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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情感] 《长夜有尽时》作者:持尘【完结 番外】

    文案

    这故事从去年秋天写到来年三月春风吹,四个多月,艰难缓慢行进,长夜终有尽,黎明降至,希望即便微渺,永远不要忘记奋力去追。奇迹会发生。——这大概就是这个文的主旨。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池晗光,温浩骞 ┃ 配角: ┃ 其它:持尘。

    ☆、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哦,开文了。

    这文写的算蛮久的了,大概一四年底开始计划写这么一个故事,期间大改了四五次。这第一章印象最深,在大学图书馆泡了一下午磨出来的,那天正好阴雨绵绵,窗外的空气蒙着一层厚厚的雾霾,而且那天我好像心情不四太好吧,第一章看上去有点小压抑,后来又经过几次小修,总体还算满意。

    最初为啥想写这么个故事,原因记不清,可能单纯就是想写个叔侄文,谁知道呢。也许就是为了对得起三番五次的修改,于是就咬牙开坑。行文风格一如既往,如果觉得好看,那就收藏一下追文吧,不好看呢,这也真的不是一件努力就一定能做好的事,我尽量加油。么么哒~

    《晗光》

    文/持尘

    2016年9月15日中秋节快乐!

    楔子

    雨水丰沛的三月,整座珠城如同浸泡在水里发胀的海绵。

    男人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脚下这片铅青色朦胧烟雨,目光穿过伟岸的建筑群不知落在何方。指间的烟早已燃了大截,摇摇欲坠的烟灰拼命从猩红的烟头上挣脱下来……

    红漆的办公桌上,一张自远方而来的明信片安静地躺在摊开的插画页面上,洁白的信纸上龙飞凤舞的潦草字迹:

    浩骞,云南真美。想和你再来一次,好叫你把我画进这美丽的山山水水里。

    署名处两个简单的英文字母:H.G.

    H.G.晗光。

    他微微仰起脸,望向那雾蒙蒙的天际,有一线光束冲破云层落进眸中,带着初春的绚烂。卷携着希望和生机。

    第一章

    冬末春初的空气里仍旧透出些许寒气。

    池晗光外面一件藏青色呢大衣,里面罩一件同色系套头衫,脖子上围着十二月里的厚围巾,裹的像一只粽子一般严实,她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向车站口等候的黑色轿车。

    “欢迎您回家,小姐。”

    一旁的司机朝她躬身行礼,替她打开车门。

    池晗光摘下围巾,“姑妈呢?”

    司机回道:“夫人已在灵堂等候您多时了。”

    到达目的地时,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

    池新沅的灵堂门口,池晗光忽地推开桂伯撑在她头顶上方的黑伞,独自一个人,脚步滞顿地走进雨帘里。

    细雨霏霏,她的身上沾上了一层薄薄的雨膜,雨水挂在脸上,濡湿的黑发黑眸,在雨中浑然不觉。

    “小姐!你这样会冻着的!”

    桂伯反应起来,躬身从地上拾起伞来,小跑溅起的水珠覆在鞋面上,伞举起在她头顶。

    池晗光站定,任由桂伯高举的伞为她遮蔽风雨。背脊挺直如翠竹,目光落在灵堂正中池新沅的遗照上,老人的那双锐利的眼睛仿能看穿一切。

    “五年了。”她轻轻说。

    对她自己说。

    .

    “晗光,你到了?”池湘云从里面迎出来。

    她是池晗光父亲辈里最像池老夫人的一个,玲珑精致的美人胚子,即便如今上了年纪,仍是掩盖不住风韵气质。黑色刺绣旗袍在身,云发在后挽转成髻,脸上抹了淡淡的粉,为那原本就精致无遗的容貌更添妩媚。

    池湘云看到池晗光湿漉的头发和衣服,微微皱了皱眉,责备里带着心疼,“怎么都湿了?”她扶着她的肩膀,引她走进里间去换一早叫人准备的丧服。

    池晗光换好衣服出来,大厅里三五六七站满聊天的人,不少新闻媒体携着相机和拍摄设备,不时地来回走动寻找最佳的拍摄角度,整个场面噪乱不堪。

    池湘云张罗着布局,见她一个人呆呆站着,从百忙中抽身过来。

    她打开池晗光的双臂,用目光丈量衣服的大小,“我叫人改了最小号的给你,看来还是过大,”见池晗光没什么反应的样子,池湘云轻轻叹出口气,瞥眼对面忙碌的人,“看来下次还得再改,我们先去上香。”

    前来吊祭的客人很多,大多数都是社会上仰慕池新沅的名流人士,还有不少他过去的朋友,池晗光随姑妈站在一旁,和他们鞠躬道谢。

    纷呈熙攘的大厅,来往匆匆均是过客。池晗光呆呆地站着,麻木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僵硬的笑容,连弯腰鞠躬的姿势都是僵硬的。

    .

    池家老宅院里,古木参天,在混沌寒气的冷冽季节里,丝毫不见衰败之象。

    温浩骞撑着二十四骨直柄黑伞,踩着长满苔藓的青石板路基,从宅院后方的花园深处走回前厅。

    忽然,面前一把伞“哗”的掉落,摔进落满污水的青石地上,宛如一朵绽放的黑莲。

    温浩骞撑着伞站在雨中,看到四五步开外的女孩,脚步沉顿地走在飘零的细雨之中,仿佛失了魂魄,长发濡湿紧贴面颊,满身被这黑色肃穆压抑,在老宅院森冷逼人的料峭寒意里,唯独那块白的如雪的围巾,将她毫无血气的脸衬出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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