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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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郎风流俊俏,惊才绝艳,只一眼,便让她万劫不复,惦记了这么些年。 起初的的确确是无关风月的,若不是后来谢家出了变故,傅瑶兴许会将那个神仙一样的哥哥记在心中,但并不会生出旁的想法。 虽然说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傅瑶对谢迟的感情中,是夹杂着半数的心疼与怜爱。 可谢迟却是记不得了,凝神想了会儿,也依旧没能想起那时的情形。 但掐指一算,已是六七年前的旧事了。 谢迟轻轻地摩挲着傅瑶的腕骨,拿文兰的模样作比,想了想她少时梳着双髻的模样,低声笑道:“我若是那时见了你,怕是也只能将你当做小妹妹一般看待了。” “都说了不准笑我,”傅瑶在他手上掐了一把,但并没用力,抬头横了他一眼,话音里也带了些挑衅的意思,“知道了……大哥哥。” 谢迟:“……” 他眸色一沉,连带着想起那日午后的事情来,喉结微动,若不是还顾忌着周遭人来人往,他自己都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傅瑶将谢迟的失态看在眼中,知道他现在拿自己没奈何,愈发得意起来:“哥哥,你可不要‘为老不尊’,嗯?” 说着,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谢迟愣了下,随即快步跟了上去,低声提醒道:“等回府之后,我再同你算账。” “哥哥,你怎么能威胁人……”傅瑶煞有介事,结果话说了一半,便听见个熟悉的声音。 “瑶瑶?”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傅瑶霎时僵在了那里,回过头去,对上了傅珏明暗不定的目光,讪讪地笑了声:“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第69章 傅瑶脸皮薄,往常是断然不会同谢迟胡说的,方才纯属来了兴致皮一下,结果一回头撞见自己亲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脸颊霎时就红了,目光飘忽不定,脚尖蹭了蹭地面。 虽然竭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实则是抓心挠肝,恨不得立时就走。 谢迟将她前后的变化看在眼中,险些直接笑出来,但念在她已经很是局促的份上,还是勉强忍了下来,没有雪上加霜。 “三年一度的庙会,我自然是要领着灵均来逛逛的。”傅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又向着一旁的谢迟拱手行了一礼,问候道,“谢太傅。” 谢迟心情大好,抬了抬手:“自家人,不必多礼。” 听了这话后,傅珏惊奇地看了回去。 倒实在不怪他惊讶,毕竟傅瑶嫁到谢家去这么久,就谢迟的态度来看,实在是半点都看不出算是“一家人”。 谢迟原本是随口一提,瞥见他这反应,一时间也有些无言以对。 还好傅瑶已经从方才那尴尬的情绪中缓了过来,横插在两人中间,同傅珏笑道:“若是早些遇着,你还能见着兰兰呢,她缠了我许久,来逛了一大圈,方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她就喜欢凑热闹,”傅珏摇头笑道,“明明是个姑娘家,结果比松哥儿外向多了,在家中总是闲不住,倒是松哥儿不喜出门。” 傅瑶不认同道:“谁说姑娘家就不能爱凑热闹了?” “也是,毕竟你少时也是这么个模样。”傅珏调侃道,“文兰的性子不随长姐,倒像是随了你……” 兄妹两人熟稔地聊着,谢迟与岑灵均谁都没开口,在一旁等候。 谢迟的记性很好,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初同傅瑶在一处的那人,也就是曾经因着一首诗名扬京城的才子,岑灵均。 他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岑灵均,可岑灵均却对他的视线毫无所觉似的,既没有因着他的名声而惶恐,也没有任何想借机攀谈的意思。 岑灵均的目光落在路旁悬着的花灯上,专心致志地看着,一副闲适模样。 傅珏并没留太久,与傅瑶聊了几句之后,便招呼着岑灵均离开了,傅瑶看着他二人的背影远去,回过神后瞪了谢迟一眼。 “怎么了?”谢迟明知故问。 傅瑶方才努力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可心中却一直没底,如今傅珏离开,方才小声道:“你说……我二哥方才是不是听见了?” “现在知道慌了?方才一口一个哥哥的时候,不是还挺得意吗?”谢迟似笑非笑道,“话说回来,就算是听见了又如何?” 夫妻之间的情趣罢了。 他倒是坦然得很,傅瑶抬手捂了捂脸,努力想将这事从脑中清出去。 谢迟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又意味深长道:“你既然这么喜欢,等回到家中,记得多叫几声。” “不要再提这事了!”傅瑶掐他。 “你二哥身旁跟着的那公子就是岑灵均?”谢迟拢着傅瑶的手,似是随口问了句。 傅瑶如实道:“是他。” 谢迟想了想:“你二哥同他的关系很好?” “是啊。”傅瑶并没瞒他,将岑灵均的来历大致讲了,又道,“他二人都要参加明年的会试,在一处探讨学问,相互促进。” 谢迟是早就知道这事的,但并没表露出来,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方才留意到,傅瑶与岑灵均已然避嫌到了极致,甚至连句话都没说,只在最初颔首一笑当作是问候,任是谁都挑不出什么错来。 就算是再怎么不讲理,也没有为此吃醋的道理。 “时辰不早了,回府去吧?”谢迟道。 