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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青笑:“大夫待人总这样体贴吗?” “对。”卫彦接口。 我赶紧捂他嘴,卫彦收声,我挪开手说:“不知大小姐何等的品貌,才能令这少年不惜一切。” “是主人,我也赌。”卫彦跟着感慨。我面上烧灼,只宽慰自己红灯笼下未必看得出来。 我又有些感动,小声对他说:“你总这样呆呆的。” 谭青被酒呛到,呛咳不止,只是这样也没有弄翻藤椅,叫我遗憾。 ”卫彦呆呆的,又可爱?”齐进震惊,令我有些迷惑。 沈涟埋头舀着木瓜说:”卫彦绰号煞星,李平,你道他在旁人眼里是何模样” ”或许他在别人眼里不是这样。”我说,”但在我眼里,他就是这样。” 齐进吃完碗中最后一勺木瓜叹气:“我单知道你与他断袖,可不知道你是这样看他。老实说我刚瞧出来那会儿,以为你温温润润又不会武功,每日都爬不起来的。现下你两倒过得很好。” 第28章 标题:齐进杀招 概要:和一个人在一起够久,就逐渐能读懂他,即便他面无表情。 我心知他想反了,不欲解释,只说:“你既瞧出来了,怎么接受得这样快?”又对卫彦说:“下午叫你买的西瓜,冰好没有?”卫彦一闪身说:“去取。”然后拿着两个大西瓜,以掌为刃,各劈成两半。 “我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到这个年纪尚未成婚。你好歹还有卫彦。旁人看来不定我两谁更违背纲常。”齐进说着,捧起半爿西瓜,轻轻一捏再分为两半,递给谭青一半后自己啃起来,西瓜汁液顺下巴淌到他白褂子上。卫彦如法炮制,分了递给我一半,自己默默啃。我捧起他给的,拿小勺一口一口舀起来。沈涟跟我一样勺舀。谭青光吃西瓜不吐籽,我以为这人连籽也咽。 谭青说的话回到了卫彦身上:“他再是得了‘煞星’绰号,煞气也轻多了。李大夫,他变了不少。” 我问:“哦?”卫彦把脸埋进西瓜里,我说:“你不要和齐进一样沾得一身都是。”他又抬起脸默默啃。 “他之前求死,遇到你之后求生。”谭青说,“你也算水滴石穿了。江湖人有今朝没明日的,他们影卫尤甚,他这三年同你在一起,平平静静的着实难得。” 哪有平静卫彦实际仍在长安城外的山头上,隔三差五与人生死对战,只是我不愿细想。 这时齐进脱下白褂子说:“当真一身都沾上西瓜汁。”便打起了赤膊。 我想起问同样涨了对战经验的大儿子:”卫彦对战得了绰号,沈涟你就没有吗” 沈涟放下木勺,板起脸:“我并没有什么无聊绰号。” ”玉面郎君。”卫彦面无表情地戳穿。 我大笑起来,谭青也是:”啊哈哈哈哈哈哈挺适合你的,玉面郎君啊哈哈哈哈哈哈。”齐进也点头:“挺贴切的。” “我出去一下。”玉面郎君板着脸跑掉了。 齐进问谭青:“这次你再回乌斯藏上的总坛,得隔多久才能再出来?” “不知道,得听教主差遣。长安分坛上报至今没抓到六阎罗,兴许过不久教主又会派我出来抓他。”谭青叹气:“或者我想个办法以色神令执行色神职责,溜出来找你们聚聚吧。” 齐进说:“你总替石向天办事。而我从没搞清楚过,你们天一教到底是四神大还是教主大?” 我疑惑:“什么色神令?”天一教中人卫彦说:”四神,信物。”而沈涟回来落座。 谭青往桌上一口气吐出一嘴黑西瓜籽,才说:“四神各有信物,就叫四神令。我的是色神令。”他回答齐进:“哪个大可不好说。平时四神都听教主差遣。但当四神以各自信物执行职责时,那即是神的旨意,连教主也要听令。其他三神不可干涉。” 我问:“你的色神令具体是什么东西?” 谭青一笑:“李大夫什么都想知道,下次告诉你。我先走了,谢齐大哥款待和你的驱蚊香囊。”他在我面前晃晃香囊,闪身消失。我问卫彦:”你知道色神令具体是什么吗”喽啰卫彦摇头:”没见过。” 齐进说:“我去还木桌。”他打着赤膊端起石桌上垫的木桌出去。沈涟说:“院中乱,我来打扫。” 我去厨房烧自己的洗澡水,卫彦跟过来,杵在门口挡事。他入夏之后都直接倒井水,倒不须烧他的。我开上火,想起谭青次次飞身离去极其洒脱,问卫彦:“我还能学轻功吗?好羡慕你们飞来飞去。” 沈涟在院中说:“我先回师傅家歇息了。” 我说:“好的。” 而卫彦明显顿住,才说:“太晚。”我说:“你去冲凉吧,吃得一身汗。”他点头出去冲凉了。 “谁说太晚的?”齐进胳膊上搭着晕染了片片红西瓜汁的白褂子,在门口说:“我回来拿衣物,正听到你和卫彦聊武功。” 我关了灶火,兴致勃勃地问他:“齐大哥,你觉得我能学轻功么?” 齐进说:“你往外跑二十步,再跑回来。”我照办,问他:“怎么样?” “我未见过武学资质如此愚钝之人!”齐进沮丧地说,“即使从小练,终你一生也学不出个什么。” 我接受了,边往大木桶中舀水边问他:“那为何你的武功如此高?” “我天赋异禀,又有赤子之心,乃是天生的武学奇才。”他孩子似地炫耀。我从他身后瞥见卫彦冲完凉了,便叫:“卫彦,去卧房中换亵衣。铺上叠的那件新的。”他闪进卧房中,尔后我的卧房中亮起烛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