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胖子的期望

    莫笑住着的小区没有多高档，就是普普通通老百姓住的楼盘。林凡到那小区门口的时候，正好是吃饭和吃完饭交界的时间点上，许多人下班往家里赶去吃饭；也有许多人吃完饭趁着太阳下山时的阴凉出来走走。

    小区前门的大空地上还有放着音乐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们，俨然一副悠闲自得的生活。林凡才往里走几步，正抬起头来想看看哪里是莫笑住的那一栋楼时。莫笑的声音在林凡耳边响了起来。

    “凡哥！你还真准时，说的七点，这才刚刚七点你还真到小区了。”

    林凡顺着声音看去，看见莫笑和胖子两人笑着朝他走过来；三人会面之后并排朝着莫笑家走去。莫笑家坐在五栋一单元一楼，按理来说这一楼是阴凉处不需要开空调的，但是为了迎接林凡，早早地就把空调开得足足的让林凡一进去就感觉到一阵凉爽。

    这可把走几步路就出一身汗的胖子给高兴坏了：“凡哥，你是不知道啊。原来我到这小子家来，我让他开空调他就直接给我个扇子。这今天晚上你要来，五点多我到这的时候这空调就已经开起来了。”

    “不，不，凡哥，你别听他乱说。我这原来是不舍得电费，现在啊经历了我媳妇这事儿我算是看开了，不在话那么多了，当下开心最重要。”莫笑笑着解释道。

    “凡哥来了。”这时莫笑的媳妇端着香喷喷的一锅鲫鱼豆腐汤从厨房走了出来，跟着莫笑的口吻一起喊林凡凡哥。上菜之后，就招呼林凡和胖子两人入席。

    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菜让林凡眼花缭乱。

    “我这厨艺是比不上凡哥家餐厅大厨的手艺，只要凡哥不嫌弃难吃就好。”莫笑媳妇笑着谦虚了一句。

    “不会。”林凡咧嘴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莫笑媳妇，说道：“气色不错，看来确实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

    “多亏的凡哥的福，我媳妇是全好了。”莫笑咧嘴笑了笑，这时他们夫妻两个相视一眼。那莫笑点点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林凡：

    “凡哥，这是你给我那银行卡。我把房子赎了回来，这医疗费保险给报销了一部分。前前后后一百万，花了大概五十万不到。这是剩下的钱我先还给你，用掉的我和媳妇后面慢慢在给您换上。”

    林凡抬头看了一眼那张银行卡微微楞了一下，不得不说莫笑是真的变了。变得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这要是之前的他这笔钱就一定不会想着要还给林凡。别看这事儿看上去天经地义，借钱还钱。

    但是大部分人就这么简单的是一件事，怕都做不到，都抱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这样的事情林凡碰到的也不算少，李长风就是最典型的一个。

    “你们现在一切都刚刚开始，也是急着用钱的时候。这钱你们先留着，往后在慢慢还我。”林凡笑着说道。

    “凡哥，我也不瞒你。可能等这次考试成绩一出来，我就辞职了。我不干了。”莫笑忽然开口说道。

    这让林凡和胖子两人都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胖子着急的问道：“这，这做得好好的你怎么不干了呢？是，是不是你请假请太久了？我，我去跟领导说你这是有原因的啊。”

    “不不不。”莫笑连连摇头，赶忙解释道：“艾斯夫人非常理解我媳妇的事儿，并没有因为我请假那么长时间而说什么。只是我觉得我毕竟是个男人，之前胆子小一直就图个安逸。结果自己媳妇出事儿了，连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来。

    正好，我有个叔叔是跑船的。听说运一趟少的可以赚几千，多的可以赚好几万呢。一个月怎么的也能来回跑个三四趟。所以我可能会去跟着他跑船去。”

    “哎。”胖子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虽然不舍得，不过你有更好的出路我也为你感到开心；反正我是觉得我这样的就适合当老师，你要让我去跑船就我这身材估计都没船敢运我。”

    胖子笑着拿自己自嘲了一句，活跃了一下气氛。但是林凡却从胖子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真正无法隐藏起来的悲伤。

    “你已经确定了吗？”林凡抬头看着莫笑问道。

    “恩。”莫笑点点头说道：“大家有机会还是能见面的，我叔叔跑的还是南湘的东西。对了，最近这码头不都已经被凡哥接管了么，到时候还免不了经常跟凡哥你打交道呢。”

    林凡点点头，就在这时；林凡的脑袋里忽然灵关一闪，心生一计。他本来还没有想好怎么利用码头那个李长风和周升两人埋下的棋子来了个“倒打一耙”，可听莫笑说他要去跑船，林凡忽然脑子里就起了一个计谋。

    因为他知道这莫笑是一定不会出卖他的。顿了顿，林凡抬头看着莫笑说道：“莫笑，如果你真的去跑船的话，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帮忙。这钱你先留着就当是我给你的酬劳，你如果不收着，就是不愿意帮你凡哥的忙。”

