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发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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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云容珏下意识张口。 “回皇上,奴婢是刑罚司的宫人。” “你是灵舞殿的,怎去了刑罚司。”云容珏问道。 眼前的宫人他在灵舞殿见过。 玉茗眼中闪过欣喜的诧异,“皇上还记得奴婢,奴婢原是灵舞殿的,只是……只是做错了事,被罚到了刑罚司。”她说道。 云容珏垂眼蹙眉。 小姑娘是最温和善良的,对待身边的宫人更是极好的,宫人做错事,她多也只是说道两句,严重的也不过是厉声训斥几句。 将宫人贬到刑罚司服苦役,这不是她会做出的事。 “谁罚你过去的。”云容珏问。 玉茗犹豫,慢慢开口,“是……是张夫人,那日奴婢不小心冲撞到张夫人,张夫人便责罚了奴婢。” 张若…… 是她做事的风格。 云容珏看着玉茗,心里也有了猜想。她是在灵舞殿姜舞身边侍候的,无意冲撞了张若,张若这般责罚她,大抵有因为姜舞,而故意的成分。 “你既在灵舞殿做事,便要事事认真小心,若不然,给主子招麻烦,自己也要吃苦头。”云容珏沉声说道。 玉茗连连点头,“奴婢明白,以后一定恪守职责,小心当差,不再出差池。” 玉茗边说边抽噎着,她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 云容珏一瞥眼,清楚看见她胳膊上一道又一道青紫的痕迹。 “你的手。” 玉茗低头看着,忍不住卷起一些,“这些是嬷嬷们打的,是奴婢做事不当,奴婢以后一定会更小心做事的。”她说道。 云容珏望着玉茗手上的伤,抬眼看见她挂着眼泪的脸蛋。 片刻后,他慢收回视线,迈步径直离开。 玉茗欠身,低着的眼眉闪过一抹微光。 “你既已受过罚了,还是回灵舞殿吧。”云容珏顿足下,启声道。 玉茗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谢恩。 …… 未时左右,姜舞午睡刚醒。 “小南。”她朝殿外唤了一声。不一会儿,有人走了进来。 她迷蒙着还未彻底清醒,双眼闭着,软声嘟囔着,“小南,我想喝牛乳茶了。” “夫人。” 姜舞闻声睁开眼,看见面前摆着一茶碗,她抬头,还以为是南芙,却看见是玉茗。 “玉茗?你怎么在这?” “夫人,奴婢回来侍候夫人。”玉茗温声说道。 姜舞诧异不解,“玉茗你不是还有近半月的刑罚吗?是张夫人松口让你回来的?”她问道。 玉茗摇头,“是皇上。” “皇上?” 姜舞眼眸一顿。 玉茗颔首,“是,是皇上……” 玉茗将先前在花园一事道出。 “夫人,皇上也是看在夫人的面上,才宽恕了奴婢的。”玉茗说道。 姜舞望着玉茗,耳边不自觉划过雨鄢姐姐和她说的那些话。 “夫人,奴婢回来给您泡了茶,但不知夫人想喝牛乳茶,奴婢这就去给夫人换一杯。”玉茗说完,退出了大殿。 姜舞望着,不由的情绪牵深。 她情绪有些纷乱,缓了缓后,才又拿起王太妃的那方巾帕,继续绣了起来。 不一会儿,玉茗端来牛乳茶。 “娘娘的绣艺真好,看这鸳鸯,绣的多好呀。”玉茗说道。 姜舞低着头绣着,绣完一边后,她将绣品放下,然后启声:“玉茗,过两日我且给你另外安排个地方当差吧。” 玉茗一愣,“夫人,您……您这话是何意?您不要玉茗了吗?” “玉茗知道自己愚笨,做事不够机灵,还出错,给夫人惹了麻烦,可是夫人,玉茗会改的,上次冲撞张夫人一事,玉茗不会再犯了,求夫人别贬奴婢走。” 玉茗边说边跪了下来。 