧琉捞上来时,萧琉已经昏迷不醒了。

    章皇后哪里还有得意之色,即便努力想稳住情绪,可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不仅仅是萧琉落水让她忧心,还是因为丢脸了。

    陛下为她大办千秋节,原就是用来彰显盛宠,笼络人心的,来的都是士族女眷,现下萧琉无故落水,又不知道会传出多少风言风语。

    出了这样的事,千秋宴自然是办不成了,章皇后带着萧琉匆匆回了玉坤宫,不得不将席面交给贵妃处理,章皇后都要气死了。

    萧容也就起初惊诧,很快便挂上了忧心之色,此事与她无关,可不能被人瞧见她的神色不对劲。

    回到南撷院,萧容问他:“萧琉在众人面前忽然落水,你是如何做到的?”

    所有人都瞧见了萧琉自己往水里栽,与旁人无关,怎么查也不该查到萧容与楚淮头上。

    “不是我,是萧策。”楚淮半倚在榻上。

    萧容纤长的睫毛微颤,“他为何帮我们?”

    萧策代表着余家,与太子虽是死对头,可也没必要害萧琉。

    楚淮扯了扯嘴角,“我帮他对付萧应。”

    “你要投靠大皇兄吗?”萧容坐了下来,有些沮丧道:“可我不想。”

    “为何?”楚淮望着她。

    萧容鼓了鼓腮帮子,“我母妃极有可能是被贵妃害死的,我与你说过,当初贵妃想将我送去宫外养着,我不想你为了我讨好她们。”

    楚淮多么倔的一个人,哪怕被太子打的命悬一线也不会求饶一句,可为了她却去投靠大皇子,这让萧容心里极其不适,楚淮不该向任何人低头。

    楚淮抬手弹了下萧容的眉心,轻笑,“你在乱想些什么?”

    “唔……”萧容捂着额头,不解的看着楚淮。

    楚淮单手支着下颌,“我与萧策不过是各取所需,谈不上讨好,即便是讨好,也是他讨好我,更谈不上恩情,你母妃的仇,咱们慢慢来。”

    谁说帮萧策就是将从前的仇撇开?那也太轻松了,楚淮可没忘记萧容掌心的疤痕是谁留下的,他记仇的很。

    萧容讶然,“你利用他?”

    利用萧策对付萧应,等萧应倒台,楚淮便会对付萧策,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淮勾了勾唇,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容心跳的有些快,压低了嗓音,“你有把握吗?”

    一旦行差踏成半步,极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你信我吗?”楚淮挑了挑眉梢。

    萧容鼓着水灵灵的杏眸点头,“信。”

    “那便等着过好日子。”楚淮顺手揉了她的脑袋一把,毛茸茸的,还挺舒服。

    萧容想着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知不觉,两人越发亲昵了。

    得知楚淮的考量,她心里像是装了件大事,不过她很快便明白了什么叫“好日子”。

    余贵妃与六公主忽然对她好了起来,请她去乐瑶宫做客,还当着父皇的面夸赞她,赏了不少好东西给她,六公主待她也不像从前颐指气使,俨然一副好姐妹的样子。

    她得了贵妃看重,内侍监的人也不敢放肆了,一应规格都按大梁公主的来,连对孔嬷嬷与绿枝都尊敬了不少,日子可不就好过了。

    萧容知道这些都是楚淮为她谋来的,所以哪怕心里讨厌贵妃与六公主,却没有表现,免得坏了楚淮大计。

    无论如何,她信阿淮。

    她原想着,今生想报仇大概很难,能活着出宫便不错了,可却没想到,在十三岁这年,阿淮就帮她解决了第一个仇人。

    萧琉落水后染了风寒,迟迟未好,病情越来越重,什么都吃不下,伴随着吐血,浑身抽搐,呼吸困难,太医束手无策,章皇后甚至请了大师做法,可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