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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优柔寡断的性子纯粹是路明枫虐出来的,严父固然好,可像路明枫那样从小就打击路肴的自尊心,花澈这个外人都看不下眼。 或许是因为比路肴年长一岁,又或许是因为他身为师兄,理应关爱和保护弟弟。 渐渐地,花澈心中升起了保护欲,无论路肴闯了什么祸,他都第一时间跳出来担着,反正他没皮没脸不怕丢人,师尊就算打他骂他,他照样上房揭瓦。 明月谷之时,他为了救路肴,失足掉落寒潭,险象环生。 他没想到寒潭里会有毒虫,被那些密密麻麻叫不上名字的虫子咬的浑身是伤,花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哪想到,他竟凭着超强的意志挺过来了,用真元将毒血逼出,再将那些毒虫剁成肉泥。 可能真是因祸得福,从那以后,花澈也百毒不侵了。 取得霁风剑,被楚冰桓捞上去的时候,重见天日的感觉真不错,可能他们都以为他死了,突然看见活人都吓得不轻。路肴更是二话不说扑了上来,哭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晴空,我还以为你呜呜呜呜呜,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呜……”哭一声打一个哭嗝,涕泪交垂,又惨又滑稽。 后来,万门会武过后,他成了上清仙门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九州大地的话题离不开他,上清弟子的口中也皆是他在会武之时的神勇表现。 “都是掌教教出来的,一个亲生的,一个后养的,你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谁说不是呢!咱们掌教名满九州,乃仙道第一人,可他的儿子却资质平庸,懦弱无能,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亲生的。” “哈哈哈,亲生儿子不如外来的,若将来掌教将大位传给徒弟花晴空,你们猜路肴师弟会不会哭鼻子啊?” 花澈和路肴就在楼上。 不等路肴有反应,花澈已经冲下去将所有人暴揍一顿,打的他们哭爹喊娘,再也不敢背后嚼舌根。 也因此,花澈违反门规,被路明枫罚跪七天,抄书百卷,面壁一年。 花澈还记得路肴当时的表情,谈不上委屈,也说不上尴尬,更没有丝毫怒火。他平静的吓人,仿佛这些不是头一回听到了,他理所当然的接受,朝花澈一笑道:“没关系呀,他们说的是事实,我一点都没生气,真的。” 他这样,反倒让花澈更愧疚了。 “路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千万别入心,我的梦中怀想是成为云天水镜的上门儿婿!什么掌教,我才不要当!其实你……” 路肴微笑着摇头:“我知道我资质愚钝,比不上你天赋超绝,没办法,老天爷给的资质,我能埋怨谁呢?承认自己平凡也是一种勇气,无所谓的,就算我平淡无奇又怎样?我不是还有你吗,我有一个比他们任何人都出色的师兄,就算有危险你也会保护我,我什么都不担心。” 花澈从未想过,路肴能有这样天高开阔的心性。 谁说路肴不像路明枫?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不就是随了他父亲的品性吗? “放心吧路肴,师兄会永远保护你的。” “八师兄,八师兄。”林言拉扯着花澈,花澈猛然回神,就听林言在身边说,“路仙师来了。” 花澈愣了愣,游廊深处款款走来的,可不就是路肴吗。 “晴空。”路肴热情的迎上来,花澈不咸不淡的笑了下,朝上清仙师行礼。 远处,楚冰桓刚好路过。 有草铺花簇半遮半掩,楚冰桓看不太真切,只晓得那俩人站的很近,貌似相谈甚欢。 楚冰桓脸色沉下去。 他和花澈是竹马之交,可花澈和路肴也是竹马之交,甚至,那二人相识比他和花澈相认要早得多。 路肴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过分依赖花澈。而花澈就像个大哥,过分关照路肴。 当初在上清的时候,花澈受到十次处罚,基本有七次都是替路肴受过。 他们俩同住上清阁,朝夕相处,一起习武一起用膳,一起出任务除妖,甚至连所用佩剑都是同根同源同出一脉。 说不嫉妒,那是假的。 说不别扭,怎么可能? 楚冰桓以为自己修为高深,本不该有这种妒忌之念,这是小人行径,不该出现在君子的身上。可他就是情不自禁,每每看到二人独处,就觉得好生刺眼! 路肴那个迟钝或许不明白,可花澈定是有那方面的意思,这一点在花澈成为魔尊之后,楚冰桓就更加怀疑。 花澈将他幽禁在焚情殿,一方面逼迫皆为道侣,一方面是想挟持人质,以此要挟仙道。 绑架了路肴也没用。 又或者说,路肴在花澈的心里是特殊的存在,他不想染指,不愿破坏,将路肴小心护在心尖上。 毕竟,花澈特意命右护法商魍魉监视路肴的一举一动,还格外警告,若路肴有危险,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花澈害怕路肴出事,哪怕是磕了碰了,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还记得有一天,花澈喝多了酒,跑来竹楼闹了一阵,他趴在桌上一脸哀切的说:“今天是姜婆婆的忌日。” 姜婆婆和花澈的关系,楚冰桓知道,看他烂醉如泥的模样,有些心软。 他刚要将花澈扶起来,花澈就突然反攻,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绳子,三两下就把他的双手绑在了床柱上,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指不定背地里练习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