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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两声,接通。 熟悉沉着的男声,“晗光?” 池晗光暗自吸了口气,开门见山,“今天早上我同学看见陈数了。” 那里果然有兴趣,“在哪里看见的?” 池晗光却不先回答他,“他怎么放出来了?孔叔叔的电话打不通,出了什么事。” “没有。”明显不愿多谈的口气。 “可以啊,”女孩闲散道,“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公平。” 那里默了半秒,语气松懈,没办法的叫了她一声,“晗光。” 池晗光轻笑一声,“我这人就这样,爱管闲事,”顿了一秒,见他没回应,“下午有事没,要不出来走走?” 温浩骞自己也没料到,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约的地方就在学校边上一个公园,去之前,池晗光从孙零那里问清楚上午见到陈数的情景,末了还觉得不够,索性把孙零一块拉去,虽然内心极不情愿,但想到温浩骞一定很需要孙零提供的信息,最终还是说服自己。 温浩骞开车接他们,池晗光正式介绍了他俩。 温浩骞和孙零坐在车里聊了一会儿,聊完以后,孙零下了车,原以为池晗光也会随他下车,结果人家说和叔叔还有事,让他先回去。 孙零只好郁闷地走了。 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沉默弥漫上来。 刚才电话里,池晗光从温浩骞那里确定:逃出来的人是陈数,出事的人是孔严。 至于细节,温浩骞略过了。她即将高考,面临的是升学压力,他身后的黑暗面能让她少接触一点是一点。在温浩骞看来,池晗光是生活在阳光底下的花蓓,单纯天真,那些成人世界的无奈、折磨和黑暗,她不需要过早经历和体验。 他越瞒,她越想知道。 他们走在公园的小径上,春天的气息很浓郁,空气暖融融的。不远处草毯子上,铺着白色桌巾,上面放满食物,穿红色长裙的漂亮女人姿态优雅地独自端坐着,两个肥嘟嘟的孩子在一旁打滚,两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在长椅上聊天,金色的阳光汩汩流动在翠绿的叶子上。 “这里很适合写生。”池晗光说道。 温浩骞赞同地点头。 前面有一个凉亭,两边都坐了人,地上都是瓜子壳。 他们站在亭子前。 亭子正中有块石碑,碑上红漆书写“起云亭”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那是爷爷的字迹。”池晗光低声道。 这座亭子是池新沅出款建的,起云二字正是出自他的字,池起云。 两人默默看了一会儿,朝亭子后面走去。 这一路上没有说几句话,却也不尴尬。 再上去就是一段坡,这个公园建来有些年头,池晗光很小的时候它就已经在了,小时候总喜欢来这里玩,也就五六岁的年纪,这段坡非常难上,别的小孩知难而退,可她偏非上去不可,没人带她上,她就手脚并用往上爬,小小的人儿却生出这样一股子犟劲,每到此时,温浩骞一把将人夹在胳膊下,提上坡,每到这时她就乐的跟什么似的。 看到这段坡,往事浮现在眼前。 温浩骞率先往坡顶走,池晗光跟在后面。 迎着风向,吹鼓衣服。 池晗光抬头看男人的背影,阳光细密挥洒,勾勒淡淡的金色。 心中一动。 “温浩骞。”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嗯?”男人停下脚步,转身而来。 风吹起黑色的头发,一双深亮的眼睛看她。 池晗光意识失态,垂下脑袋,思忖一会儿,复又抬头直视他的目光,“<山河图>是真的吗?” 温浩骞好像被她问住了,隔了几秒才极轻微地摇了一下头。 “是赝品。” “我说过,画不在我手里。” 他的声音很淡,风一吹,就散了。 池晗光惊讶。 “为什么?” 下面是湖心,水光点点。温浩骞低头看她,阳光下越发白皙的皮肤,她仰头望着他,眼里全是疑惑。 “引蛇出洞。”他点到即止,不愿深入,转身往另一个方向下坡。 “谁是蛇?喂,温浩骞!”池晗光拉住他的衣服。 温浩骞停下,蹙眉低头。 “你把话说清楚,谁是蛇?你要引谁出来?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不是因为爷爷的纪念日才回来的,对不对?” 从坡下传来一阵笑声,几个孩子在水边追逐嬉戏。 两人俱把目光移回,池晗光仍是拉着他,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温浩骞已经不记得池晗光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叫他叔叔,四岁?五岁?还是六岁?或者,打从她一会说话开始就对他直呼其名,他从不关心这个,而她的确自幼童起就没大没小惯了,叫不叫叔叔,名字本就是称呼,无所谓的。然而,现在,此时此刻,她抓着他的衣角,叫他温浩骞,这么郑重其事,这么认真执拗,好像他真的不是她的叔叔,不是他的长辈,而是她的一个朋友,一个同龄人,甚至,有比这更深的感情在里面。 温浩骞没往下想,也不敢往下想。 可是谁知,当他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池晗光突然收了手。 “这件事我有没有必要知道?”她问。 温浩骞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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