    林凡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莫笑如果还要推脱就显得婆妈了。莫笑点点头把卡收回来交给了他老婆，而后疑惑的看着林凡问道：

    “凡哥，要我帮你什么忙，你尽管说。”

    林凡点点头，站起身来拍拍莫笑的肩膀示意莫笑跟他走到窗户边上，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那里足足说了有将近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胖子虽然佯装无意，一直在喝酒吃菜，但是实际上那耳朵挺得直直的就想听到这两个人背着他在说什么。可惜，林凡和莫笑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胖子什么都没听到，就听见莫笑一直在那应声点头，最后大着声音说了一句：

    “放心吧凡哥，我一定给你保密。你什么时候需要我，给我打个电话我就带人干。我叔叔一直想通过我认识凡哥你，我想这个忙他一定会乐意帮的。你放心，到时候我临时跟他说，确保不把凡哥的计划泄露出去。”

    “恩，那等我通知。”

    “好。”

    两人神神秘秘的说了一阵，笑着回到了酒桌上。胖子又佯装毫不在乎的笑着招呼两个人喝酒，这不知不觉中胖子喝了一杯又一杯，比林凡和莫笑两人都要先醉。

    酒足饭饱之后就可苦了林凡和莫笑了，两人一左一右扛着三四百斤的胖子颠颠撞撞的往小区门口走去。

    “哎呦喂，没想到这胖子看上去挺能喝的；咋就醉成这个样子。”莫笑那瘦的跟竹竿一样的身板哪里受得了胖子这么压，没走几步左边就一塌，两个人抓着右边的林凡一起噗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胖子死死的压在莫笑的身上，差点没把莫笑给压死，还好林凡反应快踢了胖子的屁股一脚，这才让胖子的屁股离着莫笑的肚皮稍微远了一些。

    “谢谢，谢谢凡哥。”莫笑喘着粗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和林凡两人满头大汗的站在那打量着地上是躺着的胖子。

    今天晚上胖子是真的喝了很多，光是啤酒一个人就往肚子里喝了两箱；莫笑怎么劝都劝不住，到是林凡一直没有反应的坐在一旁，就让他喝。

    “你先回去吧，胖子就交给我了。”林凡双手叉腰，站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啊？凡哥，你一个人行么？”莫笑楞了一下，不放心的问道。

    “没事，我会打电话让人来帮忙的。你也喝了不少，早点回去休息，诶我跟你说的事儿你上点心，到时候电话联系。”林凡抬手在耳朵边上比划了一个电话的姿势。

    “好。”莫笑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但心里还是放不下，一步三回头。林凡对着他挥了几次手这才把莫笑给赶回家去。

    莫笑走了之后，林凡的笑脸转瞬消逝。抬脚在胖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冷冷的说道：“酒疯耍够了没有？就你这大肚子，我知道你没有喝醉。”

    “我，我醉了！谁说我没有喝醉，都，都不要碰我！让，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这待一会儿！”胖子摇摇手，一脸死猪样：

    “你们，你们都是有用的人，都是厉害的人。就我一个人是废材，是猪，猪一样的废材！”

    林凡摇了摇头，左右看了看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个红色的消防栓；迟疑了几秒，林凡双手抓起胖子的肩膀愣是把他拖到了那个消防栓边上。而后林凡以手为刀，手起刀落瞬间把那消防栓的出水口砸开，顿时一阵清流喷涌而出。林凡二话不说抓起胖子的脑袋就往那水柱上拧了过去，轻声嘟囔道：

    “你给我醒一醒。就连承认自己是头猪，是个废材。你都要醉着才敢说出来，那你就注定是一辈子的废材！醒一醒！”

    “呜，啊！”水流在胖子的脸上划过，湿润了他的脸盘，染湿了他的衣服。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五分钟最有的时间，林凡才把手松开，这会儿那胖子如释重负的长呼一口气，躺在草地上练练喘气说道：

    “憋死我了，憋死我了！”

    “醒了没有？”林凡淡淡的问道。

    “醒了，醒了。不装了，不装了。”胖子喘着粗气，大声说道。

    “胖子，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也是一个重情义的男人。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这三个月你能把体重缩减一半我就让你跟我混，我知道你早想跟我开这个口了。但是在商场上混，特别对于现在的雨中来说我们不需要好人更不需要个废物。你至少得跟我证明你有决心改变你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认定你自己是个废物，那你凭什么要我接受你？”林凡冷冷的说道：“你想清楚。”

    说完，林凡直接扔下他不管了，自顾自的转身离开。其实刚刚吃饭的时候，林凡就发现胖子时不时的用眼神望着自己，好几次他都想开口说话可后面都自己把话咽了回去；特别是在莫笑说自己要辞职去跑船的时候胖子的那种不安更加明显。

    林凡这样对他，是在给他机会。把他逼上绝境之后，让他重生。至于能不能抓住机会那已经是胖子自己的事情了，林凡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毕竟雨中可不是养老院更不是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