此时已经很晚,若是往常在家中,已经在床上歇着了。 初时的兴奋褪去之后,傅瑶也觉出些困倦来,她掩唇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道:“好。” 两人往先前停马车的地方去,车夫已经将文兰给送回周家,回到原处等着了。 银翘坐在车外发愣,远远地见着他二人之后,立时跳下来迎了上去,同傅瑶笑道:“已经将兰姑娘送回府中了,她在半路上就睡了过去,最后还是被乳母抱回家中的。” “她年纪小,又逛了那么一大圈,自然是撑不住的。”傅瑶扶着谢迟的手上了车,坐定之后,伸了个懒腰,而后懒散地靠在谢迟肩上。 谢迟低低地笑了声,扶着她调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怎么,你也撑不住了?等回到府中,要我抱你进去吗?” 傅瑶没力气同他争辩,小声道:“不用。” 她从前还曾抱怨过谢迟寡言少语,总是要费尽心思,才能从他那里捞到两句话。现在才发现,原来话多了也有多了的不好,总是让她招架不住。 马车行驶没多久,却忽而停住了,傅瑶原本已经昏昏欲睡,忽而醒了过来:“怎么了?” 车夫回禀道:“回太傅,前边似是魏家的马车坏了……” 谢迟怀中揽着傅瑶,挑了挑眉:“这与我有什么干系?” 他在朝中是照拂魏家不假,但也不至于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管的地步。 “是魏家的丫鬟拦了下,应当是认出这是谢家的马车。”银翘是在外边坐着的,回了话后,又向那丫鬟道,“车中坐的是太傅和我家夫人,你有何事?” 她说话向来没什么顾忌,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语气也有些凶。 说话间,傅瑶也已经反应过来,她打起些精神来,探身掀开车帘来向外看了眼,轻轻地按了按银翘的肩。 那丫鬟向傅瑶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解释道:“是奴婢认错了,还当这是谢姑娘的车,所以……” 谢家与魏家的宅子离得并不算远,傅瑶随即明白过来,这丫鬟是以为车中坐的是谢朝云,想要让顺路捎上一程。 以谢朝云与魏书婉的交情,这事再正常不过了,合情合理。 这丫鬟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傅瑶犹豫了下,正不知该如何回应时,却见着个提着灯的美人徐徐走了过来。 那美人穿了一袭长裙,挽着披帛,发式正是被傅瑶果断舍弃的坠马髻,在夜市上逛了一圈之后,竟然半点没乱,莲步轻移间长裙铺散,发上的珠花与步摇微微晃动着,十足的优雅从容。 灯笼的光印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傅瑶看得愣了下,而后方才意识到,这应当就是魏书婉。 “是我这侍女冒昧了,还望夫人见谅。”魏书婉看向傅瑶,含笑道,“只是我这里的确是遇着了难处,不知夫人回府之后,可否帮忙令人去我家递个消息,让他们再遣车来此处接我?” 她语气温温柔柔的,提出的要求也半点不过分,傅瑶随即应了下来:“自然可以。” 魏书婉颔首笑道:“那就多谢了。”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客气。”傅瑶应了声,及至魏书婉离开之后,复又坐回了车中。 这还是傅瑶头一回同魏书婉打交道,寥寥几句,就明白了为什么她能同朝云成为好友。魏姑娘模样好,性情也好,又是个格外知分寸的人,让人很难不喜欢。 其实方才有那么一瞬,傅瑶还担心过,魏姑娘会不会仍旧想要让捎上一程?及至听了她的要求之后,心中立时涌出些愧疚来,觉着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经历了这事,傅瑶的睡意是半点都没了,坐定之后,也没有心思去留意谢迟的反应,兀自检讨了起来。 她自小到大都活得光明磊落,从不与人勾心斗角,更不会为着没影子的事情拿恶意去揣测旁人,眼下却成了这样,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谢迟是将这事交给傅瑶料理的,自己半句都没说,如今也不理解傅瑶的情绪怎么就突然低沉下来了。他想了会儿,低声问道:“怎么了?” 傅瑶倚在他肩上,抱怨道:“我从前不是这样的。” 谢迟仍旧不明白:“什么?” 傅瑶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没什么。” 她自己都觉着那点心思有些龌龊,实在难以启齿,更不愿说给谢迟听。 “就算是要我猜谜,也得给个线索吧?”谢迟只觉着自己从没这么有耐性过,然而小姑娘的心思实在难猜,她支支吾吾地不肯讲,到最后也没了法子,只得作罢。 及至到了谢府,才一下车,傅瑶就忙不迭地让人去给魏家传消息。 谢迟拉着她往家中走,笑问道:“又不困了?” 傅瑶总觉着他是话中有话,抬头看了眼,福至心灵地懂了谢迟的意思,沉默片刻后果断道:“还是困的。” 就算是不怎么困,今日走了这么久的路,已经是腿软,实在是经不起睡前再折腾了。 谢迟勾了勾唇:“那今日就先饶过你,改日再算账。” 回到正院后,傅瑶强打起精神来沐浴更衣,最后困得都撑不开眼了,是被月杉扶着进内室的,挨着床榻之后立时就睡了过去,亮着的烛火都半点没影响到她。 谢迟收拾妥当回到房中时,傅瑶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不疾不徐地喝了半盏温水,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会儿,而后吹熄了烛火,在一旁躺了下来。 他的身体虽不大好,此时也已经觉出些疲倦来,但精神却很好,并没什么睡意。 谢迟将今日之事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眼中浮现出些笑意来,在傅瑶鬓发上落了一吻,低声道:“好梦。” 从今往后,他应该不会再像先前那么厌恶热闹的地方,只要能有傅瑶陪在身边,就好。 第70章