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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现在她爹和她娘应该都没空理她,还是明早趁着人多再去。 黄琴看她眼珠子乱转就知道她根本没上心,气得笑了出来,一把揪住她的脸,沉声道:“穆清清,你的闺誉还要吗?你想明天天亮后谁都知道丁志明看过你洗澡?” “那遭殃的还不是他?”穆清清不解地反问。 黄琴顿了下,愠怒半褪未褪,显得分外古怪:“你想嫁给他?” 穆清清果断摇头,甚至打了个激灵,拉下他的手:“姐姐,大晚上的不要讲鬼故事。他故意闯门看我洗澡,是他德行败坏,为何还要身为受害者的我去付出代价?若按这么推,岂非你和我都得嫁给他?他何德何能享娥皇女英之福?那岂非天下人看中了某位女子,只需耍下肮脏手段就能把人娶回?” “你说得对。”差点忘了他此时也是女人,黄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语气微妙,“但……我和你为何会一起在浴桶中?” “洗澡啊,”穆清清无辜地睁大眼睛,“姐姐把血都喷到我身上了,弄脏了衣服,只能一起洗了。” “哦。”黄琴敷衍地应了声。 实则他在栽下浴桶时就已经被冷水刺激得醒了,之后她连串举动,他都知道,明显是故意让人看到这个场面知难而退。但这方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没必要跟那些垃圾耗而伤了自己的名誉。 “……水哪来的?”说到洗,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因着这水是冷的,而穆清清应该也没有打水的时间才是。 “就、出门前没来得及倒的……”穆清清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她知晓黄琴有严重的洁癖,但事急从权,她能做到这样也很不错了,对吧? “出去。”黄琴的脸黑了,浑身开始不自在,特别是贴近穆清清的地方已经开始发烫。 “哦。”穆清清一点都不意外他翻脸不认人。阴晴不定于黄琴而言,似乎是天性,总要时不时发作一下。 浴桶本身就窄,穆清清背转过身扶住桶壁,动作一大,少不得要碰到他。黄琴倏地像被烫到一般收回手,花瓣被漾了开来,有几瓣粘在她的发丝上,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随着她撑在桶壁上逐渐地、一览无遗…… “嘭——”地一声,穆清清被吓地栽回水里,回过身发现竟是黄琴转身转得太急一头撞在了桶壁。 “姐姐?”穆清清怕他是伤势发作,连忙想去扶,却被黄琴捂着鼻子躲开了。 “你流血了……”穆清清欲言又止,她不懂为何会有人能在浴桶里把自己磕得流鼻血。 “出去。”黄琴闭上眼,又羞愤又难堪。 穆清清莫名地回过头,怕他恼羞成怒来霍霍自己,乖乖翻出了浴桶,取出巾子擦身后,换上了常服,边擦头发边交代:“姐姐,我穿好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黄琴依旧扶住桶壁,指尖收紧,没有回头:“出去!” “……” 穆清清踢着鞋子,走出了房门:“姐姐,我出……”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门就被劲气甩上了,黄琴低沉的声音从里头透出:“穆清清,你记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们不及你半分,不值得你自伤。” 言外之意是,她比那些人加起来都要珍贵千倍万倍。 穆清清抱着擦发的巾子,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转身往院子里走,唇角渐弯起清浅的笑意。但走出两步,她就又愣住了:“不对,这是我的房间啊。” 凭什么是她被赶出来了? …… 门合上后,黄琴迅速从浴桶出来,取出瓷瓶倒出一把,终是犹豫了下只挑了两颗服下,其余倒回瓶中。 他垂目看着衣襟上沾上的几滴血,只觉得分外灼眼,施了两遍清洁术才醒悟过来赶紧把湿衣换去,随后倒在了床上,抬手挡在额前,视线发飘。 蚀骨的疼痛接连而来,同时还有越发浓郁的甜香。 难道是浴面上那些红蔷薇太香了吗? 黄琴转过身,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却发现香气更浓郁了,就像——他凑近穆清清时能闻到的一种比花香要清,比蜜糖要甜的味道。她身上的触感亦异乎于他的温热和柔软,以至于慌乱中把人纳入怀里时才发现她原是那般娇小,他可以完全把她拢住。 脸倏地涨红了,耳尖都变得灼热,连痛楚都似乎变得可以忽略。黄琴深吸了一口气,兀地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房间!怀里的自然是穆清清的被子!有她的气息格外的正常! 非是他胡思乱想,而是十分正常! 黄琴猛地扎起,踢着鞋子下床往自己的房间冲去,却在贴到门时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动作微滞,推门的动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轻上许多。月光随着他的步伐探入,能看到床榻上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擦发用的布巾掉落在地上。就像太累了,擦着擦着头发,睡过去了一般。 黄琴走到床榻前,有心要把她摇醒,让她回自己的房间睡去。但手伸到中途,还是改了向,捡起地上的布巾,施了两遍清洁术,搭在手里。 床上的小姑娘睡得香甜,并不知道旁边有人盯着她看了许久。黄琴轻轻拢起了她未干的发尾,勾绕在指间把玩了一会儿,才用布巾包住,注了灵气烘去湿气。 把长发替她扎起免得被压到,黄琴带着布巾回到穆清清的房间,把浴桶里的东西清理干净,衣物都烧了,自己重新梳洗过,才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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