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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懦弱童养媳后(种田) 第19节

    白面加水,揉成细长的面条,锅内开水下面,再往里打个鸡蛋,加把青菜,最后再加葱加调料,就能出锅了。

    顾青青没去堂屋,就在灶房里就把一碗面给吃完了。

    她吃面的时候,祁望从灶房的门口经过了好几次。

    顾青青一口汤都没给他留,吃完第一件事,还是把橱柜给锁了。

    钥匙被她重新放了回去,祁母知道这个地方,她昨晚上看见她把钥匙塞在这了。

    吃完早饭后,外面的雨依旧没停。

    顾青青去了杂物间,翻出蓑衣和斗笠,穿在身上后,又去把她那把砍柴刀带上,便出了门。

    祁望见她大雨天的还要往外走,暗自编排道:这人铁定有毛病!

    *

    祁母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入眠,这一觉睡得是真沉,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她这一觉,彻底补足了这几天的辛苦劳累。从正房出来时,祁望还撑着把伞,在鸡窝旁边蹲守着。

    祁母没看明白,也没主动跟他说话。先去东厢房找了顾青青,打算问问她中午想吃点啥。

    到了东厢房一看,人早就起来了,被窝里都是凉的。又在家里找了一圈,依旧没看到人。

    这大雨天的,人还能去哪?

    祁母目光落在墙角的祁望,问了他一句:“你看到青青了没?”

    祁望和她还生着气,脑袋一撇,故意不接话。

    祁母顿时就上了几分火气,不再和他多说,转身就回了灶房。

    烧水时,才发现柴火堆旁的那把砍柴刀不见踪影了,这才明白顾青青这是又往山上去了。

    祁母登时叹了口气,青青这孩子,下着雨还往山里走,如此勤俭持家,再看看鸡窝里蹲着的那个,人跟人,还真是比不了。

    也难怪青青要花费这么多心思来立家中的规矩,现在祁望才12岁,还有掰回来的可能性。等再过几年,翅膀硬了,只怕是更加无法无天了。

    祁母暗自下定决心,以后青青再惩治祁望时,她可千万不能再拖后腿了。

    祁母想着想着,又往灶膛里多添了一把柴火,她得备足了热水,让青青一回来,就能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

    顾青青果然是踩着饭点回来,她身上虽披了一件蓑衣,但衣服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雨水打湿了。

    祁母赶紧张罗她先去洗澡。

    等顾青青洗完澡,换好干净衣服时,饭菜都已经端上桌了。

    顾青青的那个碗上,还盖着一个荷包蛋,这是橱柜里仅剩的一个鸡蛋了。

    祁望看得心底直泛酸,以前这种待遇,可都是独属于他的!

    而现在,祁母一心都扑在顾青青身上,他在饭桌边晃悠了这么久,祁母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更没提让他坐下来一起吃饭的话来。

    祁望没蹭到饭,悻悻地走了。

    饭后,雨停了,出了点太阳。

    祁母趁着天气好,去河边洗衣服床单。

    顾青青则是去了后山的菜地看看,她打算种点够自家吃的小菜。

    其他人都不在家,祁望也没了斗志。

    他守了一上午的鸡始终没有下蛋的趋势,现在天晴了,倒是出来在院子里开始转悠了。

    祁望现如今饿得整个人都快没脾气了,自己去洗了根萝卜,坐在门槛上生啃。

    他打算等祁母回来后,就和她说和。

    饿着肚子的感觉可太难受了,此时此刻,他只想有一口热饭吃。

    正在此时,祁大伯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他个头不高,一身皮肤晒得黢黑,衣服上都是泥点子。

    祁大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祁望,脚步一顿,当即往这边过来了:“祁望。”

    祁望饿得反应都要慢半拍,看到祁大伯,也没起身,有气无力地喊道:“大伯。”

    祁大伯往院子里瞅了一眼,见没人,才小声朝祁望道:“我看你瘦了不少,你娘怎么就给你吃这些呀?”

    祁望干笑道:“家里也没什么吃的。”

    “怎么可能?你家昨晚上炒菜那么香,你难道没吃上?”说到这里,祁大伯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两家住得近,中间就隔了一道墙,昨天二房这边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菜,香味都飘到他家里去了。大人也就不说了,年纪小的娃娃可忍不住,哭着喊着要吃肉,直把大人也弄得心烦意燥的。

    祁大伯见祁望不说话,便道:“是不是你家那个母老虎不给你饭吃?”

    祁望嘴角一扁,一副受气的模样:“何止是她,就连我娘现在都要对付我呢!”

    祁大伯重重哼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吧,那个顾青青,昨天把你小叔的店都给砸了,害得他生意都做不了。这个女人,可真是害人不浅。你奶奶还说,要把她从家里赶出去。”

    “赶、赶出去?”祁望有点错愕,他只想过和顾青青争宠,倒是从没想过要把她赶出去。

    毕竟自他有记忆开始,顾青青就待在家里了,他小时候,也是对方一直在照顾他。

    祁大伯点头:“那不然呢?她不过只是你爹买回来的一个丫鬟,你才是主子,怎么能受她的气?你让她滚出祁家,她就得立马收拾包袱滚蛋。就连你娘,也不过是个外姓人!”