姜舞连忙将她拉起来,“玉茗,你别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夫人,玉茗会改的,求夫人别让玉茗离开。” 姜舞无奈,耐着性子解释道:“玉茗,我只是给你换个地方当茶,不是贬你,上次张夫人的事是意外,张夫人那日之所以那么生气,对你惩罚颇重,多有我的原因在里头。” “给你换个地方也是为了你好,你放心只要认真做,都是一样的。” 姜舞宽慰劝了许久,玉茗才抽噎着答应下来。 之后姜舞给玉茗寻了个不杂不乱简单的差事。 三日后。她拿着绣好的巾帕去了卉院。 卉院一向是安静的,只是今天似更安静,她往里走去,刚走到院中就听见里头传来不悦的一声。 是太妃。 太妃发了脾气。 “太妃。”她在门口唤了一声。不一会儿,宫女走了出来,开了门。 “夫人来了。” “太妃呢?方才听见太妃生气的声音,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问道。 宫女将姜舞迎进,说道:“这两日太妃身体不太舒服,太医开了些药给太妃,可太妃不喜欢吃药,奴婢怎么劝都不行,但太妃不吃药身体好不了,又很难受,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舞走进里头,看见王太妃躺在床上,眉头紧紧皱着,脸色差劲。 “嫔妾请太妃娘娘安。”姜舞揖礼。 王太妃半睁着眼,鼻间发出一声哼,“你来了,哀家交给你的事,你做好了么?” 姜舞听着王太妃的话,并不急于将巾帕交给王太妃。 “听闻太妃身子不适,不肯用药,太妃,身体要紧。”姜舞劝说道。 王太妃冷哼一声,“你也想来劝我吃那苦腥腥的药?哀家才不要吃!” 王太妃这话这神情,俨然和小孩子似得。 “太妃,良药苦口,您若不吃药,身体无法痊愈,您不舒服会很难受的。”姜舞劝道。 “你再怎么说,哀家也不要吃药!你如果没别的事,就走吧!” 姜舞望着黑漆漆的药,眼珠微转,然后朝身边宫女说道:“既然太妃不愿吃这药,你且拿下去吧。” 宫女愣,就连王太妃也是一愣,狐疑看着姜舞。 “可是夫人,太妃不喝药身体好不了的,而且这是太医叮嘱一定要喝的。”宫女说道。 姜舞转眼,王太妃对上她的视线时,顿然一瞪眼,一副我就是不喝,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你看到的,太妃不愿意喝,拿下去吧。”姜舞说道。 宫女迷惑不解,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将汤药端了下去。 姜舞坐到床边圆凳上,将绣好的巾帕拿出递给王太妃,“巾帕嫔妾已经绣好了,太妃过目。” 王太妃接过,一脸不屑。 但当她看清巾帕上的绣案时,她愣住,目光不自觉紧落在巾帕上,一脸的难以置信。 “太妃可还满意?”姜舞问道。 王太妃细看许久慢慢转过头,眼里攒着诧异,“这真是你绣的?” 姜舞颔首,“是。” 王太妃又细看了看,忍不住道:“哀家的绣工曾是得先皇称赞的,宫里没有几人能相比,倒是哀家小瞧你了。” 姜舞看见王太妃眼中的欣赏,“那太妃交给嫔妾的这件事,嫔妾算是办好了对吗?” 王太妃撇嘴,似不太情愿,“行吧,算你有些能耐。” “哀家这两日病着,后头的花没能照顾好,你一会儿给哀家把水浇一浇吧。”王太妃说道。 姜舞抿唇,轻叹一声。 她没多说什么,起身去了后头。 姜舞离开后,王太妃坐直起身,唤来宫人。 大约一刻钟左右。“她还在浇着?” 宫人颔首,“是。” “可听见什么怨言?”她问道。 宫女摇头,如实道:“姜夫人是边给那些花浇水,边和它们说着话,没有怨言。” 王太妃微扬眉,眼底勾起一抹欣赏。 “看来这丫头是有些不同,我说皇上从未带过女子来见我,如今忽然带了这么一个过来。皇上应该挺喜欢她的吧。” 宫女颔首,“奴婢听闻着个姜夫人是皇上最宠爱的嫔妃。” “最宠爱?有多宠爱?” 宫女将自己所知所闻一一道出。 王太妃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推开一条缝隙,望着在后头浇灌花卉,却还一脸笑意的小丫头。 “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奴婢虽没亲眼所见,但宫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应该不会有错的,若不是皇上真宠爱姜夫人,宫中有皇后,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这么乱传呀。” 王太妃望着,有片刻的不语。 片刻后她轻叹一声,“当年先皇对哀家……也是极尽的宠爱。” 姜舞将后头的花草都灌浇了水,弄完后,她抬头看了眼时辰。 卉院这边有专门的小厨房。平日里御膳房那边虽会有人送膳食过来,但因王太妃的习惯,还是小厨房用的多,偶尔太妃自己也会动手做些吃食。 “姜夫人。” “这些是给太妃准备的午膳吗?” “是。” “太妃的药可还在?” “在的,刚才太妃没吃,奴婢便用小火温着药罐了。” 姜舞走到灶边,看着锅里熬煮的东西。 “诶,夫人,这事奴婢们来吧,这里烟气大。” “没事,我来吧,太妃的这药,总要吃下去的。” “您有办法?”宫女看着姜舞问道。 姜舞一笑点头。 屋里,已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但宫人还未将膳食送来。 “怎么回事,哀家的午膳怎么还没送来。” 宫女走进屋内,“太妃,今日午膳小厨房准备了些别的膳食,所以晚了些,午膳马上就送到。” 王太妃翻了翻眼,“真是麻烦。“ 不一会儿,姜舞端着东西走了进来,“太妃。” 见是姜舞,王太妃眼中闪过一抹微诧,“怎么是你。”她目光落到桌上的膳食上,三盘菜,一份汤,和平日没什么差别。 “不是说有准备些别的膳食吗?哀家看着和平日用的,没什么差别。” 姜舞给王太妃盛了一碗汤,“用膳前太妃先喝点热汤吧。” 太妃眉毛微挑,低眼看着姜舞递来的汤,“你这汤莫不是有文章?” 姜舞轻笑,舀了一勺喝了一口,“嫔妾试过了,太妃可安心喝了。” 王太妃这才伸手接过姜舞手中的汤碗。 姜舞看着王太妃喝下汤。 “这汤味道怎么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太妃觉得汤的味道如何?”姜舞问道。 “这汤味道和平时不太一样,入口时清爽,但后味又有些回甘,这里头你们放了些什么?”王太妃抬眼看向一旁的宫女问道。 “这……”宫女下意识瞥望看向姜舞,“这汤是夫人准备的。” “你?” 姜舞含笑,“等太妃喝完,嫔妾再细说给太妃听。” 王太妃哼声,倒也没再继续说什么,一口口将汤水喝下。 汤水喝完后一旁宫女接过瓷碗盛了些许饭食。 “现在你可以说了。” 姜舞缓缓将汤水的做法一一道来,最后道:“太妃恕罪,这汤里最后嫔妾将太妃娘娘吃的药融合了进去。” 王太妃神色一冽,带着几分温恼瞪看着姜舞,“你好大的胆子!” 姜舞微垂着眼,色正未颤,“嫔妾私做主,还望太妃恕罪,只是这汤药太妃若任性不喝,身子无法痊愈,吃苦受罪的还是太妃自己,这汤水太妃方才喝了,并不觉苦涩和难以下咽,不是吗?”她说道。 王太妃眉头微蹙,低眼看着已经被自己喝空了的汤碗,脸上神色有些别扭。 “太妃若真气恼要责罚嫔妾,嫔妾无任何怨言,但只希望太妃娘娘以身体为重。”她说道。 王太妃沉默片刻后才缓启声,“罢了,你起来吧。” 姜舞起身。 “坐吧。” 姜舞微垂的眼睫稍掀起,看着王太妃眼眉神色的变化。 “你这丫头胆子大的很,哀家是最讨厌欺骗的,偏你生生踩在了哀家最讨厌的点上。” “太妃娘娘说的是,欺骗,不仅太妃娘娘厌恶,嫔妾也是不喜欢的,但有时善意的谎言并无伤大雅,最终结果也是往好的方向去,其实也就没那么讨厌了,您说对吗?” 王太妃冷哼一声,“你这丫头不仅胆大,嘴巴也够伶俐的。” 王太妃端起瓷碗,用膳而之。 “这些是也是你做的?”她问道。 姜舞颔首,“可还合太妃胃口?” “还行吧,这也主要是哀家不挑嘴罢了。”王太妃说道。 姜舞忍住笑,颔首附声,“是。” “你之前找我,是有事要和哀家说,现在你可以说了,是何事?” 姜舞眼下倒是不着急了,“太妃娘娘先用膳吧,嫔妾的事晚些说也可以的。” 王太妃余光瞥过,眼底划过一抹满意之色。 用完膳后,姜舞待王太妃缓了缓后,才慢慢启声,将心中的问题道之问之。 王太妃吃着宫女剥来的果子,看姜舞的眼神多有诧异,“皇上竟让你一小丫头协理六宫,倒是真信赖你。” 她轻叹口气,“说起协理六宫……从前哀家也做过这样的事,那时候,先皇总是夸赞哀家做的好。” “是,皇上也是如此说,嫔妾愚钝,还望太妃提点指教。”她说道。 “这后宫人人都羡慕皇后,羡慕能掌理六宫事务的人,觉得那是莫大的权利,但她们都只看到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这偌大的后宫,牵丝攀藤的,要掌管起来,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 王太妃和她说了许多后宫的事,她认真听着,也都一一记在心里。 “后宫的银钱开支是非常庞大的数目,你要从后妃这块节省开支,更不是容易的,你胆子倒是大,想从这方面入手。”王太妃悠声说道。 姜舞:“……” “皇后娘娘的叮嘱,嫔妾只是尽力而为。” 王太妃剥弄果子的手一顿,目光停下,眼底闪过一抹微光,片刻后她轻笑,“原来是皇后的意思,哎,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姜舞不明白王太妃这句话的意思。王太妃也没有要和她多解释的意思。 “后妃这块要节省下银钱确实不容易,后宫的嫔妃不似那些宫人,她们是有身份地位脾气的,平日里又都是养尊处优,你节省她们的,就是要让她们少用,她们自然是不高兴的。” 姜舞颔首,“所以嫔妾茫然,还望太妃提点一二。” “这说不难也难,但说难,也不难,”王太妃说,“后宫嫔妃所拥有的俸禄和吃食用度是依位份定下的,这是改不了的,”除了这些,这宫里的女子,和宫外的女子也都一样,对珠宝首饰,胭脂水粉,更是喜爱,女为悦己者容,尤其是后宫的女子。素日里在打扮上就更费不少功夫心思,否则不然怎能讨得皇上的喜爱。” “而一旦费心思,无论珠宝首饰,还是胭脂水粉,所要用的,想要用的,就多了。” 太妃的话令姜舞了然几分。“各宫嫔妃的珠宝首饰,除了入宫时从母家带进宫的那些外,便都是皇上赏赐的了,这一块,减少不了。”她说道。 王太妃盯看着姜舞,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那便是胭脂水粉,可胭脂水粉,各宫嫔妃有自己的喜好,且是日日要用的东西,若是相减,只怕……” “日日要用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减少的,这后宫嫔妃所用胭脂水粉,为的是什么?怎样的胭脂水粉能令她们欢喜?你可知?”王太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