    祁望赶忙摇头:“她们两个以前对我还是挺好的,只是最近有些不把我放在眼里,倒也不必赶出去,只要她们以后好好待我就行了。”

    祁大伯道:“反正我就是看不过眼,你是你爹唯一的一个儿子,竟然这么被外人苛待,这是要反了天了!”

    祁大伯揉了揉祁望的脑袋,道:“我这个做大伯的,看你这么可怜,心也疼呀。”

    “你自己再多琢磨琢磨吧,反正别让那个女人骑在你的头上,你记住,你才是这二房的主人!”

    祁望听完祁大伯这一番话,双眸倒是渐渐恢复了神采。

    对呀,他才是祁家的主人,那这个家里的规矩也该由他来定!

    他让谁干活,谁就得干活!

    祁大伯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了祁望:“对了,你别告诉别人,今天的这些话是我跟你说的。”

    祁大伯听说那个顾青青现在疯得很,说砸就把铺子给砸了,他也怕被找上门来。

    直到看到祁望点了头,他才放心离去。

    第20章

    等祁母从河边回来时,就发现祁望正气定神闲地躺在青青常坐的那把躺椅上,脸上一扫之前的苦闷,反倒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轻笑来。

    祁母拿眼睛偷偷瞥他,心中咯噔一下:这孩子,别是傻了吧?

    还来不及发问,祁望就看见她了。

    祁望可不知道祁母的心中所想,他坐直了身子,随手就指了一只正在院中踱步的大母鸡,大言不惭地吩咐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慢?赶紧去给这只鸡杀了,我晚上要吃肉。”

    祁母把抱了一路的水盆放下,皱着眉道:“你这是发癔症了?你没听见青青说,不干活就不能吃饭,你还要杀鸡?”

    祁望斜着眼,冷哼一声,开始大放厥词:“她不过是一个丫环,凭什么管我?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家里的规矩只能我来定,就连你都得听我的!”

    祁望这话说得极为霸道,祁母也不知道他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说辞,压根没往心里去,轻飘飘道:“这话你去跟青青讲,看她打不打你就是了。”

    说完,祁母就自顾自地端着水盆走了。她还得趁着还有些太阳,赶紧把洗好的床单衣裳都晾上。

    祁望见祁母不听他的,忙从躺椅上起来,追着祁母道:“我现在不怕她了,她不过就是力气比我大了点而已。她要是敢跟我动手的话,我立马就叫她收拾包袱滚蛋!”

    祁望将祁大伯说过的话,倒是记得格外清楚,此时也活学活用,派上了用场。

    然而他这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女声。

    “噢?要让我滚蛋?”顾青青刚进家门,就听到了最后这一句,此时嘴角浮起了一丝冷意,将这句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顾青青这一声,倒把祁望给吓了个正着。毕竟背后说人坏话,还被人给当场抓住了,他自是心虚不已,支支吾吾了好一阵,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不说了?”顾青青问。

    祁望张了张嘴,明明刚刚在祁母面前,他还理直气壮得很。此时一看到顾青青,却莫名气短。

    他缩着脖子道:“我刚刚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只要你以后不逼我干活了,我也就不赶你走了……”

    “你想得还挺美,还想赶我?就你这样的,天天在家里好吃懒做,我没把你扔出去,那是顾及着你娘的面子。”顾青青毫不留情道。

    祁望听到这话,顿时委屈了:“这是我家,你不能把我扔出去,而且我才是我爹唯一的儿子,家里的事也该都听我的!”

    顾青青应付自如:“这话你还得去问你爹,你爹临终前,口口声声说了让我来当这个家。这话可不止你娘听见了,村里还有好几个年长的长辈也知道这事。”

    “娘,她说的可是真的?!”祁望不信,扭头去看祁母。

    两人对峙时,祁母忙着在旁边晾衣服。她不打算往里掺和,反正又没打起来。

    直到问题问到她的头上了,她才不再装聋作哑,实话实说道:“确实有这件事,你爹临终前,才把这事交代下来。”

    祁望没话说了,可他还不死心,想了一会,才朝顾青青说道:“我爹那样说,只不过是因为当年我年纪太小了。而且大伯也说,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这个家的主人只能是我,你只是个外姓人,说的话压根不管用。”

    “哦,原来是他跟你说的,那我可得找他问清楚了,我说的话怎么就不管用了?”顾青青道。

    祁望这才发觉自己三言两语的,就将大伯给供了出来,忙往回找补道:“你也别去找他了,他就是心疼我而已,谁让你们不让我吃饭。”

    听到这里,顾青青顿时笑了:“他心疼你?他既然心疼你,看你饿着肚子,怎么也不喊你到他家吃个饭?”

    祁望神情一怔,显然是被问住了。

    “蠢货。”顾青青简单撂下这两个字,就往杂物间走了。

    祁望落了面子,不服气地冲着顾青青的背影喊道:“那是因为他一时没想到!”

    “那你倒是去呀!”走远的顾青青,当即转过身来,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现在就去。

    祁望抿着唇,一字一顿道:“去就去!”

    说完,便气冲冲地坐在了自家院门口。

    大伯还没回来,他今天跟他说完那番话后,又回他自己家拿了点东西,就又去地里了。

    院中,祁母一边拍床单上的褶皱,一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这么多年了,大房一向只有往自己家里拿的,从没有往外掏的,要想蹭他家一口饭,只怕是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